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这一夜,楚瑶一直守在楚风的灵堂里,哭个不停。

王郢、罗开等弟子已经准备好了棺木,准备下葬。

……

楚瑶的眼睛有些红肿,聂欢看得好心疼,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似乎楚瑶也不需要别人的劝慰,当第一缕阳光射入灵堂内的时候,楚瑶拔出腰间的匕首,张口咬住一束长发,匕首一掠而过,顿时一缕长发落地。

“楚瑶姐,你在干什么?”聂欢愕然问。

楚瑶不说话,泪水滚滚落下,美目看着聂欢,却并不停止,将一缕缕长发割断,直到最后留下了一头短发,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说:“阿雨,爷爷走了,我终于知道该怎样去坚强了。”

聂欢蓦然。

……

一整个上午,楚风被安葬在七星森林边缘的丛林里,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去了。

下午,送楚瑶回灵药司之后,聂欢马上去往百战商行寻找雷战。

雷战尚且不知道楚风被杀的事,看到聂欢之后一脸兴奋,哈哈笑道:“少侠,你绝不会想到,两瓶梦回极峰分别卖了4400和4700金茵币,简直是太赚了!来来来,你快跟我去后堂结账吧!”

“雷老板。”

聂欢的声音很平静,说:“我想向你要个人。”

“哦?什么人?”

“你们这里在银杉城消息最灵通的人是谁?”

“这个……”雷战沉吟一声,说:“消息最灵通、脑袋最活络的人……嗯,应该是司徒号那小子,对了,你要这么一个人有什么用?”

“找来就是了。”

“嗯,好!”对于雷战来说,他就是一颗摇钱树,自然是有求必应了。

不久之后一个大约20岁上下的小伙子出现在后堂里,就是雷战所说的司徒浩,他一脸的笑容:“少侠,你找我有什么事?”

“跟我来就是了。”

“好嘞!”

出了百战商会,聂欢回身将20金茵币给了他,问:“宁道荣这个人,你应该很熟吧?”

“宁将军啊!”司徒号哈哈一笑:“自然很熟了,除了城主大人之外,宁将军是这座银杉城内军权最大的人,他手底下有2000人的帝国正规军呢!”

“宁道荣平时都有什么习惯?”

“习惯嘛,一个武将,无非是喝酒啊……逛青楼啊什么的,对了,宁将军在西城的迎春楼里有个相好的女人,叫阮玉,可是城中的花魁之一,一般无事的时候,宁将军都会去阮玉的闺房里过夜。”

“阮玉的闺房在哪儿?”

“迎春楼的顶楼,只有一个房间,那就是阮玉的闺房。”

“嗯。”

拍拍他的肩膀,说:“司徒号,谢谢你,这是另外30枚金茵币,或许还会再继续请你为我办事,放心,跟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司徒号见钱眼开,连连点头:“是是是,聂少侠宽心,我办事你放心!”

“行,那你找几个好手,为我保护灵药司的楚瑶,可以吗?”

“佣兵倒是可以,30级以上地境第一重实力的可以为你找来两个,佣金是每天20金茵币,可以吗?”

“可以,多找几个,让他们远远的在庭院外面守着,不让别人伤害楚瑶就可以了。”

“是!”

……

迎春楼,深夜时分,灯火渐渐暗淡下去,一个个房间里传来了翻云覆雨之声,在他们享乐的时候,一道人影从阁楼上飞掠而过,犹如一片落叶般轻轻贴在了迎春楼的楼顶层之上,聂欢怀抱着钢剑,闭上双眸,隐隐能听到房间里阮玉的娇喘声,以及宁道荣粗重的喘息声。

一个刚刚受了箭伤的人,怎么会有精力在这里**一刻呢?

