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四十一 另一个恶意(1/1)

四十一 另一个恶意

对于慕千成的问题,谢飞洋再一次只以笑作为回答。

由于双方靠得很近,慕千成可以把他的轮廓看得更清楚,说起来,慕千成也不能不承认,这个谢飞洋真是一个美男子,具有真正优雅气质的人,或者不会很多,而在看起来有如此儒雅气度的同时,却又有一种恍如将要破体而出般的阳光之气,这样的人就更少。

但谢飞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人不可貌相的故事,不是千古都在流传着。

不过除了俊美外,慕千成还注意到一点,就是谢飞洋虽然大体上是东方人的轮廓,但他的鼻子以及那双眼睛,却有些像白种人。

他是个混血儿?

对于别人的私事,慕千成可是从来不过问的,所以他从谢飞洋的脸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这位朋友,我代你回答如何?你会帮助这位小姐,就因为你喜欢,根本不需要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所以你也自然无从解释,因为就算你解释了,我们也不会相信,你那么干,完全是出于突发奇想,根本就没有目的。”

慕千成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包括谢飞洋自己。不过这看似狂傲的男子,立刻又大笑了起来,“我们有句古话,叫做他乡遇故知。你我虽然不是故知,却跟故知好像没有区别。”

他这话等于承认慕千成说的是事实,不过谢飞洋掺和到‘狐狸’的事里,真的像慕千成说的只是出于心情,还是谢飞洋顺着慕千成的话,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看来慕千成愿意给他这个台阶,纵然现在谁都不知道慕千成的心里有什么算盘。

不过慕千成已开口道:“也难怪啊,年轻的公子突发善心想搭救美丽的小姐,这事情可多着,何况‘狐狸’小姐犯罪的目的,是为自己的亲朋报仇吧?”

“你知道我的事?”,‘狐狸’更是惊讶。

“是的”,慕千成缓缓在雪地上移动着脚步,“你处心积虑也要杀了帕德洛夫,而且还要让他列车劫匪团成员的身份曝光,显然是他曾经以劫匪团的身份,害过与你关系亲密的人。你的动机看来不是为财,不然你该尽力掩饰他是劫匪团成员的才对,这样才可以让这座葵石堡曾经是匪巢的事不要被我们知晓。但你非但不隐瞒,还故意诱我们进入他们藏宝的密道中,显然你为的不是财。”

巴德贝尔叹了口气,“既要帕德洛夫死,也要让他的名声臭了,显然是很深的仇恨。你有亲属被他们劫匪团的人所杀?但据我所知,在黄金列车事件以前,他们虽然多次制造犯罪活动,但好像还没有杀过人的?”

‘狐狸’还没有开口,吉娜夫人已道:“难道你也有亲属在黄金列车上?”

‘狐狸’摇了摇头,不过她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样,始终说不出话。

慕千成低头看着雪地上自己的脚印,等了一会才道:“既然小姐不愿意说,那就由我代劳。我估计小姐的亲属确实是被帕德洛夫杀了,不过不是遇劫时的受害者,而是他们也是劫匪团的一份子。不过他们却遭到了自己人的背叛,红雪侯爵杜波斯克把他们安排在山中的小屋里躲藏,结果却被前管家克劳森串通帕德洛夫给杀了。我说的对不对。”

慕千成的话,让‘狐狸’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的人在风中也显得摇摇欲坠似的,若这里是悬崖边,估计她立马就要掉下去。

没有人再开口,大家都等着‘狐狸’的回答,虽然大家都觉得慕千成说的,大多是真的。

“是的,你说的没错”,两行眼泪从‘狐狸’的眼中流了出来,“我的未婚夫是劫匪团的一份子,但他不该死,但帕德洛夫却把他害死了,还让我连尸骸都找不着。”

巴德贝尔显然也想起了当年见到小木屋中都是尸首的一幕,他眼中也有些哀思,“如果他们没有犯下杀人的罪,你的未婚夫又是从犯的话,他或者确实罪不至死。”

“他根本连犯人都不是”,‘狐狸’几乎是跳起来反驳巴德贝尔。

“那你刚才又说她是劫匪团的一份子,小姐,不用激动,慢慢说”,巴德贝尔也不敢用太莽撞的语气说话。

‘狐狸’却又像是泄了气似的,“他虽然有参与过行动,但都是被迫的,是杜波斯克和帕德洛夫用枪逼着他干的。”

