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二百三十五章 醒(1/1)

凭借这些年细作和暗卫搜集的资料,细细在脑海中筛过。帝王设机关,解法一般为自己的生辰八字

帝王的生辰八字,与普通人的不同,乃是皇家辛秘。除了钦天监、先帝、帝君本人外无人知晓。

无论庶出、嫡出,皇家子弟的生辰八字,只怕生母也不知。

帝王生辰八字,关乎一国运数。

钦天监视其为头等机密,帝王本人看的更是尤为紧要。

故而,一国帝君,极有可能会以生辰八字来设定的密码。因为除了钦天监,世上无第二人知道这组密码。以此设机关,安全系数极高。

而历史上,便有许多帝王如此为之。

第一次,按照柒州帝君的生辰八字,移挪八卦方位,却是错的。

整扇石门上飞出无数羽箭,幸好暗卫机灵,一一挡下了。

若是生辰八字不对,那对柒州帝君最要紧的日子是哪日?紧跟着,输入柒州帝君喜结良缘的那日,又错。

山洞顶端,开始下起开刃的银晃晃的刀子。

幸好暗卫机灵,也都一一挡下了。

第三次,开始输青晴的生辰八字,移下最后一个方位前,胸有成竹地对着空气道:

“放心,这次肯定不错。”

没成想,最后一个方位落下,地底开始钻出刀子。

好在暗卫机灵,没有信我必定破解之言语,方又平地捞起了我,拎着我后衣颈,挂在掉完刀子不久的山洞顶。

我颇有些尴尬,脖子也勒得慌。

戏折子里的哪个当代诸葛,寻个山洞要寻错八次,破个机关破三次仍未破掉。

羞愧。

我实在不敢再胡乱实验了,如今这山洞里,满地的羽箭刀子,暗卫轻功卓然,方能借力勉强挂在洞顶。

破解之法......

如何才能找到破解之法,顺利打开眼前这扇石门……

脖子实在勒得慌,干咳了两声恼道:“能不能抓着我的背……脖子快勒断气了!”

终于脖子松快了,瞧着满地白晃晃的刀尖和箭稚,紧着眉头道:“去拿一支箭。”

暗卫从怀中掏出一条遮面黑巾,两人腿脚勾错,似猴子捞月,荡过地面时,取了一只箭稚,包在面巾里,又猛地一荡,双手将箭稚交于我。

我捏着那把箭稚仔细瞧了个通透,看着,像是几十年的旧东西。

也就是说,这处帝后殿花园假山里的密室,早在柒州帝君之前便已经存在。

闭上眼细细推算道:“柒州帝君在位十一年…….柒州先帝在位三十七载……而羽箭上的羽毛,经百年而化腐…….”

蓦地睁开眼,盯着这只箭稚的羽头翻来覆去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自言自语道:

“能看出不是近年新作的羽箭,但腐化程度看起来……羽毛磨损了大半……大约在六十年以内!”

“应该是柒州先帝,或者柒州帝君的帝爷爷做的密室。”

“那么……”一双眼勾向密室石门,嘴角微微扬起,笃定道:“柒州先帝!”

借力一扭,在空中绕了半圈,看着暗卫在黑暗中,闪着光亮的眼珠子道:

“带我到机关处。”

这次若还是错,便不知触发的,是水银还是毒针了。

暗卫比之武卫更冷血、镇静,他们从来不说话,从来没有表情,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或者说,暗卫更像是老朽精心制作的机关。

虽是如此,我还是轻声说了句:“这次一定可以。”

说给他们听,也说给我自己听。

转盘方位,拨到最后一个时,我下意识停顿了,生怕自己一个估错,就真真又是一场机关扫射。

紧咬牙根,抬起了犹如千斤坠的手,凝神屏气注视着整个山洞。未几,一阵轻微的石柱摩擦声传来。紧闭的石门,缓缓开了。

一脚跳进石门,笑着转过身时,犹如魑魅一样的暗卫,竟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

整座山洞密室,与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书册铁卷。整座石壁光秃秃的,灯火也暗。若是不知这是柒州帝宫,突然到这地方,还会以为是到了某家农户,窖藏冬需的地窖。

这里必定另有暗道。

否则此处什么都没有,也见不着光,柒州帝君到这里,难不成是体验困顿无助的囚牢?

一寸寸摸着光秃秃的墙壁,由下到上每一寸都不放过。

苏阳离语录有云,越是想要一探究竟,越是要冷静沉着。

摸了半个时辰的墙壁,终于摸到一起凹凸处。

记下那处位置,退后了几步,纵观机关与整间暗室之间,有何关联。

拧着眉头想了半晌,却是没有关联的。

所谓的机关制造者,必定是不想外人知道,故而特地设下机关。

假如按照堪舆推理、八卦五行便能推出来,那岂不是机关制造者,特地为闯入者指明了一条通关之道?

若是寻宝的宝藏,设计者一先便知寻宝者各有来路,才会一路设计机关,环环相扣。设计者的目的,是为了进行筛选。

筛选出他认为,有资格拿到宝藏的人,才能最终打开财富之门。

这种私密的暗室,却与寻宝不同,设计者一开始,便做好了不给任何人提示的准备。

如此,这样的密室,除了一点点摸索,也别无它法。

想通透这一层关系,也就顺理成章地,说服了自己并非因为太蠢,才耗费这许久时力。

一掌按下,洞中洞内,果真另有玄机。

一时被金光闪闪的财宝闪花了眼,从怀中取出薄纱,用牙咬出个豁口,狠狠一撕。

原以为会帅气逼人地,撕出一段长条,哪知豁口扭扭歪歪,纹丝未动。

老脸一红,眼睛一闭,伸出手拉直薄纱,别过头娇憨道:“咳…….劳烦帮我切成两指款的长带……”

耳边静悄悄的,忽地一阵风划过,眼睛睁开一丝缝隙,手里一条薄纱,果真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