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nb于姿本人是草根出身,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一本大学,通过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难免会心高气傲。在往上爬的过程中,她自然也目睹了许多人性的肮脏。因此对凉至或是夜南歌这种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的千金大小姐多的是不待见,在她看来,这俩人无疑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没经历过挫折和风雨,未来的路途早已有人替她们铺平。

&nb对她的这种心态,说得好听点是愤世嫉俗,说白点,是嫉妒。

&nb嫉妒就嫉妒吧,凉至和夜南歌也不是没被这样的目光扫视过,可偏偏于姿这女人蠢得可以,竟在宴席上公开向凉至叫板,暗骂她是没爹妈管教的无知少女。

&nb听到这话后,率先做出反应来的是夜南歌。她手里端着半杯香槟,二话不说就顺着于姿的头顶倒了下去,淡黄色的液体便顺着发丝滴落到了于姿的礼服上,众人哗然,许是没想到这夜南歌竟是一个这样一个不好招惹的主儿。

&nb“于姿是吧?什么什么什么外企公司的总经理?呵!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企业出席这种场合就该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大嫂虽说名声在外吧,但是是我哥罩着的,也是我夜南歌罩着的人,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随便骂的哦!”夜南歌顺手把空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小块糕点放在嘴里吃,完全没理会一身狼狈怒火中烧的于姿,倒是凉至拉了她一把,否则她这会儿准跟那女人身边不识好歹的疯女人厮打起来了。

&nb是于姿的小助理,跟在于姿身边有些时日了,平日里老实巴交的,这会儿见到自己上司受委屈了,也不管什么夜南歌夜北歌了,上前就要抓她,凉至眼疾手快救了夜南歌一把后,眼神冰凉,抬手挡过了那助理的张牙舞爪,扫了一眼于姿,“是不是我太善良了,所以你们觉得我好欺负?”

&nb于姿脸上还沾着香槟,难受极了。亏得这个位置的人不多,还不至于万众瞩目。但一些中型企业公司的老总通通聚集至此,亲眼目睹了她得罪夏凉至和夜南歌的情景,怕是以后她的路途堪忧。

&nb而此时,于姿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趁着宴席正式开始,多数人的目光聚焦在舞台上的时候,她咬牙切齿:“夏凉至,别装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是,你年轻、你漂亮,你有的是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资本,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你爸留给你的东西你保管不了,说白了你就是没那个能力,只能靠男人养活自己。怪不得落得满城狼藉的名声!什么豪门千金?我呸!真丢人!”

&nb她不说,凉至都差点儿忘了。

&nb在外人眼里,那个不学无术又刁蛮任性的夏家大小姐有一身不堪入耳的坏毛病,偏生生了一张漂亮的皮囊,迷得夜氏财阀总裁公开在媒体前扬言:我喜欢,我惯的。

&nb性子一向烈的夜南歌哪里忍得了?要不是凉至拉着她,怕是旁边桌子都要被她掀翻了。但凉至是冷静的,抓紧她的手腕,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砸,香槟可比于总值钱多了,砸她身上多浪费。”

&nb说这话的时候,她眸子都没抬一下,于姿的脸色却格外难看。

&nb夜南歌听了,也知道她不用开口于姿也讨不到好,干脆不做声了,默默地在一旁看戏。

&nb“于姿,你很蠢。”凉至盯着她,字字珠玑,“你说得没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年轻漂亮身材好就是资本,就算只能靠男人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也找个像我男人一样出色的人来靠着,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对于你觊觎我男人这件事,还有你当初在洗手间偷拍我照片的事情,我没有过问,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并不是。”

&nb凉至的声音不大,又被台上音响的声音压下了不少,可于姿听得清楚,脸色异常难看,沾了酒渍的头发凝结成条状,哪里还有形象可言?

&nb“还有,你要是背后嚼舌根也就算了,故意让我听见算怎么回事?挑衅么?”凉至笑,“于姿,你还不够格。”

&nb*

&nb离开了那是非之地后,夜南歌重新端了一杯香槟与凉至碰杯,笑嘻嘻地说:“大嫂你可真帅!几句话的工夫,那女人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了。”

&nb看着她喝香槟,凉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下次对付这种人可别泼香槟,我心疼。”末了,又补充:“虽然不是我的。”

&nb“怕什么?人家有钱,败他一杯香槟怎么了?”夜南歌对宋氏的成见很深的样子。

&nb凉至挑眉,“宋辰亦得罪你了,还是沈芳娇得罪你了?”

