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慕感觉到卫今宵越发平静，心知卫今宵看到这些定然会心死。褚星辰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啊。

“今宵，已经过去了....”

“是，已经过去了。”卫今宵也笑的坦然，她依然是看手里面的戒指，只是这东西要还给他才是啊。“最深情的告白是陪伴，他们互相陪伴了近三十年的时间，不是爱情，是早就已经超出爱情的东西。这样的感情我早就应该明白的，是我太执念，不肯相信，现在相信还算不算迟？”

卫今宵说的洒脱，沈嘉慕在卫今宵的眼睛里面却看得到伤感。无论是谁都会伤感，更何况是卫今宵。她是将一颗心都付出去了，却偏生得到了这样一个结局。

“沈嘉慕，今天谢谢你，不过有些事情到底也是需要我自己去解决的，我待会儿要去找褚星辰，你帮帮我吧。”卫今宵祈求沈嘉慕。

对于她的祈求，沈嘉慕不会拒绝。对于卫今宵他的记忆都在几年前，几年前的卫今宵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她值得被宠爱。

“好，今宵，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沈嘉慕说道。

“别说这样的话，褚星辰当初还说可以给我很多。”卫今宵用这句话反驳了他，她现在已经不敢去相信，遍体鳞伤不敢再去碰触情爱这个东西，情是毒，爱是蛊，情与爱，才是最教人脱胎换骨的东西。

从前卫今宵看那些狗血的电视剧，狗血的情节，为爱一夜白头等等之类的东西，只觉得荒唐可笑，只以为少了谁不能好好地活下去啊，死？大开杀戒，让自己难过才会好吗？等到了自己亲身体会的时候方才大彻大悟其中的东西。

沈嘉慕也不能说太多，沈嘉慕和黎静自然是要招呼很多人，等到空场的时候沈嘉慕借着自己的名义约褚星辰去了另外的大厅。褚星辰去的时候推开门看见的不是沈嘉慕，而是卫今宵，想也只会是卫今宵，不会是其他人。“是你。”

“是我。”卫今宵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的，再看下面的车流，远处高高低低的房子。她现在已经很平静了，面对褚星辰的时候能够做到心平气和。

“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静很多...”褚星辰的身上有清冽的香气，是酒的香气。

他依然是那样的高大俊朗，这个人在此之前是她深爱过的人。“不能平静怎么样，当你将我抛弃的时候，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的所有情分，都已经化为了碎屑。”卫今宵挑着唇笑了起来，抬手在褚星辰的面前晃了晃。

手指上面是戒指。

她笑，问了。“还记得这个戒指吗？这是你求婚时候送的，其实褚星辰，我是挺傻的，因为爱你所以甘心被你欺骗，你说喜欢，我就真的以为那就是喜欢，没有考虑到更多的东西，没有见过你的父母，甚至对你的家庭没有了解到更多。对于你的一切我都是盲目的，甚至于我觉得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也看不清楚你。你给我的感觉永远都是一层纱。”

她将戒指摘下来，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面。“如今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子了，这戒指应该还给你了。这不该是属于我的东西，留下来也只会提醒我，曾经的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卫今宵说着又笑。“刚刚你的发言当真是感人肺腑，褚星辰，既然你那么喜欢黎静，你应该知道女人追求的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夹在你和黎静之间，或许还有更多的女人，能够做到让自己的女人泰然处之，不悲不怒，还真是有本事。”

这些都是讽刺的话。

卫今宵也从来不肯相信这些话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只是刚刚在下面听他们说的东西，卫今宵就是不想相信自己失败也不行。

“说完了？”褚星辰只问。

“差不多，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话可以说。”卫今宵笑，想起来了当初为什么会相识，随后卫今宵挑眉。“褚星辰，其实我们的开始就是不对的，我不是丁琦，我是卫今宵，你将我当成了丁琦来对？丁琦辜负了你，所以你将丁琦曾经带给你的伤全部都换给了我，这样自己就能够得到解脱了是吗？报复之后才会觉得释然，很好玩？我不是丁琦，我是卫今宵。你算计错了人，带着面具跟着不喜欢的女人一起做最亲密的事情，你就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她现在恍然间明白，越发觉得自己傻。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天真的相信。

“你给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给我织了这么美丽的一个梦，你说我应该感谢你还是感谢你？”卫今宵再次反问。“好了，你的报复已经成功了，我爱上你，你却给我许多的甜蜜再给我致命一击，让我在美梦中突然惊醒，老实说我都很佩服你，若是你放在古代的话，做一个很好的政治家运筹帷幄才更加适合你才对，这样的事情都让你做的滴水不漏啊。”

她絮絮叨叨的说的那些话，何不像是刀子一样在割褚星辰的心。

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卫今宵.....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你觉得我是疯子？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网给你？是的，我是故意的，那是因为我瞄准了你，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自己都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吗？或许有朝一日你会更清楚。”

“有朝一日我也不想知道了，就这样挺好。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再次见面我只想要杀了你。”因爱会生恨，会让自己的心里面有心魔滋生。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他。

“希望你能够做到这样的铁石心肠。”

“转身之后放下很简单，褚星辰，信不信，我会过得比你更加好，我会很快就将你忘记的，很快很快。”卫今宵只是说了会儿话已然是精疲力尽，不想要再说下去。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谁也不欠谁，以后再见也只会是陌路。我舍不得杀你，这是我最后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