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他的神情忽然复杂起来,望向凌乔然的目光隐含着痛惜。

虽是解了毒,一想到这孩子将要付出的代价将会那样沉重,心中阵阵钝痛划过,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

他之所以会赶回山庄,是因为之前选拔武林盟主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他在海外的时候,就听到渡船的人在议论这件事,询问之下才惊闻太宵真人遇害,程昱下台后又遭刺杀至今生死不明,元拂重伤金盆洗手,濮阳也放弃角逐,顾书原被宁元启重伤,而宁元启则当上了武林盟主,当时听到这些变故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不能只是用震惊来形容。

软榻上的人悠悠睁开眼睛,苍白无色的唇抿了抿,飘忽出一声轻微的痛苦声。

“澈儿,你醒了?”宁元达面上惊喜。

凌乔然眨眨眼,脑袋中强烈的巨疼随着坐起袭来,他痛苦地承受着剧痛的冲击,好大半晌,他摇摇头,目中渐渐恢复清明。

“师父。”凌乔然开口,声音嘶哑不堪。

宁元达身子一颤,惊喜道:“你想起来了?”他抑制不住激动,“那你还记不记得是谁给你下了忘川?”

凌乔然抿唇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凤眸直直看向宁元达,一字一字道:“宁元启,当初他三番两次想要将我纳入涧西,但我没有那个心思,我本是想去找您的,您曾说过若是要找你便去密州,只要找到‘千华坊’的掌柜,将你留的信给他便能等到您,却没想到宁元启招纳不成,反而将我打晕,而我醒来之时便什么都不记得,含烟告诉我说是因为我遭到追杀,掉落山头才会失忆,他们骗了我……想来便是我晕过去后,被人下了‘忘川’,而后被金针封顶。”

宁元达的身子颤了颤,面色凝重:“不料为师的猜想是对的。”

他叹了一口气,开口释疑:“师父创下的那几味药……为师也曾制过这些药,那时只是出于好奇,因此想在兽禽身上实验一番,因为几种药中只有‘忘川’相较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所以我在烟笼阁中制了‘忘川’的丸药,药量应该能制出十多颗,但经我真正加工制出的成品的只有五颗,而剩余五颗分量的我并未管,只是先放了起来,后来再打开存放的药罐时,却总觉得好像好了一点,但当时我被许多事情困扰,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将所有的药都尽数销毁,现下想来那时药却是被人偷盗了,或许是被换掉了。”

凌乔然穿好外衫,听完他的话反而眉头皱的更深,“师父有没有研制‘玄机’?”

那么,谁的手中会有“玄机”?

宁元达摇头,却见凌乔然面色越发凝重起来,“澈儿,怎么了?”

“我曾遇到过一个人,当时她中了玄机,现下想来已经恢复了。”

“你是说‘玄机’出现过?”宁元达不可置信道,神情同样凝重:“难道是师兄?不,应该不会,师兄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了,绝不会违背对师父的承诺,至于子山师弟,若是子山师弟,他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