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入水，杨若仪舒服的发出了一声轻叹。

“清羽为主子搓背。”身后忽然想起清羽不带情感色彩的声音，听得杨若仪心中一突，有些不舒服。

“不必了，我的事情不习惯假手他人。”她的语气也不由得冷上了几分。

随后一想，她跟魅鹰一样是司马鼎天培养出来的人，会是这副冷冰冰的语气也很正常，可是……魅鹰是暗卫，她现在却是明卫了啊！再不改一改这脾性，只怕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她是司马鼎天放在杨若仪身边保护她的！

“是。”清羽收回手，麻利的站回了屏风外。

对此，杨若仪只能无奈一笑，开口问道：“清羽，你现在的身份是明卫了吧？”

“是的，主子！”自从发生玉阳关一事之后，司马鼎天就将她的暗卫身份除去了，现在的她就是清羽，以后都不会再有暗羽这个代号存在了！

“那你能给我说一说，这明卫跟暗卫之间的区别么？”杨若仪装作不懂地问道。

清羽微微一怔，随即如实回道：“明卫可以娶妻生子，暗卫却不可以；明卫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随主子出席任何场合，暗卫却只能在暗中保护，不能出头露面……”

“既然作为明卫有如此好处，你为何还一脸的不高兴呢？”杨若仪咯咯一笑，半开玩笑地道：“看到你板着脸，我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呢！”

“呃……”清羽语塞，眼中闪过一抹窘色，隔着屏风给杨若仪下跪请罪道：“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听到动静的杨若仪虽然看不到屏风外的情况，也知道她此刻跪在了地上，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少板着脸，多露点笑容而已，你不必说得如此严重吧？”

“属下明白主子的意思……可是，属下做不到……所以请主子责罚！”她的面部神经受过伤，直接影响到了她的脸部表情，所以不是她不想笑，而是她笑不出来！

“做不到？！”杨若仪惊愕地想了许久，这才猜到她做不到的原因，声音里不由得多了一份惋惜：“对不起，是我强求了。”

想笑而不能笑，这又是怎样的痛苦？对比一下她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

“属下不敢当。”清羽依旧跪地不起。

“起来吧，既然你跟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事情，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杨若仪一边擦身，一边说道。

闻言，清羽的眸子里浮上一抹感恩，沉声回道：“清羽谢过主子！”她知道杨若仪跟司马鼎天一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如果真的可以恢复的话，杨若仪就等同于她的再造恩人……

想到这儿，清羽的眸光更加的坚定了。此生能追随这样的两个主子，她已经知足了！

“对了，你是如何加入他的暗魅之军的？”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司马鼎天。

“清羽八岁那年，举家迁徙途中遭遇强匪，全家被杀，是首领路过时见我还有一口气，便带回了暗魅医治，从那之后，主子便将清羽留在了暗魅，不仅医好了清羽脸上的伤，更是教授清羽各项技能，可惜清羽资质愚钝，只学会了用剑……”清羽眼神迷蒙的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