瞬间聂欢的想法再次确认了,轻轻一纵身,攀着窗户就无声落入楼层之中,他的脚步很轻,这就是坠星步的玄妙之处。

远远看过去,门外有四名士兵在外守卫着,星光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在窗外,而宁道荣正伏在女子的身上,一旁,宁道荣的那根三刃尖锥矛树在那里,身为一名武者,兵刃不离身。

聂欢缓缓的走过去,抬手拔剑,钢剑摩擦剑鞘的声音十分轻微,但还是被宁道荣听见了,他急忙转身,低喝道:“是谁?”

“我。”聂欢淡淡道。

阮玉的尖叫声中,聂欢纵身一剑就劈了过去,坠星步加上雷击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宁道荣根本就没有来得将运功防御就被攻击到,右臂从中被斩断,鲜血迸溅,白色的骨头森森可见,但他倒也是个汉子,只是低吼一声:“聂欢,你疯了,为什么偷袭本将军!?”

聂欢淡淡道:“我的师父楚风,就是被你这把长矛一击穿心的吧?可惜你没有弄烂伤口,倒是在自己的胸前伪装了几枚箭矢,却没有想到其余尸体的血迹都干了近一天了,你的箭居然还没有拔掉,说起来,你真是个自以为是蠢货!而且,你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哪儿来的伤口,畜生,杀我楚风爷爷,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还!”

宁道荣怒吼一声:“本将军是银杉城守将,你敢杀我?来人啊,给我杀掉这个刺客!”

门外,几名亲卫纷纷撞开房门。

但聂欢的速度更快,左手猛然一张,武魂青葫透体而出,一道道葫芦藤从穿透地板,缠绕住了四名守卫,同时魔音刀呼啸而出,“咔咔咔”的给他们来了个葫芦串,四名守卫尽数被杀,无一幸免。

宁道荣大惊失色,这几个侍卫可都是有人境第二重的修为啊,居然被这小子瞬间全部杀死,他的修为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但毕竟宁道荣拥有44级战尊实力,奋然起身,浑身赤果的左手抓住长矛,怒吼一声武魂透体而出,是一头猛虎的形象,看起来确实比较刚猛,长矛之上火焰焚烧起来,悍然低吼着发动了全力一击,长矛犹如火蛇一般的吞噬了过去。

聂欢显得更加冷静,心随意动,青葫武魂骤然凝聚在胸前,紧接着就是一层火红色玄龟甲防御加持,“嘭”一声硬生生的震退宁道荣,虽然武魂之上传来强烈的反震痛觉,但聂欢已然洞察到宁道荣失去一条手臂之后实力锐减,已经不是对手了。

坠星步骤然发动,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宁道荣的左侧,双手擎剑,风雷变幻,又是一次雷击斩,硬生生的劈开了宁道荣凝聚起来的气盾,剑刃落在他左边的手臂,甚至切下好大一块肉来,痛得他嗷嗷惨嚎,聂欢低喝一声,左拳隔空轰出,十成力道!

“嘭!”

魔音拳隔空一击,宁道荣闷哼一声,五脏六腑尽数破碎,当场毙命。

阮玉赤身果体,看着宁道荣的尸体,连连摇头,对聂欢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杀我……”

聂欢眉头一皱,说:“我不杀你,你一定会出卖我,来,你喝下这个东西。”

“是什么?”

不等阮玉多说什么,聂欢直接给她灌下了一瓶梦回极峰,这至少能让她沉睡三天不醒,倒也算是留她一条性命。

……

抓住宁道荣的三尖矛,纵身一跃,离开了迎春楼的楼顶,直奔城主府方向而去。

旭日破晓的那一刻进入宅院,确实有几个佣兵守在门外,看来金茵币还是很有作用的,聂欢急忙掠身进入院子,推开楚瑶的房间门,发现她眼睛通红的依旧没有睡眠,她的精神已经脆弱到了极点,轻声道:“阿雨,你怎么……”

“快走!”

聂欢一把握住她的将她带出门去。

“我们去哪儿?”

“百灵药铺!”

“干什么?”

“叫上师兄弟们出城,这里已经住不得了。”

“为什么?”

