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那个人也算她名义上的父亲,他们三个人成就了一段爱情,她想守护这段爱情的完整。

想着望向夜飞鹊:“带我去见苏治,我想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飞鹊叹气,苏治脑子不好,早就记不得当年的事了。

没想到眼前的丫头才是凤皇的女儿,那稼木萧遥根本不是凤皇的儿子,可是现在凤皇令在他的手上,恐怕教内的很多人不会理晚清,这可怎么办?

“小姐,如果你真的是主子的女儿,一定要拿回凤皇教。”

自从稼木萧遥执掌凤皇教,他命令他们做的事,都违背了当初教主的意愿,当初的教规,可是严令不准扰民,不准做抢杀杀戳之事的。

“拿回凤皇教?”

晚清错愕,关于这个,她倒是没想过,不过这个问题,值得她考虑。

“好,现在去找苏治吧。”

夜飞鹊点头,忽然脸色难看,飞快的开口:“外面还在打呢,小姐,快出去吧。”

“好。”

夜飞鹊是从心底认同了晚清,因为这个女人是一个清明正直的人,不像稼木萧遥心机深沉险恶,他倒宁愿相信,眼前的女子才是凤皇教未来真正的主子。

几个人闪身出了密室,直冲向先前拜堂的正厅,只见一地的落红,残花零乱,正厅内外,几个下人正打扫清理厅堂,人人脸色害怕,夜飞鹊一出现,有人直接便哭了。

“人呢?”

一个下人小声回话:“苏护法被人抓走了,邵堂主和林堂主带着人追了出去。”

“他们?”

夜飞鹊一听手一握,脸色阴沉,晚清站在一侧沉声问:“被谁抓走了。”

“那个长得很俊的人。”

晚清立刻知道,苏护法是被夏候墨炎抓走了,心里倒是放了心,望向夜飞鹊:“你放心吧,墨炎,他不会杀了你们的人,我们现在去找苏治吧。”

这句话出口,晚清忽然发现一件事,原来,她还是相信夏候墨炎的,或许过不去的只是她心底的那道坎,她的心里相信他善良的本性,不会胡乱的杀人,伤人,就好像她从来不相信稼木萧遥不耍心机。

一路走来,寻着凤皇和云舒的足迹,她忽然庆幸,他们都还活着。

也许等到完成了这件事,她便会回去找他。

“走吧。”

“好!”夜飞鹊选择相信晚清,转身大踏步的走出去,领着晚清顺着云舒园的路下山,上了马车,一路前往苏治住的地方。

只是苏治脑子不好,他会记起从前的事吗?

苏治住的地方是一个小村落,南合城外的一个小村子,名薛家村,村上总共十来户人家。

苏治住在村东头,一所不大的院子,此时,他正和几个小孩子趴在门前的桌子上逗蟋蟀,玩得格外开心,不时的和人斗着嘴。

院子里的小孩子看到苏家来客人了,早一哄而散。

晚清便看到了苏治的样子,他四十多岁,粉白脸颊,细长眼睛,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过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娘了,有点像女人,此刻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抬头看他们,还盯着桌子上的蟋蟀,咕咕的逗弄着。

晚清忍不住开口:“他实在不像一个男人,倒有点像女子。”

身后立着的夜飞鹊立刻补了一句:“他是太监。”

“太监?”

苏治竟然是太监,晚清惊得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想像,如果苏治是太监,那么凤皇真正的身份又是谁?一般人谁的身边会有太监啊,张嘴想问夜护法,却发现他已径自往苏治的身边走去,向他打招呼。

“苏治,我带客人来看你了。”

苏治慢慢的抬头,如孩童一般嘿嘿笑,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晚清的身上,那清明的眸光,飞快的染过浮光敛影,人影耸动,四面八方的人扑向他,血花飞溅,他看到自已的腿废了,看到有木板重重的拍向他,昏迷前,被人拽死狗一般的把他拽出去,然后扔在了荒效野地里,可是主子呢?

陡的心惊,叫了起来:“主子,主子?”

他的声音细而尖锐,挣扎着从轮椅上跃起,却忘了自已的腿废了,所以直扑了出去,尘土扬起,他就那么死死的栽到地上去,只看见一双素色暗花描银丝的薄底软鞋,然后慢慢的顺着那雪白的裙摆往上移,看到一张轻风晓月般的美丽面容,一滴眼泪滑落出来,沉重的开口。

“夫人,主子他,他?”

说完便扑地放声痛哭。

夜飞鹊和晚清飞快的望着他,然后恍然明白,苏治就在这一瞬间苏醒过来,他浑沌了二十多年,因为看到晚清,赦然醒了过来。

此时夜飞鹊对晚清的身份确认无疑,小姐定然是教主的亲生女儿,至于那稼木萧遥根本就是个骗子,他不但是骗子,恐怕还知道凤皇当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或者正是他身边的人害了凤皇。

晚清一挥手,流胤上前一步扶起了苏治,让他坐到轮椅上。

只见他收敛了一些伤心,然后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夜飞鹊,还有晚清,眸光慢移,望着身边的所有一切,二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他似乎还停留在当初的时候。

“这是怎么回事?”

苏治望向夜飞鹊,发现他的容颜竟比当初老了很多。

夜飞鹊请了晚清坐下,然后自已在桌边另一侧坐下,沉稳的开口:“当年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腿废了,同时你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那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