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聂尧大人,醒醒!”

房间外传来仆人的声音。

聂尧从睡梦中醒来,周身气息回旋,问道:“怎么了?”

“霍秀大人出事了!”

“啊?”

一个激灵之后睡意全无,聂欢抓着衣服穿起来就冲出了房间,不远处的试炼堂方向一簇簇火把摇曳着,当他走近的时候,就看到霍秀的身体血淋淋的被放在试炼堂一侧的长石上,曹宏等圣殿执事级别的人都已经在了。

“霍秀怎么了?”

聂欢冲上前,晃了晃霍秀的手臂,一动不动,试探鼻息还有呼吸,他忍不住抬头看:“到底怎么回事,曹宏爷爷?”

曹宏一脸铁青,说:“章炜在通天街上被人袭击,阿欢,你看看霍秀背后的伤口便知道了。”

两名铁星教官走上前,扶起霍秀的身体,却只见他身后的脊椎两侧完全被剑气给绞碎了,一片血肉模糊,聂欢不忍去看,扭过头去,道:“什么人那么狠心?”

羊角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阿欢,最狠辣的不是杀人,而是把人变成废物,霍秀脊椎两侧的龙筋都已经被斩碎了!”

“龙筋?”他愕然。

曹宏冰冷道:“龙筋是人体脊椎两侧的发力点,就像是长弓之弦一般,一旦龙筋被破坏,修炼者的真气、斗气将无法全身运行,这人不杀霍秀,却把章炜变成了一个无法练武的废人了。”

“什么!?”

聂欢睁大眼睛:“到底是什么人?”

“你觉得呢?”曹宏淡淡道:“霍秀好歹也是即将踏入天境的高手,能够在一招之内就制服霍秀的人……恐怕至少已经踏入圣域了,数百年前的岭冬之变后,帝国境内的圣域强者屈指可数,哼……我多少也已经猜到是谁了。”

羊角在旁道:“为今之计,最应该办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救治霍秀,他是我们的银星教官,即将晋升金星教官,一旦成了废人,他这辈子就完了。”

“嗯,马上叫灵药司的人来。”

……

不多久后,一群身穿白袍的人灵药司医官进入了圣殿,飞快的止血、疗伤等,但似乎进展并不太顺利,一直到天亮时,那灵药司的执事带着一脸的歉意看着雷洪,道:“曹宏大人,霍秀的伤势太重了,龙筋完全碎成了块状无法修复愈合,他已经不能练武了。”

曹宏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叹息一笑:“多谢你们了,能救下他一条命已是不易。”

灵药司执事行礼而去。

这时,霍秀醒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双虎目却看着曹宏,道:“大执事……”

“霍秀!”

曹宏身躯一颤,道:“没事了,你会被治愈的。”

霍秀却出奇的平静,目光中透着一丝绝望:“大执事不必安慰属下,我知道我废了,龙筋被切断,药石无灵,神仙难救。”

说着,霍秀看向了聂欢,笑道:“聂尧……”

聂欢走上前,扶着床沿,道:“你不要说话,好好养伤。”

霍秀却微微一笑:“我是想提醒你,得罪了神侯府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我,已经被报复了,另一个人就是你啊……聂尧,你不要轻敌,偷袭我的那个人很强,恐怕实力已经跟大执事旗鼓相当了,你一定要小心,我……我霍秀一条烂命,死不足惜!”

“不!”

聂欢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字字落地道:“我能治愈你!”

“阿欢,你别开玩笑了。”曹宏在旁道:“龙筋是修炼者的根本,一旦被挑断就神仙难救了,何况霍秀的龙筋不是被挑断,而是被绞碎!”

“不,曹宏爷爷你要相信我。”聂欢的目光十分清澈,道:“霍秀你也要相信我,不要放弃,我一定能治愈你的龙筋,让它恢复原状。”

“嗯?”霍秀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点头一笑:“那……那就有劳聂尧大人了!”

……

出了门,曹洪亮有些责怪的说道:“阿欢,你纵然为了安慰霍秀但也不必非要说谎吧?”

“不,我说的真的。”

曹洪一转身,眼中透着狐疑:“你凭什么能治好霍秀的重伤?”

“曹洪爷爷听说过一种药剂,叫做‘续筋散’吗?”聂欢认真的问道。

曹洪一下就怔住了,一旁的羊角则捋着胡须,说:“我倒是听说泽天殿的藏书阁里有过这么一本书记载,有一种10级药剂叫做续筋散,能够重生筋骨,但是……但是这也只是传说而已,大陆上已经数百年没有再出现过药神了,又会有什么人能能力炼制出续筋散呢?”

聂欢没有多说:“那就给我一点时间吧!”