“爷爷是被宁道荣杀死的。”

“什么?!”楚瑶瞬间震惊了:“怎……怎么可能,宁道荣是城池守将,怎么会杀死爷爷,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欢平静道:“因为城主华天想要药神典,所以杀死了爷爷,宁道荣昨夜还身负重伤,但胸口一点伤痕都没有,而且爷爷致命伤的伤口是三尖形状,就是我手里的这把铁矛杀死了爷爷,而这把三尖矛是宁道荣的兵器。”

楚瑶也是聪明女子,瞬间全部明白了,咬着银牙:“我要杀了宁道荣!”

“他已经被我杀了,快走。”

……

赶到百灵药铺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一片混乱,起火了!

聂欢奋然开着青葫武魂冲进火海之中,却发现地面上满是尸体,王郢、赵昕、罗开等人全部都躺在了血泊之中,这里被血洗了!

心底一阵绞痛,聂欢猛然一拳打在墙壁上,无比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华天会对百灵药铺动手,他之所以让香湘试探自己药神典在哪儿,这说明他们在楚风身上没有找到药神典,那么肯定就会在百灵药铺里寻找,注定是要杀人灭口的。

“王郢大师兄……”

“罗开师弟……”

楚瑶看着一地的尸体,眼泪再次滚滚落下。

……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并且还有人在大喊着:“聂欢杀死了宁将军,已经是帝国逃犯,不要让他走丢了,聂欢和楚瑶,一个都不能放走!”

“走后门!”

一脚踹开带血的后门,聂欢拉着楚瑶飞身而出,却看到城池大道上满是铁骑,城主华天的动作可真快,多半现在已经围城了,假如不趁乱逃出去的话,这银杉城必将是他和楚瑶的葬身地。

……

选择走小巷,在混乱的人群中飞速穿行。

然而就在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一群守卫正在关闭城门,但一辆牛车行至一半的时候车轮崩碎了,车上满是沉重的粮袋,这倒是帮了忙了,就是可惜城墙上站满了士兵,许多手里握着长弓,已经箭在弦上了。

“走不掉了!”楚瑶咬着银牙说。

“不,必须走!”

聂欢紧抓着楚瑶的手,说:“跟我走,不要犹豫也不要后退。”

“嗯。”

两个人飞速冲了出去,守卫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聂欢拉着楚瑶闪电般掠过,在大门即将闭合的瞬间冲了出去。

“那两个人就是帝国重犯聂欢和楚瑶,给我立刻射杀掉他们!”城墙上传来熟悉的怒吼声,正是城主华天,而华纨也就站在父亲一旁,嘴角带着冰冷的笑容。

城池上的劲弓嗖嗖射出一枚枚箭矢来,聂欢一边奔行,一边低喝一声,青葫透体而出,在身后凝聚出一个至少两米高的玄龟甲,“嘭嘭嘭”的将一枚枚箭矢给弹射开来,这玄龟甲的防御效果确实堪称是独步天下了。

“逆贼,还想走!?”

华纨猛然拔出长剑,纵身跃下城池,落在一匹战马之上,剑锋直指前方,低喝道:“铁骑营,随我出击,斩杀聂欢!”

城上的华天却低喝一声:“纨儿,给我站住,要留住他们何必需要你亲自去?来人,给我把那个贱婢带上来!”

两名铁骑扭着一名女子走上了城墙,赫然是香湘,而此时香湘的脸上多处瘀伤,甚至胸前、手臂上一道道鞭痕,鲜血累累。

聂欢无名火起,手指着城墙上的华天,怒吼道:“华天,你这狗东西,有什么冲我来,你这么折磨一个侍女算什么!”

华天淡淡一笑:“聂欢,我知道香湘把身子给过你,她是你的女人,你如果是个男人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这二十米高的城墙就是她香消玉殒之地!”

聂欢紧握着楚瑶的手,让他放弃楚瑶去救香湘,这并不可能。

……

看着城下犹豫不决的聂欢,香湘的泪水滚滚落下,身体微微颤抖,哭着说:“公子,事到如今你依旧不相信香湘,是吗?你依旧不相信香湘愿意为你做什么,对不对?”

