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翌日,圣殿的茶亭内,羊角与曹宏相对而坐,捧着一杯岭南进贡的茶闭目细闻着茶香,曹宏则盘膝坐在对面,周身氤氲着淡淡的斗气,与方宜州的一战让他身受重伤,依旧还在为此而不断的运功疗伤着。

“怎么样了?”羊角睁眼问道。

曹宏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道:“脏腑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了,灵药司送来的药十分好用,只不过脉络间的暗伤还没有全部清除,哎……我失算了,上一次与方宜州交手还是十几年前,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区区天境第一重而已,没有想到他已经在这十几年里修炼踏入圣域了,而且方宜州的冰魄诀愈发的厉害了。”

羊角微微一笑:“放心吧,上次是我们措不及防,接下来有防备便好了,我已经申请从禁军中抽调200人的劲弓手封为圣殿守卫,即便是方宜州再来,他的冰魄斗气也未必能挡得住万箭齐发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这时,一名圣殿守卫穿过满是绿藤的走廊而来,恭敬道:“大执事,泽天殿的御林军统领秦亮将军求见!”

“哦?秦亮?”曹宏一愣,道:“去请他进来吧。”

“是!”

……

不多久,秦亮一袭白袍,手扶刀柄的带着几名御林卫进入了大殿,抱拳笑道:“晚辈秦亮见过曹宏大执事!”

曹宏站起身来,笑道:“秦将军到访,不知道有什么事?”

“是关于聂欢大人的。”

“哦?”曹宏眯着眼睛:“阿欢他怎么了?”

秦亮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的一笑:“陛下已经开口,恩准聂欢以圣殿中人的身份加入御林军,成为二百御林卫的一员了,这是陛下的亲笔手谕!”

“什么!?”

曹宏气得胡子飞起,一掌就拍碎了一旁的茶桌,瞪圆虎目道:“太……太过分了!陛下有问过老朽的意见吗?阿欢是圣殿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人才,我对他可是寄予厚望的,凭什么御林军说要就要把他交给御林军?不行,我曹宏绝不同意阿欢成为御林卫!”

秦亮咧咧嘴,更加尴尬了,抱拳恭敬道:“大执事莫要生气,其实陛下也考虑到您不肯放阿欢离开圣殿,所以……陛下说了,阿欢可以不离开圣殿的同时兼任御林卫,每个月有半个月进入泽天殿担任御林卫,余下的半个月可继续在圣殿里担任金星陪练师。”

“是吗?”

曹宏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秦亮,道:“小王爷,你可不要骗我。”

秦亮不禁失笑:“晚辈哪儿敢骗大执事,陛下已经恩准,阿欢成为御林卫之后可同时在皇宫内佩戴圣殿徽章,并且阿欢的官品从圣殿不从御林军,所得荣誉、战功也尽数归于圣殿,大执事觉得如何啊?”

“这还差不多。”

曹宏这才悠悠的一捋胡须,笑道:“羊角执事,你去唤阿欢过来吧,吩咐他这件事,然后让他打点行装,随秦亮将军去泽天殿报道,但半个月后必须返回圣殿,他是圣殿之人,必须扎根圣殿!要是他不愿意回来,老朽就不要这张老脸去找陛下要人了!”

羊角忍着笑意,抱拳道:“是,大执事!”

秦亮则恭敬的立于一旁。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这片水榭之中,曹宏兀自的继续喝茶,或许是正在气头上,也没有让秦亮坐下,更没有看茶,不过秦亮是晚辈倒也不以为忤,就那么提着雷裂刀恭敬的立于一旁伺候着,曹宏与屈楚并称帝国两大圣域元勋,他的这个火爆脾气也一直是闻名天下的,秦亮可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不多久,一袭圣殿白袍的聂欢出现在水榭走廊上,步伐稳重,恭敬的对羊角笑着说些什么一路走来,走近之后他也自然明白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阿欢。”

曹宏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你可愿意加入御林卫?”

羊角在旁道:“加入御林军,你的身份就发生了转变,成为帝君座下的一员将领,这是无上的荣耀,直接服从帝君的指令,这也意味着……神侯府、神威营都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聂欢知道两位爷爷的好意,就抱拳拱手道:“聂欢愿意听从安排!”

“好!”

曹宏眯着双眼,笑道:“成为御林卫是天下修武者梦寐以求的事情,禁军风不败大人亲自向陛下引荐你,你可不要辜负了风不败大人的一片苦心,不过爷爷还得告诉你,你永远都是圣殿的人,进入圣殿的那一天起,你的灵魂里就有了我们圣殿的烙印,所以无论你飞得再高、走得再远,你终须回到圣殿来,知道了吗,阿欢?”

