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对话
如果真的是类似于猩红藤蔓的那种能力，林默可就麻烦了，那意味着他在今天很难彻底杀死眼前这个人。
但很快有另外的一道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来。
他转过头，看见从另一边，走来一个同样一模一样的女人，甚至向他露出安定的浅笑：“你肯定在想我这种能力是否与猩红藤蔓那家伙相同。
“我只能非常遗憾的告诉你，那并不一样。”
林默没想到这家伙自己将这种情报说了出来。
这种好事儿，林默自然没有插话的打算，而是静等对方说下去。
伽娜尔道：“猩红藤蔓能以那种形式出现，本身就建立在早先的大脑基础之上——它收集了无数人类的大脑，并用自己的方式将它们神经架构连接起来，成为一个主体的、自己的大脑，因此在将这些大脑分散开的时候——才可能做到每一个都是它，其中的生物技术，就连我都感到不可思议。
“我想你也一定是这样想吧？
“在这样一个科技化的时代之中，生物本身仍然能做到连科技都尚且达不到的事情。
“那种能力的生还能力真的很强，我其实也相当的动心，但问题就在于我和猩红藤蔓从根本上就不大相同，那种程度的变异与分化对于它来说无非是开枝散叶，对于我来说——哪怕我拥有了那样的技术——也只是将我从意识层面拆分成无数块，而那样只能导致我的思维混乱。”
林默从这段话之中意识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去，看见在屋顶之上的那个伽娜尔的眼神便没有此刻说话的这个清明，这一点就与猩红藤蔓的那群蜂群般的黑色变异体截然不同，他联想到的是这家伙在他降临同调的那种能力，因此问道：“是降临？”
在林默对面走来的伽娜尔向林默摊摊手，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稍显无奈的神情：“你看，这总是很好联想到的。”
因为林默在金陵城就见识过降临，很容易便会想到，哪怕现在想不到，如果真的开战，他也终究会意识到，所以，圣裁会的这位才会如此不避讳的直接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林默略微沉默了片刻。
这种降临很显然与他之前在金陵城看见的并不一样，在金陵城的那一次，原生物被控制的感觉其实很明显，而且生物体征都发生了极其明显的变化。
但在此时此刻，林默眼前出现的这几个，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因为可能伽娜尔的主体离被降临体非常近，影响的程度更深也更容易；第二，就是因为这些生物体本身就没有自主意识，而是单纯为了降临而制造出来的克隆体，且长时间被主体以降临形势使用，早已高度契合。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方很显然不会那样就说出来，林默也无从知晓自己的猜测究竟那一条是对的，或者全是错的也说不定。
但他却也没再急着出手，既然现在现身的都非主体，而这东西又与猩红藤蔓不同，林默更没有和这些降临体计较的必要，因此打算先静观其变，反正圣骸在他的手上，他在短时间内有相当的主动权。
在林默眼前的那位伽娜尔再一次踏前一步，笑道：“降临这种能力其实也很有意思，它其实源于某种生物技术，对于具有原本意识的生物，只要脑电波达到与我同部，在我某一种简直可以说是为此而生的能力的作用之下，我便可以拥有在无数万里之外操纵一具并不属于我的躯壳的力量。
“这是展现神迹的一种好办法，也是分身乏术的时候相当好的掌控全局的好手段，但我其实并不喜欢降临在活人的身上——我想你在金陵城也看到了，我降临的那时候的状态其实并不大好，这种能力也和什么玄幻小说里面的神降不一样——哪儿有那么离奇的东西？而且毕竟有原意识存在，我受到的影响、限制也极大，往往降临过去，便只能携带一种能力，所以在金陵，你才能那么轻易地捅死我。”
林默道：“我现在也能杀死你。”
伽娜尔在距离林默大约三米的位置上站定，这正是林默之前杀死的那个伽娜尔与林默的站位距离，也即林默之前站立的位置，也不知道她是有意为之，还是就只是巧合。
但她因为林默的这样一句话绽放出笑容来：“我从来不怀疑你拥有杀死我的能力，林默。”
林默不语。
于是她笑道：“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之上，有哪个生物能从硬实力层面上杀死我，那一定是你。
“所以有很多人想让我们相互残杀。”
林默道：“或许你觉得这是相互残杀，但我觉得这并不是。”
伽娜尔从林默的这句话之中再一次听出了危险的意味，她微微吸了口气，道：“我们没有开战的必要，我们没有利益层面的冲突。”
林默道：“想杀一个人，哪儿用得着什么‘必要’与理由？”
伽娜尔因为林默的这样一句话而微微哑然，她仿佛找不出来任何的、能够回答或回应林默这样一句话的台词。
因此她沉默片刻，还是无声的转移开话题，道：“你知道上一个时代是什么样么？”
林默沉默不语。
他这家伙，静观其变的时候着实让人有点儿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因为这家伙并不聪明，所以当他意识到别人在试图说服自己的时候，无论对方采用任何一种形式，说任何的话、看似无关的话，他都会将之当成放屁，只是听，不会生出任何无关的情绪。
因为林默无法判断自己所生出的情绪到底是不是对方的言语所引导中所希望自己想到的。
这也是一种影响。
可以抵挡的影响。
他从来只是听。
所以他仍然沉默不语，一边儿观察情况与眼前出现的这两个伽娜尔，然后微微有点儿担心被他放在那丫头坟里面的那具圣骸来。
这位……会不会先去“取”那个圣骸？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