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在门口叫的是两名穿着小厮模样的仆人,年纪都在二十左右,一个满脸麻子,一个鼻子带弯难看,两人双眼老是溜转,让人觉得像贼,一看就让人觉得恶心。

这两人一个叫麻子,一个叫狗鼻子,分别是凌锐身边的两条狗,会咬人的狗。

刚才说话的正是麻子,他手里抓着一个小袋子,在不停地旋转着,一脸不屑地看着聂欢两母子。

凌家的财务由五长老掌管,而身为凌家嫡系的凌战一家本应该由管家送上月奉的,如今来的却是五长老孙子身边的两条狗,可见凌战一家不受凌家人待见。

“我这就来拿了”孟惜云赶忙迈着莲步向着两人走去。

惜云还没走近,麻子却是随意地把钱袋丢了过去。

这麻子敢情是想让惜云难看,因为那钱袋使的力度不够,只丢到了惜云前一米,眼看钱袋就要落在地上。

惜云脸上闪过不意察觉的不快,脚步加快了几分,居然还能把钱袋勉强抓在手里。

麻子与狗鼻子都有些错愕,没想到这妇人还能把钱袋给抓住。

惜云笑道“谢谢二位走一趟了”,接着她掂量了一下钱袋,赶紧打开一看,接着又对着两人道“二位我们一家的月奉不是每月三十个金币吗?怎么只有十个金币了?”。

“夫人,莫不成以为我们俩贪了你的金币?这可是财务执事亲自发下来的,要不你亲自去问问他看”狗鼻子仰着头颅,用着鼻孔阴阳怪气地说道。像一个奴才,反而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人。

狗鼻子口中的财务执事是五长老的儿子,也就是凌剑的父亲凌冲。在凌家谁都知道凌冲与凌战从小到大就是死对头,狗鼻子让惜云去找凌冲,这分明是在拿凌冲来威压惜云罢了。

“你,算了,你们走吧惜云气结地说道。拿着手中的十个金币,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还想着这个月买点补品给儿子补补身子的,如今少了二十个金币,这日子可真不好过,因为她还要留一些给丈夫凌战买酒喝呢。

麻子与狗鼻子微微得意,正要转身离开。

“慢着”这时,聂欢走了过来喝道。

“不知,你有什么吩咐?”麻子回过脸来轻蔑地看着聂欢道。他居然不称呼聂欢少爷,而称呼“你”,可见这些奴才也跟着主子一般要奚落凌战一家。

“把二十金币拿出来,不然别想离开这里”聂欢冷冷地说道。妈的,好歹也是堂堂一名少爷,居然要看两个奴才的脸色,看来在这个大陆,没有强大的实力,却是比卑贱的奴才还要卑贱一等。

“刚才狗鼻子不是说了吗?要那二十金币尽管去向财务执事要,或者……向锐少爷要也行,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要呢”麻子一脸玩味地说道。

前几天,聂欢被打得半死,完全是因为凌锐出言辱及父母,然后才与凌锐拼命,当时麻子和狗鼻子可是现场的观众,他们俩也仗着是凌锐身边的奴才而显得极为猖獗,对聂欢更是不屑一顾。

“看来你们这俩个狗奴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聂欢沉着脸道。

麻子与狗鼻子一脸不惧,他们虽然是仆人,但是两人却也是四级武徒,面对聂欢这废人,可以算得上高手了,他们又怎么会怕凌笑呢。

“算了欢儿,由他们去吧”惜云拉了一下聂欢的手道。她可怕儿子冲动,万一又伤了,她可不想看到这情况。

“娘你放心,你且看欢儿教训这两个奴才为您出气”聂欢挣开了梦惜云的手,缓缓地走向了麻子和狗鼻子。

“你想干什么?”麻子微微后退一步。尽管他们可以鄙视凌战一家,但是他们却没有资格以下犯上,敢出手对聂欢不敬。凌家的规矩深严,要是发现任何一名仆人敢对凌家人不敬,轻则扫地出门,重则格杀勿论。

“三声内,拿来二十金币给我滚”聂欢大声喝道。

“都说了金币不在我们这,你有本事找大总管要去”狗鼻子在一旁插嘴道。

“三”

