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62章阿玄,那个家伙还是做了!他就知道,一遇到和木木有关的事,那家伙精明的脑袋立刻糊成一片!

微微叹息,芙蕖子夏的娃娃脸上透着挣扎。木木的天命,阿玄的感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少主。”

空旷的庭院中黑影一闪,一个衣角绣着银莲的黑衣人跪在芙蕖子夏身后,恭敬的禀报,“容家家主和凌天阁主联手,准备夺取天耀帝位。”

“无妨,让他们去做。找到他了吗?”他挥挥手不在意,眼眸深处闪过不明的情绪。

“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嗯,你下去吧。”

无星的夜晚,只有一轮血红的月。他幽幽的低叹,“月红如血,天地逆转。双生带煞,绝世灾劫……”

南隅皇宫不同于天耀皇宫的金碧辉煌,所有建筑几乎都是黑金色为主色系,却透着一种内敛的奢华。在皇宫深处,格外显眼的一座以琉璃瓦建成的宫殿。没有深沉的黑色,这座宫殿色彩鲜艳,亭台楼阁处处透着精致可爱,一草一木都看的出设计者的精心。殿前朱红色的匾额上是四个可爱的卡通字‘东方小筑’,在匾额的下方和卡通字体呈现明显对比的则是一个飘逸霸气的字体写着‘玄木’。

一袭黑金长袍的夜帝伫立在匾额下,目光深邃的盯着那‘玄木’两字。直到他身边的福贵小声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的伫立了一个时辰之久。

东方小筑内,木木百无聊赖的捏着糕点碎屑喂鱼,嘴里喃喃自语道,“多吃点,多吃点,肥死最好。那个笨蛋白痴的鎏凤鸣,没事玩什么失踪啊。平时装的那么强势,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变成软脚虾,就说他中看不中用嘛……”

刚要踏进来的男人顿了顿,抬起的脚僵了几秒,又轻轻落回原处。

“陛下?”福贵小声请示。

陛下在这东方小筑的门口可是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了,却不让任何人通报,听到院内芙蕖木木的自言自语,就又没有进去的意思。难道他们万金之躯的陛下,正在行那俗称‘听墙角’的低俗之事?

呸呸呸,自己在想什么!万全暗骂自己,他们高贵出尘的夜帝陛下怎么会做那般无聊之事!只是最近的陛下好像变得蛮多,一切的变化都是自从上次带那芙蕖木木回来之后…… “唉,鱼儿啊,你们真幸福,还有我天天给你们喂食,永远不用担心会有人拿笨笨的鱼饵去钓你们起来。其实最可怜的是笨笨的鱼饵才对啊,你想想,笨笨的鱼饵那么信任他,结果还是被抛弃了。他要杀掉鱼饵,杀掉之前还不忘狠狠的利用个彻底。鱼儿啊,你们说这种男人是不是阴险卑鄙,下流无耻,居心叵测,背信弃义,口腹蜜剑,狼心狗肺……”

随着院内木木的声音越来越大,福贵额头上的冷汗也越冒越多,他颤巍巍的苦着脸。心底哀嚎,又来了!为什么院子内的那位一开骂,骂的还是那个失踪了的天耀凤王,但自家陛下浑身的压迫感却是越来越重,几乎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哀怨的向着半靠在鱼池边喂鱼的木木投去一眼,福贵只期待今天这个不安分的姑奶奶能早点结束‘每日一骂’。这都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鬼节出宫了一次,就变成这样了?

“哼,失踪?他最想要的帝位,他连个边都没摸上,果然是报应啊!照我说,这种男人就该天打雷劈,千刀万剐,挖心掏肺,弃如敝帚,遗臭万年……唔,还有什么……早知道该多背点成语……”

木木躇眉,懊恼的敲敲脑袋。

门外的福贵也悄悄吐了口气,还好……今天结束的还算早。只是这姑奶奶的功力越来越高深了,那四字的成语每多蹦出一个,他身边的陛下就冷上几分,到最后直接冷厉的可以冻僵他的小心肝。还好今天算是结束了,否则只怕他福贵公公总有一天会英勇就义的!

