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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 龙制造的冤案(1/1)

第六 龙制造的冤案

慕千成微微点了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这是冤案?”

“不太清楚,恰好发生这事时,我回了一趟山西的老家”,邮差摇了摇头,又特意看了龙樵一眼,那意思不知是说,他说这些事,龙樵好像不太高兴,还是让慕千成问那个警察才对。

林昕已在微笑,显然他很清楚为什么有人说那是错案,但她还没有开口,慕千成却突然道:“世上哪有什么死人复活,我看是因为这栋旧宅子本来就有点故事,名声不好更助长了以讹传讹;也不排除是虎平村为了收购这块地,那个村长特意编出来的。我现在是更加肯定这种看法了。”

“有道理”,听到慕千成这么说,龙樵脸上紧绷的肉终于松了下来,“不愧是城里来的大人物,不像我们这里的人,满肚子鬼神作祟的,那怎么办得成事。”

慕千成笑了起来,“还是老警察经验丰富啊,这陈年旧事就不提了,还是回到这间屋子里,当时你们可有发现凶器?如果屋外除了那六指的小孩脚印外,都没有别的任何脚印,这凶手要么就是那小脚的怪人,要么他可是会飞的,不然怎么拿走凶器?而且我记得你们说过,那六指的怪脚印也没有走进家里,在大门外的石阶前,就停住了。”

“凶器没有被拿走”,林昕解答了慕千成的疑问,“至少鉴定报告上是这么说的,当然在毛晨鲂的手下来现场鉴定之前,有没人动过手脚就不得而知。”

她这么说,能动手脚的自然只有老警察龙樵,因为他自己也说了,整栋房子外都没有脚印,自轮车痕迹也只在围墙和篱笆墙外,若邮差曾爬进来,也必定会在院子里留下足迹的,所以能动手脚的,当然只有在接到报案后,从大门直闯睡房的龙樵,毛晨鲂的报告上也说明了现场只有龙樵的湿脚印。

龙樵当然听出了林昕话里的意思,“我敢保证,我进来的时候,那把杀人的菜刀,就握在夫人的手上!”

慕千成的眉毛动了动,“你说那把刀是握在夫人的手上?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谁让你来之前不先看看报告”,林昕哼了几声。

“这位大人是不想先入为主吧”,龙樵颇敬佩地看着慕千成,“龙齐老爷当县官时,也是这么破案的,不喜欢看手下人的报告或是说词。”

林昕绕着房子走了一圈,也不知是想看看有什么发现,还是想感受一下当时的血腥气氛,“但有些事交给手下去办,自己倒更能集中精力于重点,譬如对凶器和伤口比对这些小事,就应该交给手下。”

“那比对结果怎么说的,这小事总该办好了”,慕千成皱起了眉头,“都是夫人手上的菜刀造成?从伤口上能否看出那伤口是自己能造成的,还是别人砍刺的?”

林昕从包里重新把龙樵的文件袋拿了出来,翻开了几页粗糙的纸张,“老爷的伤口在心脏处,一刀毙命,从刺入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被别人刺到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他的手臂上还有一处不深的刀伤,他的尸体是从床底下找到的。”

慕千成趴下来,翻起了染了血迹的床单,床底下果然也被标记了标志,但血迹倒不多。

文成已很久没有说话,此时才道:“所以毛副处长的手下才会断定,凶手是潜入这里后,先把老爷刺死了,然后把尸体藏到床底下,再躲在这等夫人进来,再加以杀害,所以出现了时间差。”

龙樵点头,“这样的推测是最合常理的,不过也还有另外两种可能。”

“我就说老警察经验丰富,还能想到另外几种可能,不妨说出来参考一下”,慕千成交叉双手站了起来。

“我哪有这么聪明,都是那位毛大人的手下说的,他们说,要么就是老爷因某种原因自杀了,夫人进来发现后,悲痛难忍也割颈而死,因为他们的伤口也可能是自刺造成的。而第二种可能就是夫人把老爷杀害后,在悲痛中煎熬了一个小时,也选择了自裁。他们说只有这两种可能才能解释为何宅邸外会没有脚印,因为这根本就是一起自杀案。”

慕千成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启发,眼睛里闪过了亮光,“这些说法都不错,但原因了,这自杀的总该有个什么原因吧?”

