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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 用土遁术取赎金(1/1)

第十八 用土遁术取赎金

慕千成又喝了一口茶,把香甜的酥饼都送进了胃里,“如果你觉得方便说出来,不妨说来听听。”

陈君望面露喜色,显然这件案子带给他的困惑,远超戴独行不准随便把案情告诉外人的压力,他想了想,理顺思绪才道:“肖会长本是华东富商,为了生意移居北平也要好几年时间了,大半年前的他的公子留学归来,协助料理生意,本一切都顺利的。但三天前,公子在巡查完城郊的仓库后,在回家的路上失踪了。当晚肖会长就报了警,我发散了人手,但偌大北平城要找到一个人实在不容易。所以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我决定等待绑匪的联络,而第二天绑匪果然找上门了。”

慕千成又挑了别的一样小点心,嘴里咕噜道:“绑匪用什么方法跟他们联系的,熟人中可有谁可疑?”

“肖会长平日得罪的人也不少,所以也说不出谁可疑的”,陈君望冷笑了一声,“这老头越过警方直接找到了戴大哥,让他压我尽快破案,我只好派人在他府上蹲点,等绑匪联系。第二天邮差就带来一封信,上面的字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对方说明公子在他手上,若不想玉石俱焚,就派人来谈判如何交割赎金,以及赎金的金额。”

慕千成停下了继续往嘴里塞东西,“绑匪没有直接提出要多少赎金?这倒不多见。”

“是的,他要求派肖会长的贴身秘书老梁到指定地点谈判,就能知道要多少赎金。考虑过情况后,我要求老梁赶赴谈判地点,同时派警员对那里进行监视。而谈判地点就是有名的凤来仪茶楼二楼的三号厢房。”

慕千成把身体舒展在椅子上,“但估计绑匪并没有在那里出现,对吧?”

“是的,老梁说厢房内根本就没有人,他等了一个多小时,绑匪都没有出现,他实在不耐烦,打算离开向我们报告时,才发现桌上的茶壶底下压着一封信札,当然字还是老办法弄上去的。上面写明要求赎金为六根金条,以及五六样比较值钱的手饰。还要求用一个带拉链的灰色皮袋子装这些东西,而那个袋子必须是肖会长的二姨太亲自去买,并且规定交易当天晚上,由二姨太把东西装进袋子里,任何人不得插手,否则绑匪就撕票。绑匪还特意写下肖会长的一些行踪,证明自己对他的一切都很了解。”

慕千成点了点头,“很明显的,身边人有犯案嫌疑啊,不过这犯人非但没给身边人脱嫌,还故意这么张扬,有点意思。”

“还有意思呢,我后来可真被骂得有意思”,陈君望笑了笑,“绑匪最后要求在昨天晚上进行赎金交割,为表示诚意,地点可以随肖会长来定,不过再三强调,如果警方介入,他会立刻终止约定。他要求到达现场后,让二姨太把袋子交给会长的外甥,然后埋到说好的树下,只要对方拿到赎金,立刻就会释放公子。”

慕千成又点了点头,“这里已涉及到三个身边人,梁秘书,二姨太以及会长的外甥,当然如果扩大范围,还应该包括那个所谓失踪了的公子,我们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把监守自盗这一点排除。那交割地点你怎么通知对方的?”

“他要求把地址刊登在xx时报的告示栏里,权衡利弊后,为了方便抓捕和跟踪取钱的犯人,我选择了东城的梨兴花园,那是一个拆除某前清官员的住宅后,新近开辟出来,还在整改中的小花园。”

“当晚可有什么异常的,或是那几个人有什么异常的?”

陈君望摇了摇头,“很抱歉,他们有没异常我可没看出来。不过二姨太确实按指定的说法,买来了袋子,然后在晚饭后,得到我的同意,在房里把财物都放进了袋子里,并拉好拉链。”

慕千成的眼睛闪过亮光,“她放置财物时,可有什么人在旁边?”

“没有,我满足了绑匪的要求,因为已到最后了,我可不想节外生枝,而且肖会长说二姨太可靠。”

“那到达现场后,一切都顺利?”