聂欢身躯一颤,眼中多了一分决意,道:“曹宏爷爷,你放心吧,圣殿是我的家,我会回来的!”

“嗯,好,收拾一下,去吧!”

“是!”

秦亮在旁轻轻一拍聂欢的肩膀,将其搂住,亲热的笑道:“好兄弟,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起共事啦,御林卫多了你这么一个手握葫芦武魂的奇特强者,真是一件好事!”

聂欢:“……”

……

午后,收拾好了一切,羊角将聂欢骑的最频繁的那匹战马赠送给了他,于是聂欢背负着燎原剑,手中提着黑布包裹着的梨花枪翻身上马,随着秦亮等人缓缓迈出了圣殿,曹宏、羊角、霍秀等人送到了圣殿大门外。

霍秀一抱拳,笑道:“聂欢大人,我们后会有期了!”

聂欢也拱手道:“霍秀大人努力!”

“我会的!”

所谓君子之交大约就是他们这样,聂欢、霍秀从未去过酒馆之类的地方,但却隐隐间有了一种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情义,这种男人间的友谊是女人所无法理解的。

一一告别之后,穿过通天街,直奔泽天殿。

当他们越过泽天殿的护城河的时候,“咚咚咚”连续三声战鼓,似乎也是为了迎接聂欢这位新成员,秦亮提着雷裂刀,缓缓而行,沿途两侧的御林军纷纷的相继行单膝下跪的军礼,气氛十分的肃杀,在泽天殿,秦亮就仿佛是一位威武天将军,无人可以相提并论,禁军统领风不败也不行,毕竟大陆上的人注重血统,秦亮身拥皇家血统,而风不败则是平民出生,这种天壤之别是永远都无法弥补掉的。

“阿欢,因为你是圣殿职员的关系,所以你加封为御林卫的仪式是陛下亲自主持的,走吧,我们这就去泽天殿的偏殿,陛下已经在的等候了……”

“嗯,是……”聂欢不由得心底有些忐忑,这是他第二次见帝君秦武阳吧?

不过却又有一些小期待,脑海中浮现出小公主秦云的绝美容颜,这次会不会也能看到秦云了呢?虽然他和秦云也只见过两面,但这位平易近人、可爱活泼的家族继承人却像是在他心里烙下了一个美丽的印记一般,让他终生难忘。

“咚咚咚……”

战鼓声再度响起,偏殿的沿途到处都是御林军,帝都一共拥有7000名御林军,其中的200名佼佼者称为御林卫,能够近身保护帝君、公主的人也都是御林卫,这是一个殊荣,普通的御林军所无法企及的荣耀。

聂欢虽然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心中的乾坤天地远远比这里的人要大上许多,也不羁了许多,但是在这一刻,看着这里连绵不断的宫台楼宇、护卫成林的一幕,他依旧还是被震撼到了,这个世界仿佛就像是一个不断扭曲的深深泥潭,将他卷入,深陷其中。

秦亮走在前方,身后白色斗篷摇摆,上面绣着金色紫茵花,这是白袍御林卫的标记,200名御林卫中的佼佼者称为白袍御林,举国上下也只有寥寥几人罢了。

偏殿的大殿内,帝君秦武阳威仪不凡的坐在龙座上,目光平淡的看着下方的一群武将与御林卫。

聂欢目光所及处已经看到了风不败,而风不败这位大哥表情十分严肃,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刻才咧嘴一笑,让聂欢忐忑的心瞬间平静了许多,他知道,这泽天殿里的水再深也没有关系,因为这里有两位兄弟。

秦亮走上前,抱拳道:“陛下,末将把聂欢带来了。”

秦武阳一点头:“宣布圣诏吧!”

一旁的宦官走上前,展开一面金色卷轴,朗声道:“聂欢,平民,圣殿金星陪练师出身,天境第一重天修为,因曾经在寻龙林中保护秦云殿下有功,特赦可加入御林卫,赐三等贵族名爵,担任御林卫中之什长,暂列为虎卫中的一员,望你以后能一心一意为帝国效力,精忠于秦氏家族!”

秦亮目光示意,小声道:“傻小子,还不快点领诏谢恩?”

聂欢一愣,他哪儿懂得那么多的礼仪,便走上前接过了诏书,随后对着皇座上的秦武阳笔直的行了个帝**礼,恭敬道:“聂欢誓死效忠家族,永不背弃!”

……

按理说,成为御林卫之后应该行九拜之礼,但聂欢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以一个军人的方式来对帝君行礼,这不禁让秦武阳有些不悦,他皱了皱眉头道:“聂欢,你为何会宣誓效忠于家族?是因为朕吗?”