龙樵无奈地苦笑,“那些大人们说,这些细节就是该留给我调查的了。我想或许是因为儿子的事,而且把老本都亏光了,所以起了什么争执。”

林昕哼了一声,“如果按你说的,他们因为亏了而闹到杀人的地步,还不如把邮差给杀了,出口气。”

听到他说杀人就如同切菜一样,田举的脸色都白了。

慕千成对这死亡现场的情况已有基本了解,他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会有太多的发现,“我们老远跑来,也累了,麻烦老警察帮我们安排一处住处。”

“这不麻烦,村头的驿站就是专门为你们这些大人服务的,如果你们要离开的话,可否跟我打一声招呼,我好把这里都锁上,以免再有如胡戟村长闯进来的这类事发生。”

慕千成点了点头,又问林昕,“林站长还有要看的?”

“没有了,我们就先撤吧”,林昕心里也明白慕千成会提出离开自然有他的理由,既然自己早说了想看看他的本事,就放手让他去安排吧。

看到大家都没有意见,龙樵示意请大家出去,他好锁上房门。

慕千成刚刚走到门外,又回头道:“对了,我都忘记问一件要紧事,就是谁最后看到活着的龙齐?”

“是我”,邮差指着自己的鼻子,“在下大雨之前,他曾在米记面铺里吃面,还跟我打了声招呼,当时他还在跟几个村里的老人,以及面铺的年轻老板在闲聊,不过我是看到他离开的,他走的时候还没有下大雨,他自己也说过要赶在吃晚饭前回到家里。”

慕千成侧头想了想,“那就麻烦你带我到那间面铺走走,或许有谁看出龙齐老爷有什么怪现象,如果他真是自杀的,总该有些什么表示吧!”

“我带各位去,这也是卑职的职责所在”,龙樵快步走了出来。

林昕摆了摆手,“不麻烦你了,我这个人对于住的地方要求很高的,你还是快去把旧驿站整理好,既然这位邮差知道地方,就让他顺路带我们过去。”

林昕会这么说,是因为明白慕千成这么安排有他的道理,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才不会着急什么住宿的地方呢,会提出这种借口,自然是为了甩开龙樵。

龙樵只能应是,但警帽下的眼神却无比的复杂,还一直盯着邮差,直到他们都走出了睡房外的走廊。

慕千成等也不停步了,一直走到了屋外,与外面相比,这龙宅就两个字,阴冷。

慕千成伸了个懒腰,“田先生,你也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若怀疑你,我就不要你带路了。”

“我明白”,田举赶紧推动自行车,跟着走了上来,“米记面铺要往这边走,穿过树丛是最快的捷径。”

慕千成道:“刚才有些原因,所以我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但我现在还是要问,那所谓的冤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举犹豫了一下,“我觉得这种事还是问龙樵比较好吧?”

“让你说就说,我们自有原因的,你如果不说,这怎么能让我们不怀疑你”,林昕拍了拍自行车的车头,“何况他们还说你与龙齐有冲突的诱因。”

“好吧,那案子也有七八年时间了,就是本地一位姓龙,名伦的青年人,这人也是稍有学识,就是家贫了点,在出事之前,还得到老樵大人的举荐到天津城里谋了份差事,他跟龙樵的妹妹是青梅竹马,跟龙樵的关系也不错,一直以兄弟相待,当时龙樵的妹妹据传还打算跟他结婚,就是在结婚前,却发生了失火案。”

慕千成捏起手指算了算,“你说这龙伦跟龙樵的妹妹是青梅竹马,那岂非年纪也应该不小?”

“不,龙樵的妹妹跟龙樵实际上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是龙樵的父亲年老时收养的一个孤儿,一个美貌但很听话的女子,尤其听龙樵的话。”

林昕想了想,“那失火案发生时,有谁是证人?”

“没有证人,不过发现失火的倒是龙樵的妹妹,当时他还哭得像是个泪人似的,当场龙樵就推断,是家里的猫打翻了烛台引致失火。但后来龙齐老爷赶到后,经过了调查,就得出了是自杀案件,不知是谁弄到了龙齐老爷子的所谓现场勘查证明,就是我之前说过得那些信息,一下子这是冤案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慕千成悠悠道:“那你可知道大家为什么说这是冤案?”

“我可真不知道,就那么些许信息漏了出来,就被人推断是冤案,我还记得当时推定的人就是胡戟,他还说过要抓住这点,到市里去告龙大人一状,不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慕千成摇了摇头,“那些信息已经不少,我看林站长一直在微小,不如让她告诉你,那为什么是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