可惜,还不等福贵彻底放下心来,院内的木木神色恍然大悟的一击掌,一字一顿的道,“鎏凤鸣,最好不要让本小姐找到你的尸体,否则本小姐可是绝对会——挖、坟、鞭、尸、的!”

完了!

福贵绝望的闭起眼睛,准备迎接陛下那冷冽刺骨的爆发。等了又等,却没有丝毫动静,他偷偷的抬眼向着陛下那边觑去。这一眼,却彻底让他傻住—— 陛下还是那个陛下,脸上依旧是冰冷诡异的黑金面具。只是那万年寒冰覆盖一般的黑眸里,此刻有着细小的喜悦一点一点的弥散开来,直到将那黑眸中的寒冰融化,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陛……”

万全呆滞的张张嘴,却被夜帝止住。看着陛下缓步向着院内的女人走去,福贵一头雾水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听到芙蕖木木骂凤王,陛下会越听脸色越臭。可是听到芙蕖木木要挖凤王的坟鞭尸,陛下却是泛起幸福的喜悦?唔,难道这就是那个芙蕖木木念叨很久的那个词,压抑太久的结果所以——‘变、态’了?

“陛下今日心情很好?”木木皮笑肉不笑行了个礼。

“哦,何以见得?”

“……”

瞅着他故作深沉的样子,她心底暗骂,心情不好,你干嘛笑的这么贱!?别以为带着面具她就看不到,唇角翘的那么高,当她是瞎子啊!?

“木木刚才在念叨些什么?”

听到她最后那句,他隐隐的察觉到她话中掩盖着的什么。原来,她对鎏凤鸣,也不是完全的没心没肺。喜悦,一点一滴的在心底泛开。

木木抬眼,诡异的瞅着他半响,突然对着他笑靥如花的挨近,“陛下……”

她吐气如兰,自从被带到南隅从未主动和夜帝如此接近。此刻,那抹熟悉的馨香就萦绕在他的鼻尖,心底一软,顺应渴望的搂住她的腰。她咯咯的笑,也不闪躲,反而更向着他怀里依偎。藕臂环上他的脖颈撒娇,“刚才只是在念叨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必挂心。”

无关紧要之人?

夜帝面具下的眉头一挑,心底刚刚的好心情瞬间飞灰湮灭。

察觉到他细微的僵硬,木木笑的更甜,“那个人想必陛下也知道,就是天耀凤王。陛下说他失踪,这样倒好,那只妖孽还是少生点事,这样我的日子才过的舒坦。反正本来就没打算留在他身边多久,现在这样倒是更方便了。倒是陛下,最近越看越觉得陛下玉树临风,龙章凤姿……”

夜帝深呼吸几下,放在她腰上的大掌青筋暴跳。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冲动。虽然他很想狠狠掐断她那根纤细的脖子,或者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你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吗?”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初。

“我当然担心啊,如果不确定他不是真的死了,我怎么好光明正大的再嫁啊,虽然顶着寡妇的头衔不好听,但总比被说偷人的好吧?”

她笑眯眯的瞅着已经满身冰寒的男人。

夜帝瞪着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早就知道她生性不羁,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时下女子的优点,不会循规蹈矩,不懂三从四德。明明不够倾国倾城,还一天到晚的给他想要当爬墙出去的红杏!

这个女人!亏他还担心少了他,她不习惯。很好,全是他在自作多情,这个女人好的很!根本就是杂草一根,放在哪里都能活的逍遥自在的让他气结!

他咬牙,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爆发的极限。

‘啪’—— 他狠狠的将依偎在怀里的女人丢上床,阴森邪魅的怒道,“芙蕖木木,你就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出嫁从夫吗!?”

他的声音不再是陌生优雅,低沉愤怒的飘荡着是她熟悉的音色,熟悉的语调,那绝艳的妖孽之色,就连他的嗓音都能充满魅惑人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