聂欢一愣。

秦武阳的目光却愈发凌厉,像是一枝利箭般的刺透了他的灵魂,道:“如实道来,不要撒谎,你效忠秦氏家族的原因是什么?”

聂欢抬头看着秦武阳,四目相对,毫不退让。

过了大约数秒,他平静道:“我愿意效忠家族,是为了秦云殿下。”

当聂欢说出“为了秦云”的时候,一群武将都愣住了,许多人已经在为这个傻小子捏了一把汗,毕竟现在的皇帝依旧是秦云,但他居然说出自己效忠家族只是为了下一任继承人,这未免不让帝君感到震怒,甚至就连风不败也眉头紧皱,暗暗的道了句:“我去,这傻小子要捅马蜂窝了……真是耿直的很……”

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秦武阳根本没有发怒,反而站起身来,扶着帝君佩剑,笑道:“说得好,朕记住了,为了秦云殿下,你永远不能背弃家族!”

“是,陛下!”

“好,去吧!”

“是!”

……

秦亮暗暗的擦了把汗,笑着说:“臭小子,快走吧,随我去御林军大营。”

“好……”

离开了偏殿,一行人直奔御林军大营,大营就在皇宫内,众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不多久之后一片青砖绿瓦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御林军的大营远远比禁军要奢华得多,其实就是皇宫的楼宇分出了一部分充当大营的,御林军在帝都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中军帐就设置在中心大殿处,秦亮翻身下马带着聂欢踏入大殿之中,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熟面孔迎上前来,正是孟怀渑。

“阿欢,你终于加入御林军了!”孟怀渑哈哈笑道。

聂欢有些尴尬:“孟大哥,我们现在也一起共事了,就是加入御林卫之后,恐怕去看望孟瑶姐的机会就变少许多了。”

“不会的。”

“为什么?”他满是不解。

孟怀渑神秘兮兮的一笑,说:“因为你才刚刚加入御林卫啊!”

“哦?”

秦亮哈哈一笑,坐在将军座上,道:“录事参军,取名册!”

很快的,一名身穿文官服的人拿出了卷宗,道:“秦亮统领,请吩咐。”

秦亮站起身,道:“聂欢,御林卫什长职务,陛下亲封为‘虎卫’,由于加入御林卫不足三个月,所以……暂时安排在巡查所执行任务,军衔为百夫长,统领御林军百骑。”

聂欢怔了怔,完全不知道秦亮在说什么。

孟怀渑则笑着一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行啊,进入泽天殿就混了一个御林军百夫长当当,我当初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从伍长开始干起的啊!”

聂欢尴尬一笑,问:“秦大人,虎卫、巡查所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暂时还不太懂。”

“这样啊……”

秦亮扶着战刀把柄,说:“阿欢啊,御林卫一共204人,分为三种职务,第一等是‘龙卫’,一共70人,专职近身保护陛下和公主殿下,但必须成为御林卫至少三年才能担任,第二等是‘虎卫’,一共61人,负责泽天殿周围的安全防务,你就是虎卫的一员,最后第三等是‘鹰卫’,负责帝都周围的巡猎任务,保护皇城安全。”

说着,秦亮顿了顿,继续道:“你是虎卫,已经是新晋成为御林卫最好的待遇了,好好干,等你满期半年我就去向陛下推荐破格提拔你成为龙卫一员!至于巡查所,其实就是外设的一个部门,每日负责巡视泽天殿外围与通天街的防务,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维护治安罢了,这是成为龙卫的必经之路,你看,我和风不败可都是从虎卫干起来的。”

聂欢不禁失笑,抱拳道:“嗯,我知道啦!”

“那好。”秦亮重新坐下来,看看桌案上的卷宗,又抬头道:“孟怀渑,你带着阿欢去巡查所报道了,顺便帮他领取三套御林卫的衣甲。”

“是,将军!”孟怀渑恭敬行礼,不管他和秦亮的私交怎么好,但在军营里却一直都必须是毕恭毕敬的,这就是规矩。

……

军需官送来了三套衣甲,都是御林卫的装束,不过聂欢有特准,于是就在皇宫内穿着圣殿战袍就可以了。

“来,戴上这个。”

孟怀渑像是一位兄长般的亲手为他衣甲领口处嵌上了两枚军衔徽记,是一枚银色军衔,威猛的虎头形象,代表着虎卫,后面则缀着三颗银星,这也是标准的帝国百夫长的徽记,在这一刻聂欢已经算是军队中的中级将领了。

“走吧!”

