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风镜夜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是看着容袖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明明是想来看看他的,明明是想了一肚子的解释,想说那一剑的解释,想说那一夜的解释,他不是想刺她的,他只是担心风镜夕……而那一个晚上,也只是春、药的作用……

现在,风镜夕回来了,他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风镜夕才对……

没有想到,这个人却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释。

他自以为当断则断,没有想到,这个人却比他更加的决绝。

手起刀落,一刀两断,根本没有一丝的游移。

“你,还好吗?”站在那里许久,风镜夜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心里好像被什么赌住一般,一定要开口说些什么,才能把这一口郁结舒出来。

“我很好……”容袖舞回答着,却连眼睛都没有张开。

心里太痛楚,那个梦,太长了。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风镜夜吼了出来,他受不了容袖舞对自己会有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他傻了的时候,这个女人不是对他千万种宠爱的吗?!

“容止水醒了吗?”容袖舞开口,淡漠的声音。

问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容止水……

风镜夜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他原本是想要说自己其实是不在乎这个人的,但是现在,显然不在乎的人是容袖舞。

难道,荒原上那一剑,于她而言,无关痛痒?难道,月下楼里的那一夜,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夜风流?

这不是正如他所愿吗?他还有什么可以去计较的?

“他刚刚醒了要过来,被管先生制住了,就在隔壁房里。”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一般,可是风镜夜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出来。

“好,那没有事情了。”容袖舞转过身,朝向了雪白的墙壁。

心里压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那个人,平安就好。

“你这样算什么!?”风镜夜的怒火“腾”地一声就被点燃了。

可是那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回答,直接就睡了过去。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干瞪着眼,然后那个人的呼吸,就渐渐地平稳了。

他知道,她是睡了,在他的无名的怒火里,安然入眠。

风镜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房里,风镜夕半坐在床-上,竟然是已经醒了。

风镜夕本来就清瘦,少年时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在这个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可是,风镜夕坐在那里,那么多爱,那么多恨,仿佛都成了过眼云烟……

“二哥。”风镜夜低低地叫了一声,风镜夕默然地回过头来。

“太后在宫中静养,你,什么时候回去?”风镜夕也不回避,反倒了直接说了。

纳兰听雪,他本来是想杀了她的。

他这一生的苦难,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可是等到那个女人疯了,他才觉得过去的再怎么追回,都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了风镜夜没有死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半,竟然是觉得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