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回雪奇怪的望着主子,动手伺候她休息。

“小姐,你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世子爷就会来道谦了。”

“不是道不道谦的事。”

晚清摇头,却也不争辩,因为她并不能很好的指出哪里出了差错,所以说了别人只当她被夏候墨炎刺激了,所以疑神疑鬼的了。

这一夜,夫妇二人分房而睡,两个人都辗转难眠,想不透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那么容易生气呢,其实按理这样的小事不该生气啊,可是当时偏偏很生气。

夏候墨炎想着明日一早便要向晚儿道谦,自已太冲动了,吃醋也不是这个吃法,晚儿一定很生气很伤心,现在她还怀着孕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夜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日,夏候墨炎还没有起来,便听到雁平的禀报:“爷,青衣正跪在世子妃的门外面?”

夏候墨炎有些不在状况内,她跪世子妃的门外面干什么?翻身起来穿衣整装的往外走。

此时,晚清的门外,正跪着一人,早晨薄薄的雾气浸湿了她的发,眼睫上挂着水珠儿,纤细的身子微微的颤抖,好似一朵午夜盛开的夜来香,娇柔脆弱。

“世子妃都是奴婢的错,请世子妃别生世子爷的错了,奴婢该死。”

门外聚了很多人,本来不知道世子爷和世子妃之间出事了,可是现在罗青衣如此一说,很多人便知道了,然后打探情况,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恍然,原来如此啊。

世子爷英雄救美,所以世子妃吃醋嫉妒了,和世子爷吵架了。

这些下人有好事者甚至于暗自猜测,这罗青衣长得绝色,重点是我见欲怜的柔弱,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这种女人天生就是男人搂在怀中的那一个,世子爷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要不然为何好巧不巧的便救了她呢?各人猜测着。

房内,晚清昨夜没睡好,天近亮时才睡了,谁知道一早便被门外的说话声吵着了,头有些疼,缓缓的起身揉了揉脑门儿,询问房内的回雪。

“外面怎么回事啊?闹轰轰的。”

回雪的脸上有些难看,不过知道主子心烦,也不敢发脾气,沉稳的禀报她:“是罗青衣,她过来告罪,说害得世子爷和世子妃之间生气了,所以求世子妃饶过她。”

晚清一脸的莫名其妙,眼瞳便有些冷,心里恍然一惊。

从昨晚上她就觉得怪怪的,直到现在,她蓦然惊醒,难道这怪的便是罗青衣?

“唤她进来。”

她倒要好好看看,罗青衣究竟想做什么?

“是。”

回雪走出去,很快唤了罗青衣进来,又吩咐了外面的下人各自散了。

她和罗青衣走进房间,床上晚清的身子未动,正歪靠在床上,满头青丝倾泻,那巴掌大的脸上有些苍白,眼底隐有黑眼圈,可见她昨夜没有睡好,看到罗青衣走进来,抬眸望着她,一双深邃暗沉的眸子里透着高深莫测,定定的望着下首的女子。

“罗青衣,你一大早跑到门外面做什么?”

“奴婢一早听说世子爷和世子妃昨儿晚上吵架了,所以奴婢过来请罪,都是奴婢该死,世子妃千万莫要生世子爷的气。”

她语调柔软,低低的哀求,大眼睛里流光轻漾。

“你多想了!”晚清的嗓音略沉,望着罗青衣,打量着,实在看不出她哪里有破绽,一个柔弱的小家碧玉,能搅拌起什么样的风浪呢?

先是卖身葬父,然后襄妃,宫女,稼木萧遥,难道说襄妃真正要打的牌其实不是那两个宫女,而是罗青衣。

晚清黯然心惊,如果罗青衣才是襄妃背后的人,那么她实在太厉害了,目前来说,她没有看出她一点的破绽。

“世子爷和我没事,你下去吧。”

“谢世子妃!”

罗青衣感动的谢恩然后退下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与门外匆匆走进来相撞,不过那人很快的退了开去,罗青衣已唬得往旁边一让,跪地:“奴婢该死,不该冲撞了世子爷。”

夏候墨炎犀利的眼瞳瞄了罗青衣一眼,挥手:“起来下去吧。”

他早把昨天晚上救了罗青衣的事抛之脑后了。

罗青衣退出去,晚清一看夏候墨炎走进来,想到昨儿晚上的事,再加上自已一夜没有睡好,脸色立刻便暗了,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回雪给她打理头发。

夏候墨炎看到晚清的脸色,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心一刹那的生疼,赶紧的上前软软的唤了一声。

“晚儿。”

晚清并不理会他,只盯着鸾镜,想着这其中究竟哪里出了毛病,而夏候墨炎以为晚清还在生气,一时竟不敢惹到她。

昨天晚上的事,他也想不清楚,为何就是生那么大的气,虽然晚儿相信稼木萧遥的事令他不爽,不过也不至于那样生气啊。

两个人各有所想,屋门外忽然响起了一迭的脚步声,打破了房内的寂静。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来:“小公子回来了。”

“小公子回来了。”

晚清眨了眨眼睛,然后飞快的抬头望向一侧的夏候墨炎,夏候墨炎深邃的瞳仁同样布着疑惑,小公子回来了?难道是?

他们的念头一落,珠帘碎响,只听得一道软软的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爹爹,娘亲,童童回来了,童童回来了。”

门外一道小身影一纵便跃了过来,直扑向晚清的怀抱,不过还没有挨着晚清的边,便被半空一只手给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