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圣杯前话

时间过得飞快――虽然不过是几天的工夫。

间桐慎二还没有明显的进步，虽然身体里的那条人造魔术回路似乎和身体已经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而之前所学会的魔道知识也不是白费，但，练习不过几天就想有成效的话，那就是对所有神秘的侮辱了。

安静的坐在餐桌前吃饭，连续几天的锻炼下来，最开始的酸痛已经消失不见，身体，已经渐渐习惯了高强度的锻炼，而这样所带来的后果，就是饭量的极速上升。

――每天都要吃两倍以上的食物，有时候甚至是三倍，但身体却并没有长胖。慎二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

多余消耗的能量将会转化为肌肉和活力，然后，成为慎二的资本。

“还要吗？哥哥？”

樱也是一样，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在间桐家的生活。

虽然对脏研还有着浓重的恐惧，但，对于拯救了她的慎二，还是小孩子的她，却产生了相当的依赖感。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小的时候，任谁都有过仰慕英雄的时光吧？

可能是戴着假面的英雄，可能是绿军装红五角的军人，可能是饮马长江持剑怒吼的豪杰――又为什么不能是以牺牲和觉悟换来她的得救，而自己险些跌入火坑的慎二呢？

人啊，就是这样，很容易就能得到幸福和希望的生物。

但这永远都不是应该指责和嘲笑的。

对吧？

“恩，再来一碗好了”

慎二看了看樱，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胃，然后点了点头，将碗递了过去。

樱一脸笑容的接过了空碗，非常开心的点着头“好的”

对于她来说，现在，能帮到慎二，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吧？

慎二沉默不语，稍等了一会后，接过了樱已经填满的饭，然后，继续一声不吭的吃完。

“我吃完了”

但就在他吃晚饭，准备离开的时候，脏研却叫住了他。

“等一下，慎二”间桐脏研抬起了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闷的‘咚咚’两声。

樱听到这声音颤抖了一下，但脏研却没有管她，只是盯着转回身的慎二“我有话要说，先坐下”

于是，慎二重新坐回了桌子旁边。

脏研没有立刻开口，他轻轻地敲了两下桌子，然后看了慎二一眼，这一眼瞧得慎二莫名其妙，然后才说道“圣杯战争，知道是什么吗？慎二？”

这种时候，是不能说知道的

“不知道”

“那么，我就告诉你”

脏研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七个魔术师，召唤出七个英雄，然后为了一个万能的许愿机而互相厮杀的比赛，这么说，就可以理解了吧？每隔六十年便举行一届，而今年，正是再度开始的时候”

“也就是说，我们要参加吗？”

“不不，慎二，有一点你弄错了，不是我们要参加，而是理论上，我们必须参加――我们间桐家本来的姓氏是什么？”

“玛奇理”

“对，慎二，所以接下来你要记住，所谓圣杯战争中的创始御三家，便是我们玛奇理，远坂，以及艾因兹贝伦三家”

脏研不知道究竟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话“远坂提供灵地，我们提供令咒束约，而艾因兹贝伦城提供圣杯，如此方能够达到通往那个万有之地，名为根源的地方，而作为我们的权利，圣杯战争，御三家可以得到固定的入选权”

虽后，他再次停顿了一下，才郑重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话，也让慎二和樱恍然大悟“而这一界，我们间桐家就放弃好了”

“”

慎二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

他设想过脏研强令他作为一个孩子出战，想到过脏研让雁夜出战，甚至设想过他自己可能出战的情景，但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想要放弃这一届战争。

“怎么，很不可思议吗？”

看到了慎二脸上的表情，脏研嘲笑的开口“难不成，你还想要参加吗？慎二？想要去自寻死路？”

是的，脏研说的是对的，以慎二现在的素质去参与那种杀戮的盛会，唯一的结果，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只有退开，乖乖的看着才是正理，只有安静的在旁边看着才是正理，只有只有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但

但

但

要真的要退开吗？

“会死人的吧？”

“恩？”

对于慎二猛地冒出来的一句，脏研先是一愣，随即，便狂笑了起来“死人？慎二！！！”

他勃然大怒般的怒吼着“你没有权利拿自己当孩子！！别人会死，那你就不会死吗！！”

想救什么的话，就必须付出代价，想要达成不能去往的胜利，就必须忍辱负重。

要活下去，哪怕是沉重的，屈辱的活下去，不分缘由的，想要活下去――

间桐脏研比谁都明白这些。

正因为至今仰慕着那纯粹的白色公主，怀恋着那走向狂野毫不犹豫的身影，渴望着能够实现一个谁都不会牺牲的世界，才会有今天的间桐脏研。

但，作为自己以为，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子孙。

间桐慎二，却居然作出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选择。

那孩子，站了起来。

在餐桌的另一端，明明是瘦小的身影，却毫不迟疑的站了起来。

“是的，我会死，很可能会死，但如果我不参战，就会有人死”

生命面前，没有谁是高贵的，想要承担英雄之名，就必须负担上拯救他人的义务。

连这点决心都没有的话，又拿什么去对抗这残酷的世界？

间桐脏研大笑着“愚蠢！！愚蠢透顶！！间桐慎二！！就算你参战了又如何！！你能够拯救所有人吗！！你能够将所有人救出火坑吗！！还是有人会死！！不会有大家都得救的结局！！你这愚蠢的小子，你只会在拯救一个人的时候，将更多人陷入绝望，就算这样，你还要做那么愚蠢的事吗！！”

但，慎二的回答无比坚定，凛然如寒风。

“是！”

他将手按在胸膛上，感受着那心脏跳动的力量。

“你凭什么！！”

“凭我将是英雄”

不骄傲，也不狂躁，如同诉说着什么非常简单的事情一般，但，那却是无比狂傲的宣言。

“英雄？你在说什么胡话？”

就连脏研都看出来了，慎二的精神，是如此的亢奋。

他的眼中闪烁着火焰般的光。

“爷爷，你问我有什么资本这么说，对吧？”

他如同负担着什么一般，缓缓地，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仍旧残留着刀痕的胸膛。

巨大的刀疮自上而下，分隔开了身体，如同中轴线般，只是看一眼便让樱战栗起来。

“你要说什么？”

事到如今，脏研也不能理解，但慎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瞪大了眼睛“我有这具身体”

间桐慎二凛然的回应着“将英灵和我合为一体吧，爷爷，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对吧？”

“你疯了么？”

间桐脏研终于明白了，慎二打的是怎样的主意，那是前所未有，疯狂到极限的想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无法想象，这样愚蠢到自灭的做法，究竟有什么意义。

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不是知道了吗？会痛苦的仍旧会痛苦，会悲伤的仍旧会悲伤，明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有愚蠢的牺牲，而不留下性命，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啊，就算救不了所有人，也总能救一些人吧？”

间桐慎二，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犹豫，没有彷徨。

“哪怕只能救一个人，正义的使者也不该犹豫，英雄也不该彷徨，不是吗？只想着留下可用之身，不去救少数人，那么到最后，只会谁都拯救不了吧？”

他的声音回荡在厅中，堂堂正正毫不矫揉造作。

脏研眯起了眼。

在那神秘的世界里，慎二的身上弥漫着光。

炽热而强烈，彰显着自我的光。

如同身负天命一般，间桐脏研认得那是什么。

那是英雄的光。

ps：章末语，耐克瑟斯奥特曼op，英雄，去看吧，如果看这个慎二的文感觉很好的话，就去看吧，正是因为那个，才让我有了些这个的冲动

那里面有一句话说的真的很好：男子汉的话，就会为了别人而坚强

不正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