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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 犯人是小孩?(1/1)

第十七 犯人是小孩?

慕千成用手拍了拍挂在墙壁上的木制门牌,“就是小万说,看到挂在门口的门牌上写着阿拉伯数字4,给了我启发。”

香儿拨弄了一下发髻,微微笑道:“我知道了,因为之前你说过的原因,已令你觉得这是一件真正凶杀案的可能性很低。而既然捉弄人的“元凶”,要让小万相信看见尸体的地方就是四号住宅,应该按这里的样式,写上四字(民国都是用深笔字的),但他却写了个阿拉伯数字,所以你怀疑是小男孩,因为四字的笔画对于他来说太复杂了,而身为中学老师的父亲,却很可能教过他阿拉伯数字,所以你把嫌犯锁定在他身上。”

“你真聪明”,慕千成偷偷从头到脚把香儿看了一遍,也难怪小万会怀疑她是那具尸体了,“我想如果现在去把三号的门牌翻过来,还能发现用墨水写着的4字,小男孩定然就是这么弄出一个新门牌的,所以他手上既沾了燃料,又会有墨水。”

香儿往街道里又看了一眼,“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今晚若进来,就不走的了。”

“坏”,香儿咩嘴笑了笑,“等我告诉你府上那位,只怕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哦。”

慕千成的脸有点红,“我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戴独行那家伙为了省下房钱,让我们住在同一栋别墅里,其实我们都只是那里的客人,就像是大院里的房客。”

“哎哟哟,辩解得这么快,让马小姐听到多伤心”,香儿笑起来时,脸上有深深的酒窝,“对了,你最好小心毛晨鲂,我们潜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人都被他发现了,我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或者打算做什么,但你最好小心一点。”

慕千成点了点头,“看来当时在魔术师事件中保住戴独行真是对的,若他被解职了,只怕我们的处境更不堪设想”,说到这里慕千成可抹了一把汗,“后天我就会出发去天津,因为戴独行说天津港里连续出了些怪事,怀疑与寻找陵中的黄金有关;而且就算没有关系,我也不想看到外敌在我们的地方肆意扰乱人心。”

香儿低头想了想,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虑之色,“你有这么想法,我很高兴,虽然你不是我们组织的。不过你千万当心,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日军在承德一带开始大规模活动,谁都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我们从某些线索中推测,或许为了夺得富可敌国的黄金,他们会策划重大阴谋。”

慕千成握住了拳头,深深吸了两口气,“他们令人厌恶,但毛晨鲂这类也很烦。”

“那陈君望了?”香儿看着慕千成,两双水灵灵的眼睛好象非得逼迫慕千成面对这问题不可。

一说起这个问题,慕千成就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友情,利益,合作,敌对,潜意识中或许存在的仇恨,种种纠结在一起,他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他也觉得越发难以看清陈君望,“至少现在他还是我的拍档之一,他没有谋害我的企图,至少现在是如此,而且他也没有干扰我任何行动。”

“希望情感不要影响了你的判断”,香儿眨了眨眼睛,“这人你可以跟他合作,你可以继续跟他做朋友,这我无权干涉。但为了你的安全,我希望你凡事多个心眼,你记住他现在最亲密的人可是戴独行与他的妹妹。”

慕千成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香儿那份关切,“谢谢你,对了,我之前还参与了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加尔切洛夫的俄国外交官,在自己租用的办公室里,被射杀了。犯人用了很巧妙的方法想让人以为是家里人犯案,但实际上却是不知名的外人所为,而且因犯故意杀人罪入狱的定钦也在狱中离奇上吊。”

香儿显然不知道这些事,少有地打断了慕千成的话,“这些事跟我们有什么关联,我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他们都是参与过陵寝修复的人,而且或许都有些不太能说出来的勾当,你不知道?”

香儿摇了摇头,“这事应该不是警局在负责,如果是,我应该能知道点东西,有可能是戴独行封锁了信息,把情报扣在安全处了。”

慕千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对于这方面你有什么看法?”

“暂时没有,不过你说的提醒了我,确实当年不少参与过盗陵的人都死于非命,我会继续追查的。”

慕千成还想再多跟香儿说上几句话,但小万已和李警官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小万的腋下还夹着一副画,看来慕千成的推测并没有错。

“以后再联系,天津之行保重”,香儿躬了躬身,把门关上了。

李警官一把握住慕千成的手,“多亏慕先生指点,一切跟你说的几乎没有出入,因为父亲常批评那小孩画西洋画,儿子一气之下,要他对自己的技艺吃惊,才搞出了这么回事。我们已把画作没收了!”

