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比干身死(1/1)

其实早在龙环等人到达这轩辕坟之时,女娇便已经知晓了那边发生的一切,甚至那些小狐狸在大火之中挣扎的身影,女娇也未必不能感应的到,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或者说不敢冒险去救那些狐子狐孙。

当然并非是这轩辕三妖打不过那区区几千禁军,而是她不能够对这数千禁军动手,她女娇奉女娲娘娘圣命,能够迷惑君王,祸乱这大商天下,但能够影响的便只有这纣王一人。

虽然从未有人对女娇提起,但是她的心中却也是知道分寸的,她能够通过纣王对这大商天下任何一个人下手,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直接越过纣王伤害那些普通的士兵将军。

可以这么说,纣王虽然清醒着,甘做他们的傀儡,但是任何命令都必须有由这纣王发出,少了这道程序便不行,这一点轩辕三妖想的很清楚。

虽然这大商会亡,但这人族不会灭,她却是不能够直接干扰人族任何事务,更不用说伤害他人的性命,那火云洞三皇必然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她们通过影响这纣王祸害忠良,加速这大商的灭亡,那么她们便是正义的,是顺应天命,是有功之人,但是如果直接由她们去杀害大商臣子,那便是妖精害人,便是有罪。当然这里所谓的天命,便是指三清,三皇等人族大人物的意志,他们主宰着人族的发展趋向,他们的意志便是整个人族的天命。

这也不是说这女娇就这般软弱,只因心中有所顾虑,便不敢救人。而是在女娇权衡之后,这才放弃了救人的打算。

这些狐妖说起来与她女娇非亲非故,只是因为同属于一族,这才稍微照料一番,但却也没有真就特别放在心上,将他们当一回事情。就如同富人一般,遇到悲惨的穷人。能够乐善好施,助人为乐,但是如果帮助他人有可能会直接伤害到他的根本,那未必还会出手。

女娇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心态。如果被困住的乃是她的亲人,道侣,她自然能够不顾一切,三皇的责难算的了什么,当年她又不是没有下过手。

但是这些狐子狐孙。虽说也有些感情,也会稍稍心痛,但是真就为他们失去理智不顾一切,自然是不可能。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她不相信自己在那边一千多年都安然无恙,现在如果不是有人指示这几千士兵平白无故为何会出现在那边。估计如此作为说不得目的便是为了引她出手,让她犯错。如果自己真的出手相救,说不得正中此人下怀,到时候非但人救不了,却又违背了规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她也只能够在王宫之中咬牙切齿。与申公豹等人讨论这件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却是始终,没有出手。

可悲可叹,那些小狐狸,本无甚罪恶,因女娇之故遭此劫难,而他们所依靠的对象却从未将他们真正的放在心上,一遇到难处便果断退缩,最后丧生火海,甚至还被人直接剥去皮囊。制成袍袄。

在这个事件之中,袁洪有错吗,或许是有错,但也许只是太过残忍;比干有错吗。但是他是为了这大商天下;女娇诸妖有错吗,但是她们只是不敢出手救人。三方可以说都非大恶之人,并未真心想要伤害这些狐狸,但是最后这些小狐狸,因为弱小,只能够成为这场较量的牺牲品。

此时已至寒冬。空中银珠乱洒,半天柳絮交加。公子围炉酌酒,仙翁扫雪烹茶,夜来朔风透窗纱,也不知是雪是梅花。须臾四野难分变,顷刻千山尽是云,银世界,玉乾坤,空中隐跃自为群。

没过几日这比干便将这保暖袄袍制好,趁着大雪献给纣王。说是风雪严冬,担忧陛下龙体生寒,特献袍袄,给陛下御冷驱寒,当然其真实目的自然是为了震慑这妖后妲己。

不过可惜比干是打错了算盘,正在他制作这袄袍之时,这轩辕三妖却也想着如何取他性命。这轩辕三妖好歹也是太乙金仙,朝歌城中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们,自然能够了解到这些精兵乃是这王叔比干派过去的。

不过轩辕三妖自然不会如此肤浅的认为,这幕后主使之人便是这亚相比干,定然另有他人。甚至她们也能够进一步分析出这些便是那袁洪干的好事,但是正如袁洪所预料的那般,就算是轩辕三妖知道这场灾祸乃是出自于他的手笔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无法堂堂正正讨上门去说理,至于暗地里,他们也未必讨得到好处。

所以只能够将心思打到这比干的头上,因为可以说这些狐狸完全是直接被这比干杀死,袁洪她们迟早会讨个说法,目前先拿这比干开刀,撒一撒心中郁结的怨气。

女娇便将他的意思直接传达给了这妲己,要妲己安排将这比干给弄死。纣王在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却是并没有反对,第一他早已经在这封神榜上为自己的皇叔比干留有一个位子,第二便是黄飞虎与这比干以及一系列忠臣可以说是活跃异常,很有可能动摇他的统治,使得这原本计划好的封神大劫出现变故,不受他所控制,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他原本便准备找个理由,将这比干送上榜去。

比干在将这袄袍送给纣王之时,并没有如他所愿一同见到这妖后妲己,不能够查看这妖后见到这袄袍之后震动的神色,是略微有些遗憾。却不想此时的他却是已然大祸临头,好多人都想要他的性命。

几日之后,宫中便传来消息,说是那妖后妲己在用早膳之时,忽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口中喷出血水来,闭目不言,面皮俱紫,说是这旧疾复发。