“嗯!”

曹洪点了点头,道:“准你半个月的假,可以吗?”

“多谢曹宏爷爷!”

“去吧!”

……

从圣殿马棚里牵了一头比较壮硕的战马,翻身上马就疾驰向了兰雁城的商行中心区域,同时脑子里拼命的回忆着续筋散的配方,龙筋藤、夜明草,这是两种10级药草,都十分的难得,去帝国药行里去碰碰运气吧!

一边策马而行,一边呼唤道:“璐璐?”

“刷!”

美丽的精灵女官飞了出去,在深秋的严寒天气里依旧穿着薄如蝉翼的绿色裙子,笑盈盈道:“哥哥,有什么事吗?”

“你在寻龙林里描绘地图的时候有没有见过龙筋藤和夜明草两种药草?有的话快在地图上标记给我,好不好?”聂欢急切道。

璐璐坐在他的肩膀上,摇摇头说:“没有见过,这两种草药太稀有了,而且璐璐的灵力不够飞行得太远。”

“嗯,那好吧,我自己去问!”

不久之后抵达帝都商行,直接找到了金三叫,一看到聂欢来了金三胖马上眉开眼笑了:“大师,您是不是又要买一点七色莲了?小可已经为你准备好啦!”

“不用。”

聂欢摇摇头,问:“金老板,你们这里有龙筋藤和夜明草出售吗?”

金三叫一愣,道:“都是10级草药啊……”

“对,有没有?”

金三叫略显尴尬,道:“虽然说帝都药行里的药草无奇不有,但是大师想要的这两种都没有,据说龙筋藤只生长在龙骨脊椎部位的罅隙之中,生长的肥料就是龙筋,夜明草与一般的野草无异,唯一的特点就是在夜间可以在叶片上释放光芒,这两种……我们都没有。”

“那……多谢了……”

聂欢有些落寞,想到章炜惨淡的样子,在某种意义上说霍秀是为了自己才落到这个下场,哪怕是竭尽全力也一定要把他的伤残之躯治愈,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而看到聂欢神色失落的时候,金三叫便笑着说:“小可听说七海公爵府里存放着不少的珍贵药材,许多都是沧澜公命人收集的,大师可以去七海公爵府里碰碰运气,实在不行……以您圣殿金星的资格应该可以去泽天殿的藏药阁里去看看,或许能看到。”

“嗯,多谢您了!”

聂欢点点头,转身疾行出了药行。

……

不到十分钟,战马在七海公爵府前方停下,聂欢翻身下马,背负着燎原剑,对着几名守卫抱拳道:“圣殿聂尧求见汐郡主,请各位代为通传一声。”

一名恭敬的点点头,进入府邸之后不久就返回了,行了个帝**礼,道:“聂尧大人,郡主请你进去,她在前厅候着您了!”

“多谢!”

七海公爵府内犹如一个大花园一般,让聂欢有种进入虎丘的感觉,一路上都是守卫,似乎是在彰显七海城兵强马壮,前厅不远,当他抵达的时候唐小西也已经身穿一套红白相间的好看裙装走了出来,小蛮靴踏着一地的红枫叶,笑道:“沐沐,你终于看我啦?”

看着唐小西欣喜而美丽容颜,他倒是有些尴尬了,挠挠头说:“小汐,其实我这次是有求而来的……”

“哼,就知道你,说吧,什么事?”唐小西并没有什么不快。

“听说七海公爵府里储存了不少珍贵的药材,我现在特别需要两种草药,不知道小西能不能帮忙……”他说的十分尴尬。

唐小西眨了眨美目:“其实府邸内库存的药草分类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你需要,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嗯!”

唐小西伸手拉着他进入府邸深处,在药材仓库里找到了负责保管的官员,结果在记录册上找了许久,并未找到这两种药材,聂欢不觉有些失落,剑眉紧锁。

“你需要这两种药材很急用吗?”唐小西关切问道。

“嗯,救命用的。”聂欢喃喃道:“龙筋藤、夜明草的药元,再加上针锋鸟的血液就能炼成一种10级药剂,叫续筋散,续筋散最大的功用就是能重生筋骨,近乎于起死回生的功效。”

唐小西睁大了明眸:“你……你是为了救霍秀,是不是?”

“嗯。”聂欢没有否认,深深的看着唐小西,说:“霍秀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去翻了小豆芽双亲的案子才遇害的,章炜现在被神秘高手绞碎了龙筋,我没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观!”

唐小西双手握于身前,忽地一笑:“虽然说七海公爵府里找部到龙筋藤和夜明草,但……但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呢!”

“什么地方?”