“我们走,别理他”麻子扯了一下狗鼻子说道。

“二”

两人没理会聂欢转身就走。他们虽然不敢以下犯上,但是凭他们的身手,聂欢也耐何不了他们。

“算了,笑儿,我们回去吧”惜云从后叫唤道。

“一,三声已过,你们是找死”聂欢大喝一声,突然迈动了脚步,瞬间居然就追上了麻子和狗鼻子两人。

两人都是四级武徒,聂欢从后袭来,两人立即察觉,马上分了开来。

“流水行云”聂欢使出排云掌第一式,向着麻子拍了过去。

麻子大惊,他没想到聂欢居然出招这么快,赶紧要躲避。

可惜,聂欢踏着“云踪魅影”速度极快,又岂是麻子随意可以躲得了的。

聂欢一掌重重地拍打在麻子的鼻梁。

“咔嚓”。

“啊”麻子鼻梁被聂欢一掌压碎,疼得他惨叫不已,那鼻孔处鲜血喷洒而出。

聂欢见麻子蹲了下来,一脚又揣在他双手正捂着的鼻梁处,麻子再度惨叫,倒在了地上。

“你……你居然敢打人,难道你不怕锐少爷了吗?”狗鼻子没想到麻子居然被这号称陨石城第一废才给打了,而且才两招就被打扒了,他赶紧抬出了自家主子的名头,试图威胁聂欢。

“哼,我迟早会找凌锐算帐的,现在我先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奴才”聂欢冷哼了一声,脚下生风,来到仍然发愣的狗鼻子面前,撩起一脚,直接踢在了狗鼻子的裤当下。

“嗷”狗鼻子惨叫一声,抱着命根子在原地跳个不停。

这丫的居然使阴的!

聂欢三两下让两人失去战斗力,开始对这两人进行惩罚。

“贱奴才,把金币给我吐出来”聂欢抓着狗鼻子的衣领,连续两拳打在了狗鼻子的双眼。顿时,狗鼻子变成了熊猫。

“我,我……”狗鼻子刚要开口说话。

聂欢双手抓着他双肩,同时脚下膝盖重重往上一顶,顶在了狗鼻子刚才受伤的裤当处。

狗鼻子话没说得出来,直接疼晕了,估计鸟蛋都被撞碎了。

聂欢转过来怒视着麻子。

麻子心生胆寒,立即哀声道“欢少爷,不,不要再打了,我这就给您二十金币”。

“我*你妈”聂欢骂了一句,一脚踩在了麻子的脸上。

麻子可怜的鼻梁再三受创,真是断得不能再断了,满脸的血迹,狼狈的模样,那里还有刚才猖獗的样子。

麻子和狗鼻子都晕了过去,聂欢探下身子,在两人身上摸索了一会,从他们身上各掏出了两个钱袋,也不细看里面有多少金币,直接往家门口走回去。

门口处,惜云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发神威的儿子。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已的儿子居然三两下把两名四级武徒给打晕了。

“娘回去吧,别让这两个狗奴才的样子脏了你的眼”聂欢拉着梦惜云走回了门口,然后转身把大门给锁上了。

聂欢把其中一个钱袋塞到了惜云手里,然后自个收下一个,直接回房了。

惜云两手各抓着钱袋,仍然发愣地看着儿子那俏弱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子前。

聂欢回到屋里,随手把钱袋丢在一边,双手不停的甩着,嘴里嚷道“我靠,才来两拳手就疼了,这身子真是弱不禁风了,还好老子先下手为强,不然也不一定能废得了那两个狗奴才”。

刚才聂欢是有目的性选择攻击的。他如今只打通了一条经脉,只恢复了一丝普通人的力气,所以他很理智地选择了先下手为强,并且专攻击对手最为脆弱的部位。

不管是谁,鼻子永远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只要轻轻一拳,要是武者都觉得受不了,所以麻者在聂欢的两击之下疼得他无法还手,而那狗鼻子更惨,更是所有男人至命的地方,聂欢下了狠手把他的给废了,目的就是要震慑麻子。麻子虽然鼻子受伤,如果他敢拼命反抗,聂欢不一定是他对手,幸好他麻子不敢以下犯上,更被聂欢的手段给吓倒了,这才让聂欢一举拿下两人。

经过晨运,又收拾了两个奴才,聂欢一身臭汗,赶紧打了一桶水洗澡。

洗过澡后,聂欢又在房间里开始打坐,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冲开第二道经脉。他料到,今天他教训了两只狗奴才,那奴才的主子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所以他必须分秒必争,只要全部打通十二正脉,凝结内力他就不惧对方来找茬了。

变强,是他如今的首要任务!

