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渺淼抖了抖，她还是比较习惯跟顾启针锋相对的模式。顾启突然对她这么好，让她总有些不好的联想。

“顾老师你爱吃鸡吗？”

“不干净。”顾启还顺便摆出一副“老子有的是钱”的模样。

“……我说的不是特种行业。”徐渺淼一头黑线，顾启的芯子是黄的，思想也是黄的！

“不爱，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上辈子是不是黄鼠狼。”

顾启的笑容卡在脸上，说：“小侄女，有话直说，层层套话很无趣。”

“我已经被你刁难习惯了，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总觉得很不安欸。”徐渺淼特意又抖了抖，装出孱弱的小鸡仔样。

“那我是不是该给你拜年？”饶是风流倜傥如顾启也气疯了，咬牙切齿的磨出杀气腾腾的话。

“受不起，受不起。”

诊疗室内——

医生扶了扶厚瓶底，小眼睛在顾启和徐渺淼之间转了一圈，然后了然又略显猥琐的笑了：八成是为了英雄救美！

照例询问顾启的姓名年纪如何受伤什么时候受伤。一连串问题没有停过，念得徐渺淼头大。

顾启倒是应付自如，一通回答下来居然气都不喘。

医生指着顾启的胶片讲解病情，专用术语满口飞，徐渺淼已经快抓狂：解释得再清楚，患者听不懂不是白搭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启听得太认真，医生居然讲得更卖力，完全是要科普的架势。

半个小时过去，徐渺淼已经听得眼直了。直到离开诊疗室才觉得脑子清醒了点，可麻烦的事情却更多。

顾启不光要动手术，还要住院。

这让徐渺淼心里不好受起来。顾启虽然时常刁难她，可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反倒是对她的课业精进有了帮助……

一想到手术后，顾启的右手手背上会留下丑陋的疤痕，她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撞个头破血流。

人情债，最难还！

徐渺淼无奈的叹气，心里的愧疚和矛盾不是一星半点儿，“顾老师，我……”

“小侄女，你是怕欠我的？”顾启无所谓的笑笑，他对要手术的结果没什么意外，早在握上桌角的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欠你的。”徐渺淼勉强认下他的称呼。

顾启偏过头，“失去斗志的女人真没意思。男人保护女人，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他那种情况下，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撞上去。他下意识回避去想，换一个女人，他是否也会不遗余力。

“你又不是超人。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就够了。”

“你是在暗示我，要做我的女人吗？”

“这个真没有。”我只是在暗示你别多管闲事。徐渺淼逐渐习惯他的自恋。

“这个可以有。”顾启笑得欢快。

“顾老师，马上就要手术了。”徐渺淼扯开话题。

“手术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小侄女你不要这么沉重好吗？”

“……手术费很贵。”徐渺淼违心的说。

顾启一愣，他没想到徐渺淼居然在考虑手术费而不是他的健康问题，瞬间觉得他自作多情到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