“泽天殿的藏药阁!”唐小西在微微的秋风中笑意正浓,发际的蝴蝶结像是一只火红的蝴蝶。

夜深之后,一道雷光打破了林间的沉寂,紧接着天上便飘起了漂泊大雨,在深秋居然还会有那么大的雨实属不易。

聂欢披上铠甲,打开一把黑色雨伞,提着燎原剑就走出了休息的帐篷,唐小西、秦云的帐篷在更远的地方,由秦亮和风不败守护着。

雨水噼噼啪啪的落在这把油纸伞上,天空已经看不到星光,地上的篝火也在雨滴中摇曳挣扎着,不少禁军士兵想要保留住篝火却又没有什么办法,一时间乱成一团,不少骑马在外面巡哨的人也迅速赶了过来,躲进帐篷内。

“聂尧大人!”

不远处,一名禁军士兵笑着问道:“您怎么一个人打伞站在雨里啊?快来帐篷里躲着雨,不然淋湿了恐怕就要生病了!”

聂尧摇头一笑:“不必,多谢啦,我四周查看一下。”

他是圣殿的金星成员,纵然是放在这些禁军里都已经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而且风不败、秦亮都跟他熟识,所以聂欢在营地里反而相当的自由。

雨水噼噼啪啪的浇熄了最后一堆篝火,结果丛林里就已经变得一片黑暗了。

“当!”

拔出燎原剑,手掌吐出少许的真气贯入长剑之中,顿时一道道无法被雨水浇熄的烈火萦绕在剑身周围,照亮少许的距离,他一步步的围着营地行走,必须确保周围没有敌人,毕竟这次是由于自己才让唐小西、秦云一起来寻龙林的,万一这两位帝国明珠有个闪失,他必然会内疚一辈子。

“大帐漏雨啦,快去找一些宽树叶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不少禁军纷纷进入森林之中去砍伐树林去了。

就在这时,忽然右侧“簌簌”的一阵动摇,聂欢马上警觉的转身,扬起燎原剑照亮黑暗的角落,低声喝道:“谁?”

“我,不要说话!”

黑暗中,一张绝美的脸蛋掀开了斗篷,正是秦云,不过她现在居然穿着一套禁军士兵的铠甲,嘴角一扬笑道:“怎么了阿欢,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殿下怎么打扮成了这样?”

“不打扮成这样,怎么能偷偷溜走呢?”她扑哧一笑,芳华绝代。

“溜走?”

“快点啦,小西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秦云再度把斗篷掀起来挡着脸蛋,她的这件暗金色的皇家斗篷密不透风,看来也是能遮雨的。

聂欢一头雾水,只好一手为她打伞,一手提着燎原剑来照明。

秦云抬头看看,发现聂欢自己淋湿了,反而将雨伞遮在自己头顶上方,不禁暖暖的一笑,但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身为帝国公主,说太多只会显得矫情。

“你们好慢啊!”

再往前,一堆灌木丛边,唐小西的声音传来,她居然也穿着一套禁军士兵的衣甲,将玲珑的身躯衬得有些好笑,并且她还牵着三匹骏马,笑盈盈道:“你们太慢啦,哼哼,下次再也别让我去干偷马这种事情了,我差点被这匹性子暴烈的战马踢了呢!”

聂欢已然知道她们想做什么了,忍不住道:“我们这样偷偷溜走是不是不太合适?风不败大哥和秦亮大哥一定会找你们找疯了!”

“没事,我在帐篷里留下了书信了。”秦云梨涡浅笑。

“天那么黑,我们去哪儿?”聂欢问。

秦云沉吟一声在思考,一道道秋雨形成的雨雾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并迅速凝成了一颗颗的露珠,颤抖着相继落下,为这位美人平添了几分契合天地的美感,不过她并未发觉,抬头一笑,说:“我们往南走吧,避开大队人马的行军路线,绕行进入寻龙林深处,什么都别说了,上马,天亮之前找到一个栖息地再说!”

“嗯!”

聂欢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三个翻身上马,直奔南方而去,结果疾行了不到半小时的时候,忽然身后一道金光射穿了黑暗,似乎……是缚神锁的光芒?

“殿下!”

秦亮的声音传来,果然是他,居然追上来了。

“不要跑了!”

秦亮大声喊着,猛然扬起手中的武魂,缚神锁“蓬蓬蓬”的破土而出,阻挡在秦云的前方,但秦云哪儿是省油的灯,雪白手掌轻轻一张,同样的缚神锁透体而出,将秦云的武魂纷纷击溃,转身笑道:“秦亮哥哥,你别追着我们啦,回去等着我们,几天后我们就会回来!”

“不行!”

