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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奇怪的未婚夫与奇怪的话(1/1)

八 奇怪的未婚夫与奇怪的话

这突然从墙壁里冒出来的人,本已吓了他们一跳,他说的话,更是让人手足无措。好在这人穿着很得体的西服,屋内的光亮也很充足,可以让大家看清楚他真是一个人,而不是别的东西。

这墙壁里的来客,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陈君望的肩上,不过陈君望很本能地甩脱了他的手,“你是什么人?”

“这话该由我问你们吧”,那人扫视了慕千成等。

张镇城已看得清楚,“总局座,这位正是谭恩白谭公子;公子,这位是北平警局的陈总局长,是老太爷让我们来与你谈谈捐赠的事。”

谭恩白哦了一声,虽然开口反问他们是谁,但显然他的心思却没有放在他们到底是谁上面,这公子脸上有的不是待客该有的表情,而是惊慌,虽然他很尽力地克制着自己。

慕千成已过去把房门关上了,“谭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见面更胜闻名。”他口里说着这看似无关痛痒的话,实际上却是在争取时间,评估局势以及这谭公子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慕千成这么称赞他,也不全是假的。

这谭恩白倒是面目俊朗,身材修长,眼镜下的眼珠子,透视出一股睿智的光,虽然现在却有些闪烁。

“你们是来调查我未婚妻的事?”,谭恩白又看了他们一眼,“我真是有嫌疑的人,绑架她的嫌疑人。”

他的话既让人吃惊,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君望也不知该开口怎么说,本来他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算试探这位公子哥儿的,但现在对方一上来就自认有嫌疑,还真是难倒了陈君望。

张镇城深深吸了口气,“谭公子就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的表妹,你不会害她的。”

听到张镇城这么说,谭恩白好像打了个寒颤似的,“我也知道张警官对她很好。”

屋里居然静默了下来。

还是慕千成又当起打破沉默的人,他指着谭恩白冒出来的墙壁道:“很精致的暗门?我看了这么久,无论从何种角度,它都只是一堵完全没有缝隙的墙壁。不过谭公子也是的,怎么躲在里面偷听客人的对话,难道公子常干这种事?”

慕千成突然打岔还带着些挑衅意味的话,让谭恩白的脸色都红了起来,“我,这怎么是我不对。应该是我质疑你们这些贵客怎会自己闯进账房里。我只不过刚好在里面放一些重要的东西,你们也知道这个时势,什么事都需要安全一些的,何况我们家的事务不少,这里又是存放了很多重要资料的账房。”

陈君望点了点头,“能够理解。但谭公子刚才的话,我却不是很能理解了。”

谭恩白正想开口的,慕千成却已道:“我可以给你解释,因为谭公子想套我们的话,想反客为主。他是在密室里恰好偷听到我们说何小姐的事,他就那样说了。谭公子,你不要怪我莽撞。”

谭恩白的脸色变得更红,但却没有开口说话。

陈君望颇惊讶地看了公子一眼,“那就说,在听到我们说话前,公子还不知道何小姐的事?”

“她真的被绑架了?”,谭恩白没有直接回答陈君望的问题,不过他的反问也等于是回答了。

陈君望没有立刻答他的,既因为他已经恢复了镇定,总局座总该有些该有的派头,而且也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他反而是看向慕千成,“千成为什么会这么认定公子了?”

“很简单”,慕千成微微笑了笑,“公子听到我们的话后,立刻就想到我们是来试探他的,这样的话,我们可不会告诉他太多有关何小姐的消息,所以他要反客为主,看能否让我们说出什么紧要的事,而且,他还有一个目的。”

随着慕千成的话,谭恩白的脸色由红转白。

“谭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张镇城想给快要成为自己亲戚的公子辩解。

慕千成还是笑了笑道:“我也没说他有别的目的,那就是坏心眼。只不过听到何小姐被绑后,或者他也担心与自己的家人有关,所以就抢着先认了,我说的没错吧,谭公子。”

谭恩白还是没有回答,不过他的脸色却透露出,慕千成所说的很可能就是他心里的想法。

就在张镇城想缓和气氛的时候,谭恩白却忽然站了起来,“你说的只是你自己想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不过跟几位开个玩笑。这位先生说我心里这样想,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虫不成?”

