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十七章 被揭穿的身份(1/1)

第十七章 被揭穿的身份

哈阔斯揪住的是额尔奇特,他还把弯刀架在了额尔奇特的脖子上。

“你干什么”,慕千成想抓住哈阔斯的手臂,但被他摔开了。虽然慕千成也不知道石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按理说若是额尔奇特杀死了拉图,他应该立刻逃离才对,不可能等到早上还留在那,而且无论怎么说他都是自己这伙人的一份子,现在总不能因为怕死就舍弃他。

“你说他是蛮狼部的奸细,有什么证据”,天公看着哈阔斯。

“大首领,我不是说他是蛮狼部雇佣的奸细,而是他根本就是蛮狼部的人”,他一手把额尔奇特的衣服扯破,“大战士,你过来看看,看看他胸前的伤疤。”

额尔奇特的胸前有一道从右肩直往左侧小腹倾斜的刀疤。

“这伤痕有什么问题,我身上也??????”慕千成停住了口,因为他发现牛面人定定地看着额尔奇特,也不知是在看伤疤,还是额尔奇特那张脸。

大战士突然一手抓住额尔奇特的右臂,胳膊下的内侧有被烫过的痕迹,已经长满了肉芽,“你把狼头烫去也没有用,这里本来有一只蛮狼的标记,青毛狼,我有没说错?”

额尔奇特侧过头,不说话了。

周围的战士纷纷拔出弯刀,大战士沉着脸色道:“记得三年前,有两个蛮狼部的人,趁着深夜绕过我们的营寨,直奔鸣泉。结果被鹰组发现了,我带人追了过去,其中一人在泉边被我抓获,而另一人则被我当胸砍了一刀,掉进了鸣泉中,我认得那张脸,就是你。”

“他果然是蛮狼部的人”,有人吼了起来,还有人高呼,“大家还记不记得,那个晚上那两个闯营的人还用火枪打死了艾巴图。”

“你潜入我们部中有什么目的?”天公让人把额尔奇特的头抓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我没有任何目的,我早就不是蛮狼部的人”额尔奇特脸上的肉都接近扭曲了,“三年前,狂爵(蛮狼部的首领)招纳野狼为女婿后,我就决心离开这鬼地方,离开疯狂的战争,但你们却守住唯一的出入口,不让别人出入,也不让自己人出入。”

大战士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自然是制止他继续说出鸣泉的事,天公也说过了,这出入口的秘密只有族中德高望重的人知道,自然是为了防止族民离开故地。

额尔奇特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但他不吭一声,还把脱落的门牙也吞进了肚子里,他提高声音继续讲道:“我在外面参加了军职,也没想到会被派遣回到这鬼地方,看到地图时,我已经发麻的了,但我根本没有与蛮狼有任何联系,也不可能把你们的消息告诉他们。”

“杀了他,杀了他,为死去的战士报仇”,不少族民已在高呼。

巫师杰灭儿尽量使大家安静下来,他对天公低声道:“现在不杀了这个人,只怕很难服众,我们一味忍让,但蛮狼却不领情,还得寸进尺。”

“但这人未必真是奸细”,天公还是有点犹豫。

“无论他是不是奸细,既然他是蛮狼部的人,还敢混入我们营中,本就该杀,况且当年他还杀了守夜人艾巴图。”

天公叹了口气,“交给你处置吧。”

“等一等”,慕千成阻止押走额尔奇特,“天公,我们还是你的朋友吧?”

“当然是”,天公转过身,对族民道:“他们是救了你们小王子的英雄,这蛮狼部的贼子只不过是他们在远方聘用的翻译,对于贼人的出身,他们一无所知。”显然他是为慕千成等脱清干系。

“不”,慕千成摆了摆手,也不理会戴独行不停向他投来的眼色,他当然明白戴独行是让他放弃额尔奇特,弃卒保车,但他不能这么做。“他是我们请来的翻译,一直都是我们的朋友,哪有主人杀了自己一个伙伴,还继续做客的道理,若你一定要把他杀了,就把我们都杀了吧。”

“这,你何苦逼我”,天公把声音放到很低,“现在部民情绪激动,不杀了这个蛮狼人,不足以平大家的怨气,到时若连你们都被波及,可别怪我。”

“死而无怨。”

看到慕千成的坚定,天公有点为难,他想了想,转头对族人道:“我知道各位的心情,但我考虑了一下,现在忠奸未明,善杀也是对神的不敬。而且他们是大长老的友人,大长老闭关出来后,还有重要的事对他们说,大家看这样好不好,这几天我们先把他绑在献身柱上,让烈日晒干他的皮肤,让阳光清除他内心的污垢,待大长老静修出来后,让他来定夺这人的生死。”

