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主子,您要的东西。”四子将一张纸递给何妞妞。

何妞妞接到手里却是没打开看,原因很简单都是这边的文字,写给她她也不认识呀。“你把跟他交往密切的人名报给我听听。”

四子想了想立马说出一串名单。“青城县无垠亭长申子根,南园知府郝万秋,书学会门员贾靖,姚知州门客史志文,青城县马家村乡绅马城,凤仙居如月姑娘……”

“主子,出大事了!”三子一个健步蹦了进来,打断了四子的汇报。何妞妞不悦的皱皱眉,暗想这些人定力太差了,遇到点事就咋咋呼呼自乱阵脚,找个时间还得好好训练训练。

三子不等何妞妞开口,就抢着说:“小少爷被人带走了。”三子哼喘了一口气又道:“我从米店里出来,就瞧见我们的马车叫别人驾着走了,跟去追了一段,转眼他们就出了城。”

何妞妞脸色变了几变,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很快的坐了下去。这个时候,她必须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最近不如意的事一出接着一出,很明显有人在暗地里捣鬼,大过年的都不让她安生,她扪心自问没跟谁有深仇大恨啊,这人又是跟踪又是设陷阱,这会儿都直接来绑架了,她实在想不通啊。何妞妞脑仁疼,转头看着望着自己等候命令的三子四子,闷声道:“都下去吧,这事我自会处理。”

三子和四子对看一眼,心里不解,却见四子冷谈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身走了,三子又回头观察何妞妞微显愁态的脸色,脚步迟疑的往外迈。主子即没有骂他也没有着急着吩咐人去寻找,她这表现太不正常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何宅里不平静了。

“二姐,大姐还没出来?”鸢鸢迈着肥短腿走到不停在书房门口转来转去的何丫丫身边。

何丫丫伸手揽住鸢鸢的身子。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哥哥去哪了?”鸢鸢嘟起嘴巴有些不开心,大姐都说了今晚吃好吃的,哥哥还说要陪他玩游戏呢,一个两个的都骗她。

“不知道。”丫丫咬咬嘴唇,脸色有些发白,双手紧紧的握住衣角,眼圈红红的,随时有落泪的可能。

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何妞妞满身戾气的跨出门,拍了拍何丫丫的肩膀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就径自往外院去了。

“大姐,我们什么时候吃好吃的?”鸢鸢撅着嘴朝何妞妞的背影喊。

何妞妞的身子停了一下,回头微笑的说:“等处理了几只大老鼠,鸢鸢想吃什么都行。”说完满身肃杀之气的走了。

此时何庄庄特后悔跟来这里,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有些惊讶的喊:“原来是你们!”

“记性不错。”其中一位青年男子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得意和抱负后的快感。

何庄庄皱了下眉头。朝金巧莲的方向努努嘴。“我不认得你,只认得她。你们不是下大牢么,怎么又出来作乱?”

一边同样被反绑着的小男孩低低的笑了几声。这小子真是个呆的,都落到别人手里了还敢惹事,要审问人也得分个时候吧。

“哼!你还敢给我提大牢!”男子愤怒了,额头两边青筋暴起,走过去一把掐住何庄庄的脖子,何庄庄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呼吸不畅,脸颊憋得通红。再由红转紫。他不停用手抓着男子的胳膊。奈何人小力微,无法使对方收手。一边的小男孩脸色暗淡了几分,身子朝小孩堆中挪了挪,手里摸了块石子。

“钱二,住手!”一直闷声不肯的金大娘抓住男子手。男子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松手。“你别忘了马老板的警告。”冷冷的说完这句,叫钱二的男子才甩下眼白上翻的何庄庄。小男孩立刻移过去却是没接住,何庄庄就摔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这两个带走。”金大娘朝几个男子命令,随后两个壮汉一人拧一个将何庄庄和小男孩塞进了马车。

何庄庄喘了一会儿气,两眼圆鼓鼓的瞪了身边的男孩一眼。他可是记着在自己被人掐脖子时,小男孩迅速往后退了的这回事。

小男孩接受到他的眼神,挑了挑眉毛,靠着车闭上了眼睛。

被无视了,何庄庄怒。把脸扭向一边也来个眼不见为净。马车颠簸着行了很久,小男孩忽然开口说话了。“放心吧。那人会来救我们出去的。”