“我不需要当你肚子里的虫,也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慕千成缓缓道:“首先,我知道你不是有心偷听我们的话,因为我们还没有说完,你就匆匆出来了。如果你真的有心偷听,应该等我们说多一点再现身,或是干脆不现身才对;而且我们是突然来的,你不可能有准备要偷听我们的话,自然不可能预先藏到暗门里了。”

慕千成的话让谭恩白无话可说,而慕千成还接着道:“而且显然听到何小姐被绑的事后,你很心急,才会不顾一切从暗门出来。毕竟这里藏着你家重要的东西,若非心慌意乱,你可不会贸然出来,让我们这些外人知晓藏机密的地方。”

慕千成的话让谭恩白的脸色又涨红了起来,毕竟这一向自诩少年老成的公子,刚才确实有些莽撞,甚至有可能把陈君望这位贵客得罪了也说不定,毕竟没有多少局长喜欢别人藏起来偷听他们的对话。

看着谭恩白的眼睛,慕千成却又微笑了起来,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好像让谭恩白突然软了下来似的,“而且谭公子刚才的反应很好,那我们就无需担心你早知道何小姐的事了。”

谭恩白脸上闪现了很奇特的别情。

陈君望已道:“他的意思是你暂时没有嫌疑了。”

“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高兴事,我只想知道熏兰是否真的被绑架了,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千成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如果未婚夫真的想救未婚妻,那你现在最好先冷静下啦。因为冲动可干不成任何事,毕竟绑匪现在不在你的面前,你无法一拳把他揍死。而且你如果你想保住这门婚事,就更别声张,难道你想谭家的人知道何小姐被绑了?”

慕千成的话真如特效药一样,让这个慌乱的男子安静了下来。

“那有什么我能做的”,谭恩白托了托眼睛,由于鼻子都在冒汗,使得眼镜很容易滑落,“你们能告诉我她的情况吗?”

慕千成看了陈君望一眼,陈君望已道:“可以,我们正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如果你能帮我们,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当然愿意帮你们,她可是我的妻子”,谭恩白狠狠地在沙发上捶了一下,“肯定是我们害了她。”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镇城立刻问道。

谭恩白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让人误解,解释道:“我想何家也不是什么富有的人家,而且还是在我大婚当前动的手,犯人肯定是针对我们的。我们谭家的仇人!毕竟家父结下的仇家可不少。”

“你怕了?”,慕千成身体都靠在了沙发上。

“我不怕,什么仇家都不怕,就怕他们对??????”,谭恩白没有说出是怕对谁不利,但谁都明白是对他的未婚妻下毒手。

慕千成静静地看着这位公子,“你确定绑架你未婚妻的是你们家的仇人?”

“不然你觉得是谁?”,谭恩白提高了声音。

慕千成微微笑了笑,眼中也透出一种笑意,好像在讥讽谭恩白的问题很无聊似的,至少在谭恩白的眼里是这样。

所以这位公子把声音提得更高,“你的意思不是我们的仇人,难道是我谭家自己人不成。”

不待慕千成辩解,陈君望倒已摆了摆手,“这位慕先生可没有这么说过,不是谭家的仇人,也有可能是何家的仇人?甚至是为钱财而来的绑匪也行。为什么谭公子会觉得我们是在怀疑谭家的人?我看是谭公子自己在怀疑吧。”

谭恩白的手不自觉重重地敲在沙发的扶手上,他好像想发作的,一般来说这种富家子弟的脾气都不少,哪怕他是个还算老成持重的人。不过这鼓起的气球,却突然又憋了下去,不知是因为忌惮于陈君望的身份,还是因为陈君望说的话还真是说中了他的痛处。

谭恩白的脸色变了一阵又一阵,“没什么好再争执的,只要能尽快救回我的妻子,有什么要问的,有什么要帮忙的,都请说。”

“这就最好了”,陈君望点了点头。

慕千成却道:“在谈论绑架案之前,我想问谭公子一件事,刚见到我时,你的表情很特别,你以前见过我?”

“见过,常见。”

“怎么会”,慕千成有些惊讶,“我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谭公子。”

谭恩白笑了起来,“我非但常见到你,而且我每次恰好见到你时,你都很奇怪,那就是穿着同一身特别的衣服,还带着假发。”

这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慕千成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