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说来就来!

点燃小台灯,蓝曦将手里的啤酒递过来,拉开铁环,一股白沫漫上来,我要说这玩意像海里的浪花,肯定会有人说我矫情。于是我没想太多,仰头,学着电视里那些东北大汉,猛然一口,结果这下子,有点满,一股苦涩顺着喉咙滑下去,到达胸口的时候顶上一股气,猛然的,我呛了一下,差点整口喷在杜淼脸上,

“咳咳!什么玩意……”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努力咽下嘴里的液体,咳嗽两声,继而打了个响亮而饱满的嗝。

“哈哈!”杜淼笑我,然后仰着头灌了一大口,她似乎忘了此时的背景,便搂着我的脖子疯叫了一声,跟神经病一样,“好姐妹,一口闷。”

结果,这一喊不要紧,她叫完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宿管大妈的声音响起,“喂喂喂!!!晚上不睡觉!吵什么吵!”

闻声我们三个速度闪进被窝里,谁也不敢出声。

宿管大妈在门口站了一会,确认屋内没有声响后便转身离去,长长的走廊里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几分钟后,当世界重新安静下来,我从被子里探出头,往下窥视着,

“喂!走了么?”

大着胆子翻身起来,杜淼穿着拖鞋趴在门口往外看了看,“嗯,走了。”

闻声,我跟蓝熙掀开被子,坐起来,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头有些晕晕的,

我去!不是吧,莫非我是传说中的半杯倒?!

不过,没等我往下想,蓝熙扭头,我见她要跟我说话就使劲摇摇脑袋,仔细听,她问我,“前几天军训都没时间问你,肖茉,你和杜淼是一个高中的么?大一中?”

“是……”我点点头,随即继续摇头晃脑,

黑暗中,她也看不清,就继续问我,“那是比我小一岁啊。”

“没!两岁……”这把是真摇头,我说,“当初为了早上学,我爸托人改了生日。”

“阿?还能这样?”蓝熙微微愣了一下,不过立即的,杜淼就伸手将我手里的啤酒夺到一边,嬉笑着“小孩儿,你别喝这个,喝加多宝吧!”

“滚!”我将她手里的啤酒罐又抢了过来,踢她一脚,“喝你妹的加多宝!”

望着我俩,蓝曦捂着嘴窃窃的笑,“杜淼以前就老提起你,不过你俩感情还真是好啊。”

“是啊,这家伙降级了,落到我们班……”我指了指杜淼,“然后就勾引我上了她的船!”

“我知道……”蓝曦笑,我惊了一下,黑暗中,她冲我眨了两下眼睛,亮闪闪的,接着说,“之前是我们学校的。”

“你们学校的?”我有些奇怪,杜淼喝了一口啤酒,拍了拍我的肩膀,感叹,“唉!说来不易阿!姐小学转了俩个学校,初中转了俩学校,高中又转了俩学校,一共上学12年,一半时间都在转校?你说说我容易么?”

我撇她一眼,我乐了,“给你当爹真不容易……”

“所以,我很爱阿峰喽!”杜淼摆摆头,嬉皮笑脸,

我送了个“真恶心”的眼神给她,随即扭头问蓝曦,“那么说,你之前跟她一个高中的?”

“是阿。还有我姐……”

“亲姐么?”我问,

“不是!表姐,我叔家的孩子,大我两届,感情特别好,所以考的一个大学。”蓝曦说,

“那她……”我扒了扒手指,“现在应该大四了吧,她人呢?怎么没见过。”

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杜淼在旁边掐了我一下,不过蓝曦并不太在意,她说,只是目光有些暗淡,

“退学了。”

显然,蓝曦说到这里更加加深了我的求知欲望,不过杜淼按住我的手,插了一句进来,“哎呀,不说那些没用得了,我跟你说哈,今天我俩碰到一个脑残,你们这学生会怎么回事啊?那个副会长怎么那么趾高气昂的?”

“副会长?”想了一下,蓝熙问,“你说的是那个艾果么?”

“不知道!”杜淼摇头,我赶紧接上她的话,形容着,“单眼皮,齐刘海,脸很尖。”

“那肯定是她,她刚打的瘦脸针。”

“瘦脸针?”我惊了一下,问“那是什么玩意。”

“肉毒啊,打在这里脸就会变小。”蓝熙鼓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咬肌,

“我去!”我瞪着眼,抱住自己的脸,“自残?!”

挑眉,杜淼拍了我脑门一下,“你是村里来的么?”然后她认真说,“阿峰有个朋友是开整容医院的,这几年生意可爆了,据说暑假和寒假忙得不可开交,全是割双眼皮的。”

蓝曦一听猛点头,“对对对,我听说她就准备去割,钱都交了,好像就十一吧。”

“我去,又打针又割双眼皮的,她要干嘛?要参加选美阿?”我问,

眯眯眼睛,蓝曦笑,眸子里波光涌动的,语调却是一股浓烈的酸味,“这玩意就怕比,你也不看看她跟谁一个寝室的,当了四年的绿叶,也该允许人家用点人工手段翻身做一把主了吧!”

“她跟谁一个寝室阿?”我好奇的问,而杜淼突然想到什么,就拍手叫,“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的眼镜学姐说过了!是不是那个文艺部长阿,挺漂亮那个……”

“哈!挺漂亮!”哼笑一声,很明显的,我能从蓝曦的语调中感觉出来,她对那个人甚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