慕千成瞄了小万和他手上的东西一眼,“怎么说,这都不是件案子,小孩子的恶作剧,还用得着把画没收了?哦,不要说我说你们啊,你们自己看上了这幅画,打算天天对着个**女人?”,慕千成呵呵开起了玩笑。

三人寒暄了几句,就作别了,当慕千成回到玫瑰别墅时,汤还被保温烫着,但马铃却不在,她颇晚才回来,还提着几只大西瓜,这自然是一个西瓜唱主角的清凉夜晚。

第二天一早,还算是个舒适的初春早上。慕千成也闲来无事,反正明天往天津的东西,戴独行都会准备的,用不着自己费心。不过昨夜香儿的话,却一直缠在他的心上,自己与陈君望的关系,陈是个怎样人?

慕千成有疑问,其实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时想想,慕千成也不敢下定论。

他决定趁机到警局转转,跟陈君望说说话,而且对于香儿说戴独行把刑事案扣在安全处,没有给警局办理,慕千成也觉得有点奇怪,毕竟当天调查加尔切洛夫的死时,是警方负责的。他要探探口风。

慕千成到达时,陈君望正忙着,慕千成也没见到他的脸,好在昨夜遇见的李警官今天却给陈君望值勤,他立刻招呼慕千成在贵宾室里等着,并说明了是有个烦人的有头有脸人物在缠着陈总局长。

慕千成喝了一口刚冲上来的铁观音,随口问道:“什么事会惊动你们局长?”

“一件挺麻烦的绑架勒索事件”,李警官还拿了些糕点上来,“现在肖会长还在里面给我们局长发牢骚,他可是在南京里有门路的大富商,以前还帮过戴处长的忙,所以现在要陈局长亲自给他处理。”

“怎么麻烦了?”,慕千成拿起了一块酥饼,塞进了嘴里,“人质还在对方手上?对绑匪没有头绪?”

李警官赶紧过去把门关上,“慕先生,你可别说是我说的,现在陈总局长管得很严,什么人敢把警局里的消息随便向外人透露,轻则开除,重则判刑,之前已有好些兄弟这样倒霉了。他现在把总局长的助理,内勤可全换了。”

慕千成放下了手上的酥饼,“人可真是会变的。以前他是个和善又怕事的人啊。”

李警官吐了吐舌头,“现在可是我们怕了总局长,不过据说这些严厉的措施都是戴处长的意思,他对于陈局长对外人透露过信息很恼火,还当众批了他。”

慕千成愣了一下,戴独行说的外人,难道会是自己?他笑了笑,“李警官一块吃吧,对了,你之前说的绑架案怎么了?”

“人质昨天就放回来了,麻烦的是,取走款项的方法令总局长恨头疼”,李警官还想再说下去,贵宾室的门就开了,陈君望笑着走了进来。

“千成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他脱下了警帽,示意李警官赶紧退出去。

慕千成悠悠道:“我家的茶没有你的香,我的早点也没你的好,就过来讨杯喝的。”

“你若喜欢,每天过来都可以”,陈君望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忙”,慕千成当然不会给李警官添麻烦。

“你问我最好”,陈君望也拿起了一块糕点,“我正想告诉你这事,找你求救了。”

慕千成把腿翘了起来,“我哪有能耐救北平警局的总局长。”

“你有的,华东金属商会肖会长的儿子被人绑架了,绑匪提出要六根金条以及一些贵重的手饰,不然就玉石俱焚”,陈君望长舒了口气,“那老头把钱看得比儿子的命还重要,不想把钱拿出来,却不停催我们去救,要我们把他儿子救回来,不然就在南京给戴处长找麻烦。你说干掉劫匪还行,要保证安全把公子救回来就难啊,所以我提出了一个办法。”

慕千成微微笑道:“你提出让他准备好赎金,按犯人指定的方法交割,不过你一直派人盯着,准备等公子回来后,就把犯人和赎金一块抢回来。”

陈君望瞪大了眼睛,“你真是未卜先知啊。”

“因为这方法最简单和常用,但犯人必定也能猜到,结果出事了,公子是被放了回来,但犯人也取走了赎金?”

“就是这样才麻烦,其实犯人要求交割赎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让我们随便提出一个地点,只要把赎金埋在那里就得,主动权完全在我手上,结果犯人居然能让埋在地里,又没有地道的机关,就把钱拿走了,你说离奇不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