慕千成一边注意听‘狐狸’说的话,一边却观赏起城堡来,还想发现了什么似的,眼中闪现着奇异的光彩,不过他还是回应‘狐狸’道:“这事你可要跟探长说清楚,说不定能成为你减刑的一个理由。”

‘狐狸’咬了咬嘴唇,“我的未婚夫当时是城堡的厨师,一个安分守己,老实得不像话的人,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被克劳森聘来当厨师。但城堡里看起来住着就那么几好人,却偶尔要准备大量的饭菜,还是引起了他的疑心。好奇心驱使就让他碰上了噩运,他撞见了劫匪团的聚会,识破了劫匪团团的秘密。帕德洛夫当时就要杀了我的未婚夫,不过杜波斯克却不想杀人,他说团里正紧缺人手,如果我的未婚夫识时务,他们可以饶他不死,就那样,我未婚夫就被迫为劫匪团办事。但请相信我,他没有参与劫掠,他只负责开车接送帕德洛夫等,但这些恶徒还是把他杀死了??????”

“他这些非核心成员,才最可能被自己人除掉了”,巴德贝尔的语气有些辛酸,也不知是否联系到自己的经理。

不过等‘狐狸’的心情平复了些许,巴德贝尔还是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会想法设法调查此事,还所有死者一个公道,不过对于慕千成知道‘狐狸’的亲属是小木屋中被杀的劫匪团成员,巴德贝尔则很不解。

慕千成对此倒不为意,“要想到这一点,也并不难。毒死帕德洛夫的人,熟知劫匪团和城堡的事,若是劫案中的受害者,应该不太可能吧。若是像吉娜夫人来调查才知道这些的,又多会被帕德洛夫等发觉,况且吉娜夫人有调查的机会,还多亏他是杜波斯克的亲戚。所以我就想,这报仇者会知道这里的事,多是从自己的亲属那听来的,所以我就联想到那些被杀的劫匪团成员身上。”

“这都是我未婚夫偷偷用电报告诉我的,当时他无法离开城堡”,‘狐狸’眼中尽是忧郁,“但我却怀上了身孕,苦苦纠缠他解释清楚。他就把这里的事告诉了我,后来无法再跟他联络上,我就赶来这里想碰碰运气的,听到那些谣言,我就猜到了**分。后来利用一次克劳森出远门处理赃物的机会,我从他身上套到了真相,就知道我的未婚夫已扔下我和孩子了。”

‘狐狸’再也说不下去,代替语言的只有泪水,吉娜夫人连连安慰她,毕竟她们两个都是受到同一种罪恶伤害的女人。

“好了,好了,既然这里的案子已经结束,是否可以请你们告诉我们黄金列车的秘密”,汉斯上校的声音冷冰冰,这人看来是对于‘狐狸’等的遭遇无动于衷,他真正关心的就只有黄金列车上的宝藏。

慕千成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了不屑的笑意,“如果我说不知道了?”

“你们一定知道”,汉斯上校目露凶意。

“我也不打算撒谎,我是真的知道了”,慕千成看了众人一眼,当他说这话时,所有人的表情都有夸张的变化,只不过每个人所想的不是同一回事就是了。

“这样最好”,汉斯上校走到了慕千成的面前,这高大的男人就宛如一堵高墙,但慕千成并不怕他,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把这堵墙推倒的。

所以慕千成冷冷道:“但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你既不是葵石堡的主人,又不是黄金列车宝藏的所有人,更不是我的朋友,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汉斯额头上露出了青筋,不过他很快就收起了怒意,一反手就拔出手枪,指着伊维尔的脑袋,“你不说他就得死,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伊维尔倒真没想到这人会忽然发难,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上校,笔友会中真有你这样的人,你是财迷心窍了”,巴德贝尔不愧是前特工,毫无惧色。

慕千成忽然就笑了,“上校杀了我的朋友,跟着我们这里的人,就以自卫为借口把上校烧掉,那到时候瓜分财宝时,可就少了两个人了。”

“你”,汉斯瞪着慕千成,伊维尔也同样惊讶,虽然他知道慕千成不是一个会轻易背弃朋友的人。

慕千成却又笑了,“但我却觉得朋友比黄金列车的宝藏还要宝贵,我不会让你伤害伊维尔的,放开他吧,我非但可以告诉你们黄金列车之谜。对于这城堡过去的往事,我也猜到了几分,就是那个中世纪的爵爷失踪之谜。”

“此言当真?”,汉斯的枪口还是指着伊维尔,但杀气却在消失。

“当然,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若想知道黄金列车的真相,还要再等等时间,不多,就那么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