聂欢咬着牙:“香湘!”

香湘笑了,笑得极为惨然:“公子,香湘的身子不干净了,配不上你,但就如公子说的一样,香湘的命应该由自己选。”

华天恼怒道:“你这贱婢,说什么疯话,你是城主府的侍女,你的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选?来人,给我撕掉她的衣物,我倒看看她的命运如何自己选!”

一名侍卫上前蛮横的抓住香湘,“嗤啦”一声将她的上身衣物撕碎。

香湘惊人的沉默,当上身的衣服被完全撕碎,完全赤身的时候,她缓缓的沉下身,旁若无人一般将一片片碎布条捡起来,掩住胸前双峰,虽然行动缓慢,但那几片布条却仿佛是她最后的尊严一般,宁可放弃一切,却不能放弃尊严。

“我生来便是自由之躯。”香湘看了看华天,眼中再无敬畏,声音里满是平静。

她缓缓走近城墙,忽然一笑,声音极为温柔的对聂欢说:“公子曾经说过,尊严值得用生命去争取……公子不信香湘,那香湘证明给你看!”

华天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知道,这种女人怕死,为了活着,是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的,她当初为了活命把处子之身给了自己就证明了一切。

然而,就在华天的目光下,这个柔弱的女人纵身一跃,宛若流虹,砰然破碎,年轻的生命转眼逝去。

看着城下血泊中的香湘,华天震撼不已,很快的恼羞成怒,低喝道:“来人,把这女人的尸体给我拖回去喂狗!”

城下,华纨提着长剑,带着铁骑已经冲锋过来。

……

聂欢远远的看着香湘的尸体,蓦然的站在那里,心里犹如万箭穿心一般,他缓缓转过身,对楚瑶说:“楚瑶姐,你快点逃进七星森林,我一会就来,坠星步快,我能追上你,你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楚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自己的实力已经逊色于他太多太多了。

“嗯,你快点过来。”

天空中落下一点点的雨水,她在雨中狂奔冲向七星森林,鼻子酸酸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知道,聂欢想要为香湘复仇,但她无法阻拦,只能在心底为他祈祷,祈祷他能活着离开。

……

骑兵的冲击力非常可怕,特别是银杉城府军里这些全身裹着甲胄的铁骑,这样的冲击力也就更加可怕了。

聂欢立于原地纹丝不动,就在华纨的战马距离自己只有十米之遥的时候猛然扬起拳头,“蓬”一声在空气中爆发开来,华纨的战马立刻受到惊吓,长嘶一声跪倒在地,将少城主给掀翻下来,而华纨的身手也算是不凡,落马之际脚踏长空就是一次发力,手中长剑携带着武魂雷锥的十成力道轰向了过来。

“哗!”

脚踩落上雨水的草地,坠星步瞬间发动了位移,华纨的一击也重重落在了地上,他的攻击相较于林沐雨实在太笨拙了,两个人均是地境第一重的实力,然而真正的战力差距却十分惊人。

“蓬!”

一次手肘侧后方撞击,聂欢一击落在了对手的后背上,长剑闪电般掠过,切碎了对方的气盾,在华纨的腹部撕开了一条血口。

“啊啊啊……”

华纨怒吼一声,剑刃横扫一圈,却没有打到聂欢,他大口的喘着粗气,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刚要动摇,却发现一抹冰冷的锋刃从后方横在自己的脖颈之间。

“跪下。”

聂欢冰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膝盖后方受到重击,华纨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仰头看着城池上的父亲,满眼的难以置信:“父亲……”

华天的脑袋瞬间炸开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儿子会那么不堪一击。

“放开少城主,我饶你不死!”

华天一声长啸冲下城池,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47级战尊的实力了,手握一杆长枪,脸上带着怒意,低吼道:“聂欢,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平民,杀死贵族必被株连全族,放开我的儿子,我将既往不咎,放你和楚瑶走!”