然后便又有传闻,这苏妲己在这冀州之时,便常有心痛之疾,后得到这冀州有一姓张,名元的医士指点,只需将这七窍玲珑心煎汤吃下。心痛之疾便能够痊愈。

比干对于宫中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是了如指掌,但也算得略有耳闻,不过他却是猜不透这苏妲己有在搞什么幺蛾子。无论他怎想,他也不会想到这纣王会取他的性命。想着他是纣王的嫡亲叔叔,这纣王再怎么昏庸,被妖精迷惑,也不至于对亲叔叔动手吧。

甚至还有些天真的以为,说不定是这妖后妲己知道厉害。所以故意想要假死离开王宫。他那陛下不久之后便能够恢复以前的英明神武,使这已然大乱的天下,重新恢复秩序。

却没想到几日之后,突然便有旨意传旨他府邸之中,说是纣王宣他见驾,比干不知何故,便问这天使陈青。这陈青却也是忠义之人,不忍比干就此身死,将实情告知,说是这王后治病需要这七窍玲珑心。而这朝歌城中,唯有他比干有这玲珑心,故而要借他的心,救这苏娘娘性命。

比干听说,惊得心胆俱落,他知道这妖后犯病是假,想要他比干性命报仇是真,当然最让他失望的便是这纣王,竟然真的想要对自己下手。说是只取去他的心作羹汤,但是人若无心。哪有生还之理。

不过片刻之后比干便冷静下来了,此时的他已然是心如死灰,所以反而情绪变得异常稳定,找来妻儿。他自知此去应无生还可能,于是安安稳稳不慌不忙的交代后事。

随后这比干却未直接去那摘星楼侯旨,而是来到了这黄飞虎的府上,找到了这黄飞虎,然后便将这苏妲己欲害他一事相告。

“老殿下,你明知此事是陷阱。难道还真准备去那摘星楼一行,我看亚相大人还是不去为好,一切等待这太师回朝再做定夺。”黄飞虎知道比干此去必死,心有不忍,故而劝道。

其实这些天知道昔日好友兄弟被这狐妖迷惑,黄飞虎却是比谁都心急,想要将这纣王“救出”。但是他却是害怕那妖精狗急跳墙,伤及这纣王性命,再者也没有把握,能够将这妖孽拿下,故而一直拖到今日,却不想这女妖便已经直接将这矛头指向了比干。

原本他还想将纣王被这女妖媚术所迷的实情告知李靖,希望得到李靖的帮助先将这纣王救出再说,他知道就算李靖未必有这样的能耐,但是他的法力高强的师傅朋友多,一定可以做到,奈何李靖自然是一直躲着他。

“武成王莫不是要我抗旨不成,我作为这亚相,群臣之首,怎能做出此事。而且我倒要看看那畜生到底敢不敢真就对我出手。”这比干在收到纣王旨意之时,便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想要以死明志。

“黄飞虎,我乃是大商王族,与这大商一荣俱荣一陨俱陨,可谓死不足惜。不过你不同,你可以为这大商之臣,却也能为他人臣子,据说这西伯侯姬昌回到西岐之后已经招募这吕尚为相,开始讨伐崇侯虎。我这一去生死未知,要是这大商实在不可救,你却未必像我这般愚忠,投那西岐去吧。有你相助,相比能够尽快让西伯侯平定天下,也好让我大商子民,少收战乱之苦。”

黄飞虎听了这比干肺腑之言,也很是感动,为这比干的气节所折服,思虑片刻之后,这才回道:“老殿下,我会等到这闻太师归来才做决定,如果到时候太师仍然救不了大商,那我便去助那姬昌一臂之力。”

比干听了之后,似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朝着黄飞虎微微施礼,说道:“武成王,后会无期了。”这才洒脱的往哪王宫而去,而黄飞虎也是召集众臣,跟在比干身后一同前往。

待比干来到这摘星楼中,纣王似乎已在那王座之上等候多时,一见比干,便迫不及待的说道:“王后偶发沉痾心痛之疾,只有玲珑心可愈。听闻皇叔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还望借一片作汤,治病救人。”

比干死死的盯着纣王很久很久,这才怒斥道:“心乃一身之主,隐于肺内,坐六叶两耳之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吾心弱伤,岂有生路。然老臣虽死不惜,只是大商天下,从此贤能尽绝。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亡,社稷亡。”

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纣王,想到他此时被那妖人迷惑,与傀儡无异,怕是内心比他还要痛苦,比干却又是心中一软,说道:“受儿,你难道真的想要杀你亲叔,背上不孝之名,昏庸至此,葬送大商这八百年的基业吗。”说到伤心处,比干更是老泪纵横。

纣王一听,特别是听这比干叫自己受儿,心中则更是悲痛,不过他知道其中内情定不能给过多的人知晓,于是咬了咬牙,忍着痛,十分绝情的说道:“王叔之言差矣,只是借心一片罢了,又不是全部,何必多言?”

比干听完,原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直接在大殿上大喊道:“妲己贱人,我死不瞑目,愧见先帝矣!”

纣王见状,深怕比干吐露太多实情,将这妲己身份泄露出去,忙来到比干身边,将手中的剑交给比干,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叔还是早日上路吧。”

比干听到这话,更是气的是眼前一黑,直接无言,颤抖着将接剑在手,往太庙拜了又拜,面目狰狞的哭诉道:“成汤先王,是这殷受断送成汤二十八世天下,非臣之不忠耳!”

说完比干便解开衣带,露出胸膛,直接将宝剑从左胸中刺入剖开,顿时是血流不止,即便是纣王当面也是不忍直视。

不过比干却似乎已然感觉不到痛楚,直接将手探入腹内,用力一拖,直接将心脏取出,然后往这纣王面前一掷。

纣王看着地上血淋淋的血肉模糊的心脏,以及这满地的鲜血,心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何感受,心中也曾有这么一丝悔恨。望着面前面色苍白的比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