秦亮不容置喙的说道:“陛下派我来保护你,我绝不能离开半步!”

秦云咬着银牙:“哼,天天跟着我,都不知道我有多烦,一点自由都没有,这种感觉你明白不明白啊?你个傻大个!”

秦亮是个十分憨厚的青年,策马走上前,也没有打伞,任凭雨水落在身上,摸摸头笑着说:“我大约能够明白这种感受,但是小云,你对帝国来说太重要了,不容一点闪失,我什么都可以惯着你,唯独这一点绝不能让步。”

说着,秦亮扬起剑眉看着聂欢,道:“阿欢,你小子倒也帮我劝劝啊!”

聂欢看向秦茵,还没说话,秦云就用一句话堵他:“阿欢,你要是把我秦云当作朋友的话就不要劝我,我讨厌死整天被一群人看着了!”

唐小西幸灾乐祸的轻笑。

聂欢摸摸鼻子,说:“殿下,那不如这样,就让秦亮大哥一个人跟着我们好了,我们四个人进入寻龙林深处历练也比较安全一些不是?”

“对对,阿欢说得对!”秦亮感激的看看林沐雨,随后又说:“我就一个人跟你们过去好了,不带一点点人马,殿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云小巧的琼鼻略显上翘,气嘟嘟的哼了一声,说:“那就跟上吧,但是这一路上都得听我的,不许拿父皇来压我,不然立刻回去!”

秦亮如临大赦:“好好,我一定听你的!”

聂欢与唐小西相视一笑,结果这次历险也就从三人变成了四人,也好,秦亮的实力是四个人里最强的,有他在也比较安全一些。

……

夜行百里,遇到了几只1000年以下的灵兽都被聂欢和秦亮轻松解决了,秦亮在上夕节的宴会上见识过聂欢的四系御剑了,对这个身手俊逸的青年十分敬佩,所以即便是地位悬殊却也一路上十分的客气。

雨停了,天也亮了。

阳光落在几个人的身上,秦云骑乘在战马之上,周身氤氲着淡淡的火光,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用缚神锁武魂的火劲把身上的衣服给蒸干了,唐小西的武魂是火狐,自然也能轻松做到,至于聂欢和秦亮则没有那么麻烦,童子之躯火热的能量足以烘干衣服了。

三人一路向南迂回,一天之后也终于进入了寻龙林的深处。

……

午后,慵懒的阳光洒落在林间各处。

秦亮手握一张地图卷轴,仔细的看了一会,道:“根据地图上的记载,我们还需要向南前行大约三天,就能抵达传说中的龙墓区域了,只不过那里是一片禁地,一路上的灵兽也相当之强,据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活着进去了。”

唐小西的火狐武魂正在香肩上跳跃,她嘻嘻笑道:“没有关系,我们这次一共有四个人呢,秦亮大哥是天境,其余的都是地境,不过只要遇到合适的灵兽,小云和沐沐都是可以踏入天境的,到时候整体力量会更强,遇到灵兽也没有关系。”

“嗯!”秦亮点点头,提着一柄雷光闪烁的战刀策马走在最前方。

这柄刀颇有来头,雷裂刀,据说是一柄玄品的宝刀,是迹宁王颇费周折才弄到手的,结果给了大儿子秦亮,也让秦亮凭着一柄雷裂刀在帝都内屈指可数的高手,以至于在帝都提到雷裂刀必然想到秦亮,而提到秦亮也必然不忘他的雷裂刀!

……

“阿欢需要什么样的武魂呀?”看到聂欢一直沉默的赶路,秦云歪头一笑,柔声问了一句。

聂欢一怔,有点受宠若惊,其实他在原本的世界里也见过美女无数,但那些**无一能跟秦云相提并论,眼前的秦云无论是在气质还是容貌上都超过态度太多了,那种仙姿玉容、铅华弗御的美是庸脂俗粉无法相比的。

“植物系的灵兽就可以了,不是也行,我的武魂不挑食的,多谢殿下挂心。”

秦云不禁吃吃笑道:“不挑食的武魂?阿欢真有意思……”

就在这时,忽然前方的秦亮扬起了手臂,低声道:“恐怕不挑食的灵兽已经来了,大家小心点,在我们的正北方三百米外有一只灵兽,至少5000年寿命!”

“5000年?”秦云不但不担心,却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抬手拔出腰间的佩剑,笑道:“那就准备动手吧?”

“先等等。”秦亮的神色非常凝重,道:“是一头石兽,表层比石头更加坚硬,力量非常之大,而且5000年的石兽更加不容小觑,阿欢,准备跟我一起上,你的武魂主防御,更加方便对付这种石兽。”

聂欢拔出长剑,欣然道:“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