&nb“都得罪我了。”夜南歌把香槟放下,愤愤不平,面对凉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现在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下一个短发女孩儿的身上,宋辰亦走到她旁边,不知说了句什么,那女孩儿便挽上他的胳膊跟他上了台,满脸的不情愿。

&nb凉至注意到夜南歌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女孩儿的身上,便问:“认识?”

&nb夜南歌点了点头,一直目送他们上台,“算认识,这丫头的身份错综复杂。不过没事儿,我只认她是我未来的大伯嫂。”

&nb“大伯嫂?”

&nb夜南歌“嗯哼”了一声,伸手勾住凉至的肩,嬉皮笑脸,“大伯嫂和大嫂是不一样滴!所以你别吃醋啊!我跟你肯定更亲!”

&nb凉至白她一眼。

&nb“不过这凌辰哥哥的目光老是落她身上,太无视我了吧!”夜南歌愤愤道,“我长得没那丫头好看么?连我大哥都说,是我魅力不够呢!”

&nb闻言,凉至憋着笑,特地细细打量了一下台上那短发女孩儿的模样,与夜南歌做了认真的对比后,方才回答:“论魅力的话,你跟她都有让人挪不开眼的资本,只不过……”

&nb“只不过什么?”

&nb凉至斟酌了一下,“只不过那孩子五官虽说精致,但发型……确实削弱了不少女人味。”若不是穿着礼裙,乍一看,还会以为是个秀气漂亮的小伙子。

&nb听到这话,夜南歌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了。凉至是做设计的,美学功底摆在那里,她都说精致的东西,那肯定不仅仅是精致了。虽说许安然能把律凌辰迷住一定有她的本事吧,但夜南歌哪里忍受得了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就那么被无视?

&nb就在她分神的这一瞬间,不知道台上说了句什么,凉至的神情骤变,“这孩子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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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台上,宋汝卿当众澄清了许安然并非私生女,而系自小在国外长大,不恋家,因此不被人得知。看似有几分牵强,但宋氏的地位摆在那里,谁又敢多说一句不呢?

&nb台下,作为局外人夜廷深只唏嘘着叹气,身旁的律凌辰却是脸色发沉。

&nb夜廷深便了了。

&nb出于保护,律凌辰怕是没把这件事告诉那孩子的吧?却不料她还是阴差阳错地到了场,还被人利用成了商业联姻的筹码。

&nb“听老宋这话的意思,那丫头是要配给沈东驰啊?”

&nb沈东驰,沈氏财阀长子,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据说同许安然关系不一般。当然,夜廷深算得上是知情人,说这话的目的无非是奚落一下好友,以解当初在美国时的气。

&nb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律凌辰的脸色不仅仅是发沉那么简单了,整个跟冰块儿似的。混血男人的五官本就十分ying侹,这会儿他还板着脸,当真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nb但,夜廷深是谁?又岂是好友一个脸色就噤声了的人?

&nb继续调侃道:“凌辰啊,要是我,要是台上现在站着的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宣告主权了。”

&nb“那是你。”但,他不能。

&nb夜廷深也知道他心里的痛,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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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场上的波涛暗涌,意味着商界会有着什么样的风云变幻,这都不是凉至现在首要担心的问题了。

&nb就在刚刚,她在一群倩影中望见了许久未见的周晚笙。不再是穿着白大褂、素面朝天的样子,凉至险些没认出来。

&nb只是因为想起前不久陆靳北拜托她的事情,凉至这才特意来找了周晚笙。之前她跟夜廷深提了这件事情,夜廷深虽说对她与陆靳北单独相处还有点儿心怀接地,但还是告诉她,一般男人说这话,就肯定不止是让她看一眼那么简单了。

&nb是想通过她的嘴巴传递点什么讯息给周晚笙么?

&nb凉至这么想着,却又不知究竟要告诉周晚笙什么。她跟周晚笙本就不是很熟,就加上之前那一次……她在想,周晚笙会不会因为上次那件事对她心存偏见?

&nb-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