摆出大长老这么一个名头,果然把大家都给唬住了。这活世的神,或是说能与神对话的人,在部落中的威望看来是无人能比的。

巫师站出来响应,“这是最好的选择,大长老的意思不好违背。”

哈阔斯哼了一声,“一味让我们尝试和解,好像这意见,最初也是来自大长老的。”

“哈阔斯,不要对大长老无礼”,部中不少人责骂哈阔斯,看来能让神牛部大多时候都采取收势,不仅仅是天公的威严,更来自于大长老本来的意见。

“死了多少人”,天公深深喷了一口气,“好好抚恤。”

巫师摊开双手,显得很痛心,“对方的炮火很厉害,三次攻破我们的营寨,我们死了一百多人。”

“后来怎么守住的?”

“关键时刻,多亏有铃木先生亮出了机枪和迫击炮。三挺砰砰砰的,就扭转了形势。对方冲进寨里的佣兵一下子暴露在机枪的火力下,几乎都被打死了,我趁势让帕达绕到对方的后路实行反包围,狼王果然退了回去。这里还请天公赎罪,本来按你的命令帕达是半年内不能再领兵的,但紧要关头,他的经验最丰富。”

天公看了帕达一眼,“危急应变,何罪之有,帕达也将功赎罪了,那个处罚就免了。”

大战士让人们加紧掩埋敌人的尸体,而把本部战士的尸体整理好才问道:“狼王直接上阵了。”

“不,他的伤势还没有好,只在远处指挥佣兵进攻。”

慕千成低声问戴独行看不看得出那些佣兵的来路,戴独行摇了摇头,“用的都是过时武器,这军服也是淘汰的北洋陆军旧部的,谁看得出来。”

当天晚上,神牛部里为战死者,举行了盛大的火葬,额尔奇特就被绑在一条奇特的柱子上,近距离承受大火的灼热,看到额尔奇特汗流浃背,痛苦不堪,慕千成不忍,但也无能为力。

医生说他这样不得吃,只能喝水,又被暴晒着,绝熬不过三四天,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慕千成只能相信天公,因为在他宣布如此刑罚额尔奇特时,用手捏了捏慕千成,慕千成相信他有办法救活额尔奇特的,而自己提太多要求,搞不好只会惹来憎恨。

这几天慕千成都几乎一步没有离开过大帐,他们现在的希望都系在大长老的身上,他的一句话,不但能救额尔奇特,还能告诉他们慈禧陵的秘密,让他们顺利完成任务,活着离开峡谷。

慕千成也觉得他会化解这迫在眉睫的战争,因为他是一个很有智慧的老人。

慕千成的判断或许没有错,但他忘了铃木大佐也绝不是一个笨人,这个部落里有“智慧”的,也大有人在。

帐外不时传来机枪和迫击炮的声音,铃木在教习部落的年轻战士,经过又一场突袭后,天公默许这样做了。既因为有需要,也因为若再阻止大家这么做,只怕难免在部落内生出很多不好的事,天公会顺即免去哈阔斯和帕达的罪罚,估计也是嗅到了什么味。

这几天可谓度日如年,但再难熬的日子也都总有过去的时候,而第八天总算来了。

太阳还没出来,慕千成就换上了最好的衣服,坐在门帘边,准备看日出。

大战士已经出发,去鸣神洞把大长老给请回来。据说这是习俗,静修后的大长老会把神洞内的泉水带回来,每户族民分发一点,喝了神水,能够得到一年的平安,长老也会把神谕带给大家。

族民自然是高兴的,但慕千成比他们还要高兴。

额尔奇特已奄奄一息,但还没有死,估计天公定然有动什么手脚。

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医生几乎是跳起来的,“来了,定然是大长老回来了。”

医生刚把帘子掀起,天公和巫师就走了进来,慕千成正待上去说话,天公已沉着脸色,“把他们全抓起来。”

卫兵一拥而上,把他们全都抓住,慕千成被押到天公的面前,天公把脸凑到慕千成面前,像是在咒骂,却是低声道:“出大事,大长老死了。

“病,病死了。还是有人行刺他,我不是提过建议,加强洞外守备。”

“不,他是吓死和饿死的。”

在食物充沛,有卫兵保护的鸣神洞里,大长老居然如此死了,慕千趁真是无法理解,难道这又是神的旨意,或是什么鬼怪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