“嗯”,陈君望脸上带着一丝难过,“我们在外围守着,并时刻监视着那指定的树下。二姨太把袋子交给了会长的外甥后,他就一个人过去把财宝埋在地里,再覆盖上泥土,就撤了。我们当然检查过他,他并没有把任何东西藏在身上带走,这么说东西已经埋好,我们都等着上演守株待兔的好戏。结果,白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却传来了好消息,小公子真的回来了,毫发无损。听到消息后,我们觉得非常奇怪,绑匪并没有来取钱,怎么会放人?我让警员挖开藏钱的地方,袋子还在。正当我要松口气时,一拉开袋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犯人原来已经取走了款项。”

慕千成正想开口,陈君望已连连用力地拍大腿,“你说奇不奇怪,这钱埋在地下,地点也是我随便挑的,不可能有什么地道,但犯人居然不露脸就把钱拿走了,还故意留下袋子逗我。”

看到他的暴怒,慕千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君望啊,不是我说你,这案子实在是太简单了。”

看到慕千成这样,陈君望都呆住了,久久才道:“如果你知道谁是犯人,赎金时怎么被取走的,可要快点告诉我。肖老头追我尽快拿回赎金,不然到南京告戴大哥一状,他说是我们出的馊主意,让他没了一大笔钱。却丝毫不感激,若没有我们,只怕他的儿子还没得回来呢?”

慕千成收住了笑,“就算没有证据,和想不通这事,按你的直觉,如果我告诉你,上面提及的四人中,有一个就是绑匪,或者至少是同伙,你觉得会是谁?”

陈君望想了想,搔了搔头,“凭直觉断案,不太好吧!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我说,我会怀疑外甥,因为他是最后一个接触钱的人,我很久以前曾听你说过,这种情况下,最后一个涉案者,往往应该重点考虑,不过”,陈君望又有点犹豫,“二姨太也有时间动手脚的。但梁秘书和公子,我真想不到他们怎样能取走钱。”

“当然没有办法了”,慕千成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拿走钱的人,你的直觉并没有错,这案子并不复杂,犯人很可能就是外甥。二姨太的可能性不大,以这犯人的疑心之重来说,不太可能是二姨太。因为如果是她,她无法得知警方是否真的在她把财物放置在袋子后不进行检查,若一查看,她就穿帮了。”

“你怎么知道这犯人疑心很重?你好像并不认识肖会长一家人吧?”陈君望对于慕千成说得如此有自信,有点怀疑。

“从他的行为可知,这人疑心很重。他这么做,一定会让人觉得是自家人所为,其实这些世家家大业大,下人又多,一时也怀疑不起谁,但他做贼心虚,故意让四个人牵连其中,就是好为了让自己脱险,这种心理我明白的。”

陈君望想了想,“所以他才会如此古怪,让我们派梁秘书去谈赎金,目的就是拉多一个人下水,实际上他前面的绕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不过他到底是怎么取走赎金的?”

慕千成悠悠道:“这才是关键,让我确定是他。世上不会有人能变成地鼠的魔法,如果真的放进了地里,除了他,其实谁都没有机会再拿走财物。”

“不对啊”,陈君望摇了摇头,“但他埋好东西后,他身上并没有藏任何东西,而且现场也只有一个开挖过的小坑,不可能藏在别的地方了。”

“我想他趁着埋东西时,偷偷把财物拿了出来,他先挖了一个很深的坑,把财物埋进去,然后在上面覆了一层土,再安放已空了的袋子,最后才把土完全盖上,就只会留下一处开挖的痕迹。事后就算警方挖开那里,也只能找到空袋子,警方不太可能再挖袋子下方,那里就成了一个盲点。我推断,若作案手法,真如我说的,这疑心重的人,这几天为了避嫌会一直留在肖会长身边,财物还未从地里取出来,只要你现在去找到了,定然能在上面找到外甥的指纹。按理说他把整个袋子放进地里,之前又是二姨太把东西装进去的,金条上不应该有他的指纹。”

陈君望可是大喜过望,“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设下的圈子,反而让自己留下了铁证。”

慕千成微微点了点头,现在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也是时候按原来目的谈谈陈君望的口风。

慕千成刚想开口,陈君望却先开口道:“千成啊,你这次去天津,可千万当心。”

慕千成楞了一下,看着陈君望的脸,“担心我被传说那幽灵船上的怪物吃了,连骨头都没生下来?”

“那我到不害怕,经过与你们的一些历练,我也知道怪物存在的可能性很低,那定然是某些人弄出来的。虽然现在真相还不明,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出来。”

慕千成微微笑了笑,“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君望站了起来,踱了几步,“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你们这次去天津会很危险,戴大哥也显得忧心忡忡,我昨天见到他时,他只反复说三个字,幽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