雨越来越大,聂欢的睫毛上已经沾满了雨水,但睫毛下的一双眸子里透着的却是寒意,忽然哈哈大笑道:“放我们走?华天,你今天将会死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华天怒吼:“你算是什么东西,想杀我?太狂妄了吧,你这小畜生!”

聂欢轻轻一拉长剑,“咔嚓”一声,切断了华纨的颈部大动脉,鲜血喷出,华纨马上跪倒在地,双手捂住伤口,但哪儿还能捂得住,血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飞速迸溅,生命迅速流逝着,转眼就变成一具尸体趴倒在地。

“啊啊啊……”

华天仿佛化为一头野兽般,全身满是雷电的扑向了聂欢:“狂妄的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狂妄!

聂欢骨子里透着狂妄,但他的狂妄绝不是鲁莽,看着华天的气势就知道不能硬拼,脚下一旋悄然后退数步,长剑一凛,御风剑法中的风字诀发动,身体裹着无形劲风冲向了对手,悍然一次雷击斩。

但华天的速度并不逊色太多,长枪一挑,竟然“铿”一声荡开了雷击斩的一击,华天身体凌空疾速一脚,雷锤透出脚背,“嘭”的轰在聂欢的玄龟甲上,只是一击,玄龟甲就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华天看在眼中冷哼一声,长枪毒蛇般一送,“噗”一声在聂欢的肩头绽放开一朵血花。

一剑一脚,让聂欢滚翻在泥泞之中,这败得太惨,也太快了!

“破!”

华天猛然一脚踏地,顿时一股无形力量破开地面,怒雷扭转,聂欢哪儿还敢硬接,急忙一侧身夺了过去,但依旧还是被雷电烧得浑身灼热,伤口处更是鲜血横流。

得势不饶人,华天的攻击一招接着一招,不到数分钟,聂欢的身上已经出现了至少七八个伤口。

“刷!”

一道绿藤破土而出,直接缚了华天的右腿,绿藤之上荆棘锋利,直接刺穿皮肤。

“什么东西?!”

华天轻蔑的一击将绿藤给斩断,但他根本不知道伤口处的真气正在飞速流失。

聂欢只守不攻,利用青岩铠、玄龟甲来抵御华天连绵不绝的进攻。

倒是华天占了上风,周围的数百名铁骑无一动手,都在等着城主亲自杀死帝国重犯为儿子报仇,谁也不敢冒头。

……

终于,过了好久,华天的气息变得紊乱起来,聂欢虽然伤痕累累,但依旧以强韧的意志坚持着身躯,左拳一横,隔空一次魔音拳,反击了!

“嘭!”

魔音拳落在华天的胸前,但只是轰在气盾上,华天的真气强度远胜于其子,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魔音拳轰穿内脏了。

“哼,雕虫小技,不值一哂!”

就在华天的轻蔑骂声中,林沐雨忽然伸手在身后一送,下一刻四把飞刀合并成了一个四刃飞轮横扫而出,魔音刀发动突袭了!

“铿!”

华天骤然一击以枪头扫开魔音刀,怒骂道:“暗器?你这卑劣的小畜生,以为凭着暗器就能击败我华天吗?”

聂欢不说话,提剑上前就是一次雷击斩,左手一扬,又是两击魔音拳!

“嘭嘭!”

华天被连续几次进攻打得气血翻涌,但实力犹在,悍然一次雷锥轰击,将聂欢震得飞退数十米吐血不止,手持长枪,冷笑道:“跟我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杀我纨儿,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时,聂欢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容。

“怎么?”

华天暗叫不妙,脑后忽然一道呼啸声而来,不等他反应,“咔嚓”一声,魔音刀掠空而过,聂欢纵身一跃将飞刀接住拆散,直入腰间的行囊中。

……

华天沉默的站在那里,一群侍卫也目瞪口呆,在他们的瞳孔中,城主大人的头颅终于缓缓的滑落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