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二百八十二页 【长剑杀命】(1/1)

雷恩加尔闻到了浓烈的人和火焰的味道。

烧焦味。

他的脑袋终于不疼了一点,因为他的目的地已经在眼前了。

眼前的黑炎烧的很烈,让他有点热。

但也仅仅只是热,他没有再感觉到任何的别的什么。

有一点黑炎跳脱到了他的身上,他也只是随手拍灭了。

黑炎不能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也不能阻挡他。

他的脚步,他的视线。

他已经踏出了一只脚进无尽的黑炎里,他的目标就在无尽黑炎的深处,那无数被火焰侵蚀的人的最前方。

一个男人。

一个执剑如狂雷的男人。

这个男人雷恩加尔见过,雷恩加尔记得他的英勇无畏。

也曾想要将他的头颅收入自己的收藏室。

他的名字似乎是叫做……

盖伦。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

雷恩加尔从来不记死人的名字,不,应该说,他从来不习惯记别人的名字。

凡人都是猎物。

猎物不需要名字。

雷恩加尔已经张开了爪牙,踏开了步伐。

只要再三个身位,他一跃之下就能收下那一颗头颅。

想来,那个时候,头一定不会……

再痛了吧!!!

“吼——”雷恩加尔低吼了一声,整个身体调整到了最佳的起跃状态。

但就在他即将朝着盖伦的脑袋轰然而出的时候,他的头再一次痛了起来。

剧痛。

痛得他差点又一次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好在他还没有出手,他强行忍不住了自己前冲的势头。

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雷恩加尔愤怒地差点吼出来。

而他的脑袋只给了他一个答案。

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

时机……

——————————

时机已到。

盖伦已经提着长剑冲杀到了最前,他的力气已经衰竭,漆黑的火焰已经缠上了他的身体。

他已经无暇去管那些纠缠的火焰,只能仍由它们焚烧他的皮肤。而疲于应付那些不断地朝着他挥去的刀剑。

跟着他的人已经不多,或者说,还能够跟着他的人已经不多,大多数的人都在可怖的黑炎里被烧成了焦炭,其他的并不属于他的人马已经在开始逃窜,只有少之又少的既忠于他。又足够强大的战士还在冒着漆黑的烈焰随着他向前。

“将军……”一个穿着明显的德玛西亚军服的男人替盖伦硬生生抗下了一刀,他的身上有着浓密的黑炎在燃烧,但是他一声不吭地只是说,“我们……”

“德玛西亚军规第一条……”盖伦没有让他说完,打断了他,一字一顿地朝着前方的无尽黑炎挥剑大吼道,“决不后退!!!”

“随我……”

大风声呼啸,火焰如魔。

“冲锋!!!”

盖伦猛然挥剑,整个人随着手里的无畏大剑旋转着呼啸而出。

烈焰在他的身上熊熊燃烧。他大剑如风,相合着简直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风暴。

“差不多了。”斯维因看着那个挥剑如风暴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在他的身后,无数张长弓支了起来。

弓上,每一支箭,湮灭如暗。

——————————————

绝对漆黑的烈焰划破了天空。

过快的速度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带起来。

有的只是绝对的撕裂和湮灭。

如魔的男人狂涌向了千疮百孔的堡垒。

一路上空间不断被震荡着撕开,破碎,又重合。

整个世界在那个男人的冲击之下。动荡如同末日。

仅仅一个呼吸都没到的时间,那个如魔的男人已经冲进了那一座堡垒之内。

已经被烈焰舔舐的摇摇欲坠的堡垒完全不能受得住那个如魔的男人冲击。

根本不用触碰。只要是那个男人所到之处,那些残垣断壁就如同薄雪化春水般消融的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阻挡。

没有任何人可能挡得住这样可怖的一击。

如魔的男人一剑如火。

从天到地。

如流星坠落。

那狂暴的气势,像是要一剑直刺破地表深入地心,连最深处的地火熔岩都要吞噬的不剩一点。

不留任何的余地。

斩尽,杀绝。

“杀!!!”如魔的男人第一次从嘴里吐出了完整的字眼,他的眼里的血丝完全地充满了整个眼眶。

再没有一丝理性。只有魔性。

魔纹如血。

全世界的黑炎在一瞬间聚拢在了他的身后。

长剑杀命。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无敌的剑势携裹着咆哮的黑炎碾压着一切,直刺那个躺在整个废墟中心的黑甲男人。

他的眉心。

伯纳姆。

他似乎被之前的那一击击打到了重伤,他深深地陷在一个巨大的坑里,没有爬起来。

只有他的那一把漆黑的长剑骄傲地立着,没有倒下。

是要骄傲的死去吗?

杀剑倏忽间到了三寸之地。

伯纳姆将军还是躺在深坑之内。像是真的,已经无力再战。

是真的要死了吗?

曾经睥睨了整个大陆数百年的男人。

永远伫立像是战神般不会倒下的男人。

伯纳姆.达克威尔。

你真的舍得你那煌煌数百年的累世威名吗?

长剑到一寸。

离眉心一寸。

如魔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停歇,相反的,他的眼神血丝膨胀,魔性更浓。

那些聚拢的黑炎更是完全地汇集到了那一把翠绿色的大剑之上。

黑炎如龙,翡翠长剑轻颤如铃。

翡翠梦境,是在这一刻也在为即将替死去的主人报仇而高兴吗?

易啊,你在天之灵,也该……

安息了吧。

安息。

最后半寸。

狂烈的黑炎已经覆盖上了那副似乎永远不破的黑甲,无敌的剑气在剑锋未到之前将黑甲碾压地发出了刺耳的卡擦声。

破甲只在片刻。

死,还是,不死?

赢,还是,不赢?

“——”伯纳姆将军长长叹息,那叹息像是从很多很多年前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像是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他所期望的结果。

长剑无所阻滞地穿透了那一层黑甲,眉心。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血肉声,或者别的什么声音。

空荡的像是穿刺了几百年的虚空。

下一刻。

伯纳姆将军伸手,握剑。

骄傲之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