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泡泡被冲走，那些疲倦、那些肮脏、那些恶心却像是缠绕上了她似的，怎么也带不走……
真脏啊！白珊！
白珊！真脏啊！
她一遍遍地冲着，冲到热水变冷了也没有任何感觉。
顾西城看着站在蓬蓬头下自虐的白珊，终究是问道：“你的第一次，给了他？”
他……
自然指的是慕言歌！
如若真给了她，她也不会这般痛苦了。
可笑的是，她还不能否认，因为只会让人觉得她肮脏。
这时候的白珊，觉得做人真难。
她夹杂在顾西城和慕言歌之间，对着慕言歌说她喜欢的是顾西城，对顾西城说的是喜欢慕言歌！
她两面不是人，两面都不讨好！
“还真是啊！”
顾西城对此早有预料，这年头，高中生对这种事情开放着呢！
就算初中生，都不见得能找得出几个处！
白珊高中时期给她心爱的男人，理所应当！
可顾西城得知这一点，还是难受，难受到不可思议。
明知道那是他无法介入的过往，他还是介意得厉害。
白珊冲了半天，冲到身体瑟瑟发抖，便关了水，扯了浴巾将身体裹上。
顾西城冷笑着问道：“说啊！”
白珊面容岑冷：“你不需要知道！”
顾西城好笑：“你不会是给了别人吧！”
白珊身体一僵！
就那一瞬的僵硬，却逃不开顾西城的眼睛。
他想到白珊对慕言歌的隔阂……
慕言歌明显还喜欢着她，白珊也对慕言歌有感觉，可他俩却没在一起。
他脑海里倏然有了另外的念头。
白珊和慕言歌，还没做过。
“哎呀，原来慕言歌戴了女帽子啊！”
他笑着讽刺道。
白珊没理会她，径直出了浴室，然后拿吹风机吹头发。
等头发弄干了，她便躺在床上，看书，可她这时候哪里看得下去，只觉得心底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她前所未有的迷茫了！
明知道这样跟着顾西城是错的，却逃不开。
而顾西城，经意地，不经意地，总是在她的伤口撒盐。
她身上最丑陋的疤痕暴露出来，而顾西城就拿着刀，把她的伤口割开来给人看。
他总是在提醒她，她有多么的肮脏，多么的卑贱，多么的恶心……
她彻底的厌烦了这男人，却又完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逃，无处可逃？
只能继续与恶魔共舞。
而顾西城，冲完澡出来，裹着个小浴巾，又问白珊：“你第一次，到底给了谁啊，跟我说说……”
如此坦然地问女人的第一次的，也就只有顾西城了……
白珊愕然良久，又想着三年前的事情，这一次，她没有害怕，没有惶恐，有的只是化悲愤为力量……
她轻笑着说：“你想知道吗？”
顾西城眯了眼睛，他不喜欢这样的白珊，甚至对着这样的白珊有了丝惧怕的味道。
愕然的那一瞬间。
白珊说：“我的第一次，给了一条狗。”
顾西城明显受到了欺骗和侮辱，这女人居然说自己和狗做过，这不是间接地再骂他吗……
他探手就往白珊的大腿内侧摸去……
女人腿侧的肌肤，格外的娇嫩，叫人爱不释手……
他沉声说：“你说，我要不要在这里刻几个字啊，顾西城和狗进去过！”
白珊顿时间抬手，一巴掌甩在顾西城脸上。
“啪！”
那一声，特别的响亮。
顾西城被打了，也是好一会儿才回魂。
倒不是觉得疼，而是，从小到大，他的脸，第一次被女人打……
他抬手就直接刮了白珊两个耳光！
他从不懂温柔，他只知道被欺负了绝对要加倍的欺负回来。
白珊敢甩他耳光，他就甩她两个……
可是白珊什么力气，顾西城什么力气……
白珊打一巴掌，也不过是给人挠痒痒，可轮到顾西城，两个巴掌打下来，白珊愣是给他打得喉咙腥甜，后排的牙齿都掉了个……
她唇角已然破裂，精美的脸蛋，迅速地浮肿起来……
可是她没有哭泣，她只是冷静，格外冷静地把自己的牙齿和血液往肚子里吞。
哪怕望着顾西城的目光，也是格外平静的……
脸上很疼，心底很疼，身上也疼……
这男人，除了偶尔给她砸钱，还真是什么也不会做……
这两个巴掌，倒是直接把白珊打清醒了。
她只是沉静地看着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找上了什么样的魔鬼，然后再交易……
她反抗，只会更难受……
她不反抗，他逼着她反抗……
饶是白珊这么有奴性的女人，也止不住对着顾西城的侮辱抗争了起来。
她微微一笑，哪怕她脸上疼得渗人，可是她还是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她说：“顾西城，你也不过如此！”
顾西城看着女人浮肿到骇人的脸蛋，舔了舔牙齿，倏然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这种事情，不过是本能反应。
可白珊这女人，脆弱到不可思议，他两巴掌下去，她半条命都快没了，而且他还刻意控制了力气。
心底，也不知是个什么感觉。
顾西城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复杂到顾西城觉得语言是如此匮乏，他形容不出此刻的心境。
“就你这本事，还打人，你******只有被揍的份！”
顾西城骂道。
刚才那一下，纯属本能反应，可是，看着白珊那浮肿的脸，看着她倔强的眼神，顾西城心给扯了下似的……
这女人明明那么脆弱，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便能弄死她。
可是她却是那样的倔强。
哪怕他甩了俩耳光，她一滴眼泪也没流。
他咬了咬唇瓣，去拿医药箱。
前阵子刻意备了不少药物，这时候倒是用上了。
他拿了药膏便给白珊涂，白珊拒绝，顾西城说：“你顶着这浮肿的脸打算给谁看呢！慕言歌！希冀他来救你！呵，别搞笑了！”
白珊这才认了，任由顾西城拿药膏给她抹脸。
他捏她的嘴，一下子便发觉她口腔深处少了颗牙齿。
其实说真的，那牙齿真不是顾西城打落的，而是白珊本来就有一颗牙齿再换，顾西城甩一耳光，她就自然而然地换牙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