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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 凶宅的闯入者(1/1)

第五 凶宅的闯入者

走廊里,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越发清晰,居然有人悄悄闯进这屋子里,还敢往死亡现场走来?

好在现在是中午的,烈日当空,倒不会太吓人,但大家都起了疑心就是。

龙樵快步想走出去,“是谁会闯入这间凶宅,而且我早在外面立了警示牌的。”

慕千成打手势让龙樵别出去,还用脚把卧室的门轻轻关上了,“文副站长,我跟你守在门边,这家伙一进来我们就把他抓住再说。”

文成瞬即躲在了门后,同时门被沉重地推开了,像是踢的,跟着就传来了一把洪亮的声音,“你这小子是想进来偷东西?用不着躲了!”

当然不用再躲,慕千成和文成已从左右两侧扑了出来,想把来人擒住,谁知这人的身体硬邦邦的,臂力还相当了得,慕文两人刚把他抓住,就被他甩开,文成还差点撞倒了柜子的角上。

“举起双手”,在这慌乱的时候,林昕已控制住了局面,他双手握枪指着来人的脑袋。

来人愣了一下,居然笑了起来,才举起了双手。

这人穿着还算精致的蚕丝服,相当的高大,头上有明显地中海的发迹,脸又红又圆的,肚子也微微凸起来。他的脸上皱纹也不少,加上有些许泛白的眉毛,看起来年纪跟龙樵差不多,想不到这老头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老人只哼了一声,“原来是警方在办案,这是误会!你们不会把我抓了当犯人来充数吧。”

文成闪到了老人的身后防止他逃走,“你是什么人?干什么来的?”

龙樵已解释道:“他是虎平村的村长胡戟。胡村长你也知道这里发生了凶案,我都在外面竖起了警示牌,你怎么还闯进来?而且这里还是升隆村的地头。”

“警示牌?”,胡戟的眉毛提了起来,冷笑道:“我倒没看见,只不过我发现邮差溜了进来,以为这小子是来偷东西的,想抓他一个现行犯,敲诈两杯酒喝”,说完,他还大笑了起来。

邮差田举搔头笑了笑,以掩饰尴尬,“胡村长,你这是什么话,龙齐老爷生前对我这么好,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不会到他府上捣乱吧?你是看到我的自行车停在府邸正门外,就知道我进来了?”

“就是这样”,胡戟就像忽略了林昕的枪口一样,上前一步对着田举冷笑道:“你不会给他捣乱?倒只怕未必!”

慕千成立刻就嗅出了他这话里有别的意思,突然拍了一下凳子的椅背,“好了,胡村长,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进来的,这里现在是发生了很严重的案件,已经由天津的安全站负责,如果我们对你起疑,那可不是你说一句没有看见警示牌就可以结束的。”

胡戟看了慕千成一眼,“你这是吓我?我不吃这一套,反正在龙齐被杀的时候,我正在别人家里吃婚宴,有很多人能作证。”

看到气氛闹僵了,龙樵要当和事佬,“胡村长言重了,这几位要员也只是希望你配合,好好解释几句就可以的了。也希望林站长不要见外,这位胡村长出身于军事世家,就有这种豪爽气。”

胡戟哼了一声,“中原大战,我还出过力了,会怕你们几个小卒子。”

“我倒不是要你怕我们”,慕千成微微一笑,“而且心里是否真的怕了,光从嘴巴或是外表往往是看不出来的,有的人喊得很凶只为了掩饰心理的空虚,想必以胡村长这种老江湖,是明白这道理的。”

“你”,胡戟指了指慕千成,又把话忍住。

慕千成接着道:“我也相信,至少胡村长这次进入龙齐的住宅,跟他的死无关,当然我说的仅限于这次进入。因为警方和毛副处长早调查过了,无论是谁留下了什么证据在此,想再回来掩盖也都不无济于事,我想也没有谁这么笨。”

慕千成这些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且还有点刺,胡戟的脸色沉了下来,但慕千成说完之前,他倒不敢发作,因为他已觉得这年轻人不好对付。

“我只想问胡村长一句话”,慕千成看了邮差一眼,“你刚才说邮差未必不会偷龙齐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胡戟冷笑了两声,“这很简单,不过你也有点理解错我的意思,我并不是真的说他一定会偷东西,只不过我说他未必如自己说的那么尊敬龙齐。”

“你胡说什么”,田举急了。

“嚷什么嚷,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瞪着田举,“我又不是说你恨龙齐,想害他,你急什么。你如果这么尊敬他,为何要帮我压价收购这栋宅子?”

