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章节内容开始--因为蔺正太古怪。

看样子蔺正过的不好,他是需要钱的人,可能狮子大开口不现实,这只是一副漫画,但是他应该要自己应该的报酬,毕竟这是他的成果。

沐之不是喜欢多说什么的,她点了一下头,“再见。”

蔺正看着他们走了出去,吹灭了蜡烛,房子又恢复了黑暗,他好像定在了那里一样。

黑暗里,谁都看不到他可怖的面容。

一直到开车回基地,沐之一路都是沉默的,寒辰就没有开口。

沐之喜欢在车上的时候休息,他知道。

到了基地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沐之把漫画放到了桌子上,朝房间走去,“我睡了。”

“晚安。”寒辰看着她走了进去。

他在这里出入自由,已经是多少人都达不到的地步了,可是也止步于此。

寒辰坐在沐之门前的沙发上,他喜欢这样坐着,坐到他困的时候在走,就算看的只是门,他能感受到沐之就好。

沐之去洗了澡,在漆黑的房间里发呆。

她很少发呆,因为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情,而且极为浪费时间。

她如果真的忙起来,时间是不够的。

果然故事最后真实的结局都不是美好的,不管是命运,还是人性。

寒辰的短信忽然间进来,“沐儿,蔺正有话跟你说。”

他知道沐之的手机是静音的,这样不会打扰到她。

沐之起身去开了门,一如既往的寒辰在门外,寒辰连忙把手机递给她,“快进去,着凉。”

沐之关了门。

开头是给暗夜之花看。

寒辰一定没看,他看到这里就不会看,她知道。

‘今天我们见面的时候是我们短暂的家,四十年前。要拆迁四十年,一直没有开始。跟你一起来的男孩子不是你的爱人,但是他喜欢你,你心里有人。’

沐之躺在了床上,‘你在看到真正的结局的时候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是你的目光却黯淡了。’

‘真正的结局才是该有的结局,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要经过那么多磨难,多深厚的感情都经不起。你会目光黯淡是因为你心里是有那么一丝希望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结局。’

‘让你失望了,不是。开始,过程一切都是真的,只有结局不是真的。’

‘你看的结局也不是。’

沐之的手指停止了下滑,她之后下面就是结局,但是她忽然间不想看了,蔺正说的是对的。

她和左亦良在一起是不好,左亦良会因为她不停的受伤,但是感情要遗忘需要的事情太长。

遗忘一个人只有两种办法,足够长的时间,遇到更好的人。

她遇不到更好的人了。找不到比寒辰更好的人了,但是她爱不上寒辰。

只有时间。

时间有时候不是遗忘,而是让一件事情经过时间的洗礼变的更加清晰。

她就恰好想到这个漫画,多想结局是真的。这样或许她们还能在挣扎一下,但是蔺正告诉她的时候,她一刹那的想法确实让蔺正看出来了。

而现在,蔺正想告诉她的,就在眼前。

沐之转过头看着厚重的窗帘。

左亦良现在失忆,可能恢复,可能不能恢复。

如果她现在走,从此他们之间将毫无瓜葛。

只剩她一个人反复咀嚼这段感情,或许遗忘,或许更清晰。

她一下一下数着自己的心跳。

大熊问她还爱不爱左亦良。

怎么可能不爱。

她不在中国的那段时间,独处的时候总会想到左亦良的样子。

她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样子。

遇到左亦良之后,她觉得她从前十几年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攒足运气遇到他。

但是现在看起来,她的运气只攒到了现在。

可能是她手上鲜血累累,终究罪过太多,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利。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可能会这样,所以选了寒辰,因为寒辰最适合,无关幸福,无关爱情。

但是他遇到左亦良以后,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她接受不了。

她也曾经有那么强烈的想法,要和左亦良在一起,什么都不顾。但是只有那么一瞬间。

她不能,她不能让左亦良因为她受伤,她牵扯的事情太多,她还要完成的事情都太危险。

真的爱一个人怎么舍得让他与你风雨与共,你只想他无病无伤。

到了现在,左亦良几次受伤以后,她发现最大的奢望,竟然是只希望他平安。

——

唐古舞走后,左亦良处理完了冷氏的文件,没有去医院看苏暖,他回了家。

从他醒来这些日子,都是忙碌的,回来基本上都是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他没有看到金钱鳘。

金钱鳘只要没事情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左亦良那么忙,真的没看到它。

特工已经找医生医治了金钱鳘,看到左亦良回来,等着他下命令,是让它生还是死。

左亦良走到了金钱鳘面前,金钱鳘动也不懂,只用一双硕大的眼睛看着左亦良。

这是苏暖养的鱼。

但是他模模糊糊的似乎要想起什么,却已经被禁锢。

他回了房间疲惫的洗澡,草草的擦了一下头发,头蓦然间痛了一下,左亦良回眸看了一眼浴室,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走了出去,看着空荡的房间,想想起什么,他一直在忙。

没从自己的房间里找什么,想来也是找不到的。

房间这么空,左亦良不抱希望的拉开了一个抽屉。

是照片。全家福,都是以前的照片,下面压着一张纸,左亦良抽了出来。

幽深的眼眸缓缓睁大。

是一张化验单。

沐之,二十一岁,女,怀孕。

是当初沐之让一号写的。

沐之是林沐之?化验单不可能不写姓,姓沐?

那是谁……

左亦良的眉头蹙紧,他坐到了沙发上,头痛欲裂。

但是他强撑着,如果忍住,可能他能想起什么,不能在这个时候投降。

痛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是哪里痛了。

神经像是有一根针,在一根根刺的痛。

脑部像是有两个铁块,一直在晃动。

痛到他什么都思考不了。

左亦良的表情极为痛苦,但是他强迫着自己一定要记起来。

记起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