一名赤着上身的弱冠少年盘坐在床上,双掌摊开平置入小腹前,双目紧闭,神情甚是专注,那如墨如瀑的黑色秀发隐约可见缕缕白烟,仿佛正在接受着蒸浴一般,显得极为奇特。

一个小时后,那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双掌徒然收好,跳下了床去。

这时,屋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的是聂欢的父亲聂战,他手里依旧抓着酒壶,似乎这酒壶一直都不曾离开身一般,他神情略为兴奋地看着儿子。

“听你娘说,你打了凌锐身边的两条狗?”聂战寻着一张椅子便坐了下去问道。

聂欢点了点头道“是的,爹”。

聂战眉头一挑,带着些许的兴奋问道“你可以重新修炼玄力了?”。

聂欢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不过……要不了多久我一定可以重修玄力的”。在这个大陆把内力称为玄力,那以后就称为玄力吧!

“真的!”聂战激动得站了起来问道,旋即神色又黯然了下来苦笑道“经脉被废,除非有五阶以上的逆天丹药或许有一丝希望重修经脉,否则……唉,欢儿,我们父子俩都在自欺人欺人呐!”。说罢,聂战仰天灌下了一口烈酒,企图用精酒来麻醉自己。

聂欢看着眼前的父亲,双拳紧攥了一下,然后慢慢松了下来道“爹不要灰心,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我们努力,一定可以重新掌握我们的命运的”。

聂战抬头看了一眼儿子,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子,只留给他一个寂落的身影。

“放心吧平宜老爹,你儿子已今非昔比了”。

……

五长老家的大宅院里。

西厢房庭院前,一名穿着青袍的十八岁青年正在挥酒着剑技。

“青虹贯日”那青年嘴里大喝一声,整个人如苍鹰一般跃了起来,手里长剑一旋宛若太阳一长,紧接着向着前方刺去,一道半米长的剑芒迸发着凛烈的气息。

那青年稳落在地上,收起剑势,脸上挂着一抹笑容,配上他那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一看便知此人并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

他正是五长老的嫡孙凌锐,也就是财务执事凌冲的二儿子。

凌锐刚收势,一名姿色不错的侍女立即端上了一水盆,来到了凌锐面前道“少爷洗把脸吧!”。

凌锐吟吟一笑,在那侍女的娇脸上摸了一把道“小梅你真懂事”。

“少爷你真坏”小梅侍女轻别了俏脸嗔声道。

“嘿嘿,少爷本来就是坏人,今晚你的房门可不要关上啊,今晚少爷要去做坏事”凌锐拿出了盆子里的毛巾,一边洗着脸一边笑道。

小梅粉嫩的脸蛋升起绯红,直至耳根,轻应了一声“是,少爷”。

洗脸后,凌锐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小梅问道“麻子和狗鼻子还没回来吗?”。

“还没见回来”小梅应道。

“这两个蠢蛋,办点事情都不利索”凌锐把毛巾扔到了盆子里轻骂道。

就在这时,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两人,这可不正是麻子和狗鼻子吗?

只见他们俩,一人捂着鼻子,一人弓着腰,捂着下根,哭丧着脸,一见到凌锐,几步上前跪在了凌锐面前哭诉道“少爷请为奴才做主啊……”。

“怎么回事?”凌锐不明所以的问道。

麻子鼻子痛,说话不利索,最后由狗鼻子断断续续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凌锐对着麻子和狗鼻子各踢了一脚骂道“蠢材,你们两个都是四级武徒,居然连一个废才都打不过,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狗鼻子哆嗦道“少爷,他……他速度很快,我们跟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就着了道”。

一旁的麻子连连点头附和。

“混蛋,难道你要告诉我他已经可以修炼玄力了吗?正蠢才”凌锐拧着脸大骂道。

本来前些天他挑衅聂欢,目的就是想让这个凌家的笑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谁知被他下了暗手后,这小子居然没死,并且还敢对他的人嚣张,他能不动怒吗?一个废才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想到这里,他疑惑了,那小子不是废才吗?怎么打得自己这两条狗毫无还手之力?难道那小子真的可以修炼玄力了?