慕千成就知道这里面还有很多故事,林昕已把枪收了起来,“你说你收购了这栋宅子?”

“是的,我今天就是顺道来看看该怎么拆建,我打算把这里移为平地,然后建一栋有利于**村风水的宝塔,之前就有大师说过,龙齐的旧书院宅邸旺升隆村,却把邪气转到了我们那边来。”

林昕摇了摇头,“这你也信?还是**的革命军人?你们村落间的事,我不想管,我只希望你能说出这收购案的来龙去脉。”

**又哼了一声,“这田举认识杭州的一个商人,介绍了龙齐的长子过去做买卖,结果那人却是个骗子,让龙齐老爷的老本都被骗了一把,儿子还因为欠着红顶子供货商的钱,被扣留在杭州。田举知道这事后,就劝老爷把宅邸给卖了,凑钱把公子先救出来。反正龙齐老爷在天津城里还有栋旧居,他也有搬回去之意,不过他希望这栋宅子和这块地能留在升隆村内。看到有成交的可能,这小子就瞒着龙齐偷偷来我,提出可以偷龙转凤帮我把这栋宅子买来拔掉,但要抽两成佣。我同意了,他就找了一个已在外经商的升隆村人来买这宅子,钱都已经交割,但知道这内里的秘密后,龙齐就反悔了,定要把钱退回给我,还说不能卖给虎平村。但这里是我真金白银买下来的,我不管。”

“这交易好像还未定案吧”,龙樵插嘴道:“你现在趁龙爷子死了,说什么都得。”

**根本就不给面子龙樵,“这交易的事好像不属于村里的警所管,你还是安心你自己的案子,反正这种凶宅,我不把它拆掉,也不会再有人来住,我想出了这么一件案子,你们升隆村的人也该同意我建佛塔了,说不定你们也能沾沾佛光。”

龙樵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是城里派驻下来的警官,不是以升隆村的村民身份说话的。”

“还不一样”,胡戟转过身,“若没有什么要问我的,我就走了,反正你们若要找我,到虎平村里一问,谁不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走了和尚走不了庙。”

没有人拦住他,因为现在把他拦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用处,慕千成只觉得这案子越发复杂,但是否当地纠纷以致凶案的可能性比较大?若是这样就应该如戴独行说得,跟日本杀手无关。

不过还是得谨慎一点,他们利用当地纠纷为自己服务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借刀杀人,比自己出手还要好的多。

文成咳了两声,“我这么说,虽然有些不客气,但如果从增加的线索来看,是否可以认为邮差田先生和虎平村的村长胡戟都有杀害龙齐的动机呢?”

没有人接着说下去,但显然慕千成和林昕都同意了他的说法,田举害龙齐的儿子亏了大笔本钱,还被扣留在杭州,想必会有些冲突,而且他又骗龙齐甩卖这住宅,而虎平村的村长既然视这栋住宅为眼中钉,在买卖起纠纷时,杀掉龙齐对于他快刀砍乱麻把住宅弄到手也是有利的。

慕千成微笑地看着田举,“而且田先生是在夜深时,第一个发现案情的人,若这么说下去,还真的难免会被大家怀疑啊!”

“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田举有些慌张地四望。

慕千成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怀疑你,但你要把知道的说出来。”

“我知道的一定说,但对于龙老爷的死,我仅仅知道刚才说了的,我是因为他儿子的事,曾被他责骂过,但也仅此而已,我没有害他的意思,他也明白自己的儿子确实是有点过失才会被扣留的,而且已经通过南京方面疏通,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林昕看了田举的窘相,知道再追问下去,若他还知道什么,就能被一举而破,突然道:“那就说说龙齐被认为破错的冤案,既然说升隆村的人都知道,你在这里这么久,想必也很清楚。”

“那个我知道!”

龙樵却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但被林昕瞪了一眼,只好不开开口。

“就是一单失火致死案,当时的证据被整个村子都说了起来,当时调查发现,被烧死的人嘴巴很干净,而且手指握成拳壮,还有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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