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可是,有了?”

我本欲将此事瞒他一瞒,毕竟近来这些日子,他朝中事物繁多。

整日里需要操持之事不知凡几,便不愿令他再多分心,整日还要惦记着我这些事情。

但现下没想到他发现了,便也不好在瞒着,于是只得老实的点了点头,“嗯。”

但他听了这消息,却并未如我那般欢喜。

反而却是面色略有凝重,望着我半晌。

我见他如此神情,有些不明其意。

旁人若得知家中妻子有孕,定然喜不自胜的,为何到了他这里,却是不同。

“无颜,你不高兴吗?”我问他。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旁,在我身后搂着我的双肩。

而后他低下身子,与我的脸颊相贴,听他在我耳侧轻轻一声叹息,“我当然欢喜,只是想起你生惜之时的难过,我便心有余悸。”

这个男人,我的夫君花无颜,他总是将我的安危放在一切事情的首位。

身为女子,即便我是身份尊贵的皇家贵女又如何,一生所愿,不就是得夫如此么。

我靠向身后的他,将他搭在我肩上的双手握在手中,轻声一笑,温言宽慰道,“医官说,第一次生产都是那般,以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花无颜坐了回去,轻挽衣袖,喂我盛了药膳放在我面前来,口中说道,“我明日便向圣上告假,到时便可专心照顾你。”

我听他此言,又看他面容之上的神情不似做笑,赶忙说道,“真的不必,我现下这不是好好的,且不说到时候你又整日里逼着我吃这喝那的,只说朝中现下正是繁忙之际,你身为都察院御史,赶着科举之时又要巡视考场,监察诸事,舅舅怎么可能放你。”

我说完这些,只见他好似为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却并未再说什么。

他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但现下正是多是之秋,我们亦有许多无奈。

并非所有事情,都是可以凭借一己喜好而为的。

我明白这个道理,他又怎么不懂,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我握着他放在桌旁的手,“无颜,你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但会照顾好自己,还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有了身孕之事,并未过于张扬,即便府中也不是人人尽知。

我与花无颜商量之后,都认为,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现下太子与皇后为了这权位之争,已经孤注一掷,不知她们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一方面,我与花无颜都在隐忍。

另一方面,已经让福生派出精英暗卫,去搜集关于太子东宫秘闻的证据,一切都留作做关键时刻,好给以最重一击。

我记得母亲儿时与舅舅说过的一句话。

母亲说,“欲令其亡,必先令其昌。”

只有当一个人猖狂无度,无所估计之时,才会更容易露出那致命的软肋。

一招击之。

这日里,我正安坐与暖阁中,看着一静坐在我身前,一针一线的绣着一件小孩子的肚兜。

外间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