庄庄哼了一声还在生气,不愿意理他。

“我叫云启,你怎么称呼?”男孩勾起嘴唇,像一只漂亮的小狐狸精。

“何庄庄。”硬邦邦的甩出三个字,何庄庄这时望见车帘掀起的一角,外面一片漆黑,山风很大,马车好似走在山谷中。都这么晚了,大姐他们该是要担心了,说好今日下午陪小妹的,这会儿小妹估计又生气得嘴上能挂茶壶了。想到自己失踪会给家里带来的骚动和不安,庄庄有些着急了,两只手不停的磨蹭着手腕上的绳子。

“好难听的名字。”云启嘴巴裂开笑得好不开心。“别折腾了,就算你挣脱了绳子,能逃脱那几个男人的看守么,还不如省些力气,等待机会。”

“等什么机会,再等只怕要让家里人急死了。”何庄庄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居然敢说他的名字不好听。庄庄磨牙,很想扑上去给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画上几道彩虹。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因为马车停了下来,两个大汉将两人提下来仍进一间破旧不堪的寺庙,丢给两人几个包子,便一人守着门的一边,面带煞气的盯着他们。

何妞妞招来三子四子,吩咐他们去盯住马城,查清楚马家所有人际关系跟经济来源,自己则坐在花厅椅子上等着绑票的人来送消息。之前她一个人在书房仔细思考,从四子汇报的消息中,发现有个人人名异常熟悉,细细想了想,才突然想起自己小姑不就嫁了个姓马的乡绅么,那么他派人对付自己是为了小姑的事来报复自己?她推敲了片刻,觉着这种可能性存在但几率不大,多半应该是冲何记纸来的。

等到夜深人静更夫起更三四次了,还是没得半点信息,跟着何妞妞坐着等的鸢鸢眼睛都睁不开了,丫丫叫丫鬟带她去睡,哪知小丫头一醒,说什么都不肯走,拽着何丫丫的衣袖不撒手。何丫丫无法,只得让她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丫鬟们瞧着面色凝重的何妞妞,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添了炭火加了壶热茶站在一边守着。

又过了两刻钟,外院传来陈叔一路小跑进来的声音。“主子,那些人果然来信了。”

何妞妞“腾”的从椅子上跳下来,两步跨到门边,截住陈叔的路,伸出手接过写了几行字的布块递到一边的康叔手里。“念!”

康叔接过去,快速看了几眼。“令弟在吾手中,明日巳时带造纸之法前来城外五里亭赎人。”

何妞妞听完发出森寒的低笑声,指着布锦冷声道:“明日带此信前去衙门求救。”

康叔恭敬的点头应是,何妞妞遣散众人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闺房,心里憋着一股强大的怒火,冷到骨髓里的寒意,烦乱的思绪,让她了无睡意。就这么翻来覆去,一抬头天都亮了,忙爬起身,随意梳洗了,饭也顾不上吃就临时赶了一份造纸术的解说信,带了家仆,雇了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五里亭去了。

此时,云上骑着马在街上飞速穿行,后面另一匹马极力的追着。

“上,跑那快做什么,那小子又不是第一次了!”寒熠一张嘴吃了好几口冷风。

云上没有作答,驾着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何记纸铺,忽然拉住缰绳,纵身跳下马,却见门关着,连个看守的都无。他眉头一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回身跃上马背往城外追。

寒熠赶到边上,好奇的往何记纸铺瞧了瞧,心思一转马鞭一甩紧紧跟上云上的速度。

到约定地点时间还早了半个时辰,何妞妞坐在马车里,打开帘子,看见对方人没有来,她皱着眉跳下马车,打量这空旷一片的山谷,除了四周两座险要的绝壁高山。心里暗想这些人倒也狡猾,只怕这一趟是白来了。一记不中,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不成。

何妞妞在山谷的草地上走来走去,不时路边有行人经过,却没有人停下来与何妞妞交流,等到了午时,一位小姑娘拿了一张写了字的布条递给何妞妞。

何妞妞将布条递给康叔,康叔立马念了出来。“把纸压在亭子边的石阶上,往后退两百步。”

被人盯上了,何妞妞迅速像四周看,走动的人群并没看到什么异类,她的眉头越拧越紧,按照信上说的把纸压到石阶上,引着众人往后退到两百步之外,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亭子不放。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头,步伐蹒跚的走向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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