不可能的,那小子经脉被废,就连太上长老都断定他一辈子都无法修炼玄力了,这一定是巧合。

“少爷我们说的是句句属实,那小子专使阴的,打了麻子的鼻子,还……还踢了我裤当呢,最后把我们的金币都抢走了”狗鼻子哭丧着脸道。

“少在这里给我丢人,小梅各给他们取十个金币,去治疗,赶快给我滚”凌锐不悦地喝道。他心里泛起了隐隐的担扰。

小梅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两人走出了庭院。

凌锐抓起长剑,大喝一声,轮着长剑全力对着院子里的一株两人高的树木砍去。

剑收,树倒。

“哼,就算你能重修玄力又如何,再过两个月家族的测试就开始了,除非你不能测试,要不然,到时我绝对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凌锐咬着牙冷冷地说道。

夜凉如水,姣月高挂,树影婆娑。

离聂欢突破第一条经脉已经半个多月了。

此刻,聂欢再次准备突破第六条经脉了。

此前,他本以为打通十二道经脉所需三个月的时间,如今每打通一条经脉,只需要两至三天。欣喜若狂,他才意识到三分归元气如此神奇,居然可以比一般内功修炼要快好几倍,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猜测有可能是因为天霜气、排云劲以及风神功一起同修的结果。他心里不得不对三绝老人自创出这种独一无二的心法而感到崇敬。

原来打通了五条经脉,他的身体充满了生机,原来瘦弱病态的身体,渐渐变得硬朗了起来,皮肤也渐显血气,整个人显得精神熠熠,清秀俊朗。

“此刻不突破更待何时”他收敛心神,双手往下一翻,涌泉穴处,两股热流涌起,然后分成五道奔腾的气流,最后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拇指般大小,宛若实质的能量团,朝着一个闭塞的方向冲去。

“轰隆”能量团冲经在闭塞的经脉上。

“啊”那种锥心的痛让他忍不住发出惊呼,嘴角已经咬出了血迹。

第一次冲击失败!

对此,他已经麻目了。他知道经脉不是一次便可以冲破的,而是需要把玄力不停地压缩凝结,一次又一次发发起冲击,就如古时候攻打城门的士兵一样,用木锥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在铁门上,最终铁门受力不住,肯定会被撞破的。

有了前车之鉴,凌笑不气妥,再把玄力压缩凝结,又向着闭塞的经脉冲去。

“轰”。

“轰”

经过了十几次的冲击,终于又打通了一道经脉。

“哈哈”凌笑从床上跃了下来,直接跳进了早已经摆在了房子里的水桶中,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如今已经打通了六道经脉,可以算得上半武之体了。

一般人生下来有经脉闭塞的,这种人注定了是无法修炼玄力的,而那些天生下来十二正脉都是打开的,这些人注定在修武一途上会有所成就。

只是这十二正脉却有大小之分,小经脉修炼的速度极慢,进阶的速度所花的时间自然很久,所以注定了小经脉武者的成就有限;而大经脉可以加快修炼玄力,更可以储蓄更多的玄力,在打斗的时候才显出更大的能量,大经脉者一般被称为天生的武者,也就是通常称的天才人物,这种人物不管是在哪都是极为罕见。

如今他的经脉就是属于那种天生的大经脉者。原来经脉虽然被废,可是却不影响经脉的大小,如今已通六道经脉,距离打通十二正脉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称为半武之体。

所谓半武之体,只能比正常人要好上很,但是不打通别外六道经脉的话,聂欢的武力也只会止步在武徒,永远无法突破至玄者。

所以,聂欢的任务还是任重而道远。

所幸的是三分归元气的神奇太让人惊喜了,要打通十二道经脉指日可待。

月落,日升,又是一天的开始。

聂欢在庭院炼了一个小时“云踪魅影”以及排云掌的前两式后,没再继续修炼,而是特别地梳洗了一番,然后准备到市集上逛逛。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走出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