孟怀渑翻身上马,却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一笑,说:“不过阿欢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巡查所的管事是毕凡大人,你在巡查所执行任务时需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招惹了毕凡大人,否则他可不会轻饶了你哟……”

“啊?”

聂欢怔了怔,暗道出来混确实不容易,还以为进入泽天殿就没有什么事了,却没有想到到了这里依旧要逢迎上级什么的。

不远处,一队御林卫身穿白袍飞驰而来,走近之后纷纷翻身下马,站成一排对着聂欢行了个军礼,为首一人道:“在下卫虎子,率领九名御林卫的兄弟前来报道,聂欢大人,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们的直属上级将领了,我们会随您一起前往巡查所报道。”

“卫虎子?”聂欢不禁暗暗欣喜,这个卫虎子看起来刚直不阿,眉宇间透着英气,能有这样的部下简直是一种天赐,便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出发吧!”

“是!”

……

孟怀渑没有送出太远,他今天当值,要在皇宫里继续巡查,所以聂欢等人是自己去巡查所的。

马蹄声轻轻回荡在皇城之中,就在泽天殿的最外围,一个略微显得有些古朴的建筑群耸立在那里,格外威严,匾额上书写着三个大字——巡查所。

聂欢手握文书,带着十名御林卫一起踏了进去,对守卫道:“新任虎卫聂欢率领十名御林卫前来听候调遣!”

厅堂内却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是聂欢大驾光临巡查所,进来吧!”

“是!”

聂欢一提战袍,跨过了高高的黑色门槛进入了巡查所,抬头就看到了两排御林卫表情肃然的分列两侧,厅堂的尽头是一张钢铁熔铸的桌案,一名长着虬须的将领伏案坐在那里,抬头看看聂欢,笑道:“早就听闻聂欢的大名,今天得以亲眼见到,实在是荣幸得很!”

“聂欢参见林凡大人。”聂欢依旧十分恭敬。

林凡点了点头,道:“聂欢,我们巡查所原先一共有五队,今天加上你的队伍就是六队,每队每月有10天需要执行任务,你的队伍在从今天开始的7天里负责执行通天街的巡查任务,懂了吗?”

“是!”

“好了。”

林凡忽地眯眼一笑,说:“听说你曾经在寻龙林里救过秦云殿下?”

“是……”

“嘿!”林凡站起身来,拱手一笑道:“这么看来,聂欢大人是未来皇储的救命恩人了,小可林凡这番有礼了。”

聂欢不禁心里有些膈应,皱了皱眉,语气平淡的说道:“大人客气了。”

“好啦!”

林凡道:“你去大营中挑选100名御林军充当部下,今日通天街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但是你要记住,通天街的30至50号门户需要谨慎巡视,你不得扰乱了那里的秩序,否则……我绝不会轻饶,即便你是云殿下的救命恩人。”

“嗯,是!”

聂欢一抱拳:“那属下告退了!”

“去吧。”

……

出了门,卫虎子等御林卫紧随其后,聂欢皱眉道:“大人说的30-50号门户,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啊?那里住着什么样的人家?”

卫虎子策马追上他,与林沐雨并行,压低声音道:“将军,30-50号囊括了帝都最大的赌坊、妓院、孤儿所、铸币所、养育堂等,是整个帝国经济的中心地带,那里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但也隐藏着各种明争暗斗,据我所知,赌坊、妓院的主人都是与林凡大人熟识的,所以在我们巡视那里的时候,不管看到什么就只当没有看到便是了。”

“是吗?”

聂欢一扬眉,道:“那还要我们这个巡查所有什么用?”

卫虎子一怔,试探问道:“难道将军就不怕林凡大人追究起来?”

聂欢哈哈一笑,豪气冲天道:“我们身为御林卫就要对得起这身洁白的战袍,怎么能让这身战袍染上污痕呢?我聂欢是处女座,完美主义者,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卫虎子,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卫虎子一愣,有些没太听懂“处女座”是什么鬼,但却依旧觉得热血沸腾,飞快的抱拳道:“如果将军真的是为天下大道而为,那不管发生什么,卫虎子愿意誓死追随将军!”

“好!”

……

来到御林军大营,点选了100名精锐,加上十名御林卫,这110人就是聂欢自己所拥有的兵力了,带着这110人出了泽天殿,策马缓缓进入通天街,聂欢一袭白袍在清风中飞扬起来,豁然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通天街是整个帝都的经济核心,一共2000多个门户,所以只能分散兵力去巡查,一共分为10队,聂欢亲自带领了11人,其中包括卫虎子这个御林卫,外加10名御林军铁骑,而重点的巡查对象就是30-50号,既然林凡是一头老虎,那依照聂欢的个性就一定要摸摸老虎屁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