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每一个有激情的演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每一个懂得欣赏的观众都巧妙的粉碎了一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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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迷当然没有反应,自然也不可能答应,楼北只能表示遗憾,然后离去。

距离去枯枯戮山已经过了个把月,楼北都没有见过伊尔迷,库洛洛从一开始的每周都见面变成了两周一见,到后来楼北惊觉他很久没来了,有一个月左右。

他倒是没有什么舍不得或者抱怨的情绪,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让他没有办法判断事态发展。

到底是异常,还是正常。

毕竟库洛洛不会对一个收藏品那么上心,但是怎么解释柯特时不时的“访问”,他才不信是揍敌客家要求他这么做的。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新一届的猎人考试开始了,得到消息后楼北正在吃饭,新秘书是个刚踏入社会的应届大学生,长得白白净净说话腼腆,“老板您打算怎么做?”

“唔?”咽下口中的香酥鹅肝,楼北砸吧砸吧嘴,“什么怎么做?”

小男生有些着急,但是又不敢质疑老板,只能呐呐道,“就是上次奇比娜给的提案,到了猎人考试的时候我们正好打入内部,他们肯定是需要赞助的,无论是哪方面,您不是同意了吗?”

“哦,这个呀。”楼北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嚼了嚼,“我知道了。”

他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老板我就去安排人手了?”

楼北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已经找过人了。”

“什么时候!?”坦修一脸惊讶,“老板您没和我说过呀!”

“我也不能什么事都和你说啊。”青年脸上笑意深了点,拿起纸巾沾了沾嘴,“嗯,不吃了,回去吧。”

坦修一愣,挠了挠头,小声的哦了一句,脸上写满了好奇和郁闷。

楼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坦修你刚接手这个工作,多和别人学习一下经验——还有,这次的调查我会亲自去,所以不用你安排。”

“……老板?”讶然的看着他,坦修瞬间不知说什么好,白皙的脸庞憋得有点红,最后在楼北打趣的眼神中点点头,“那、我给您定房间!”

不想打击员工积极性,楼北无所谓的点点头,其实他是打算直接去找猎人的会长艾萨克·尼特罗来着。

头发绑成了冲天揪,无论是眉毛胡须还是发色都是同样的雪白,脸上有些皱纹,他穿着传统的和服,缩着手盘腿坐在椅子上。

而绿色的豆面人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抬头看着面前的青年,“请问你有预约吗先生?”

笑的很漂亮的青年摇摇头,“我是你家会长的朋友,我是高桥北。”

可是豆面人却不让路,“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进的,先生。”

“……那就只能说很遗憾了。”

知道尼特罗就在门后面坐着,楼北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这热闹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等一下————”

“会长?”门后传来的声音让豆面人惊讶了一瞬,然后看着楼北的眼神越发古怪了,“那先生您请进吧。”

尼特罗昏昏欲睡的坐在中央,楼北气不过于是一巴掌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狞笑着开口,“呦~好久不见啊……昨晚睡的不错吧?”

被吓的吞了口唾沫,尼特罗尴尬的睁开眼,“呵呵呵呵,原来是阿北啊……哈哈哈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吧!”青年抽出椅子一屁股坐上去,翘起二郎腿开始晃着脚,“二十三亿呢,借了也有两年多了吧,我都没给你算利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让你原价还我,你还的呢?!嗯?!”

尼特罗赔笑着打发豆面人去倒茶,“那个,我这不是没时间找你嘛,阿北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那你看我最近实在是……”

楼北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舔了舔唇瓣,“停,我懒得听你说这些,二十三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限你下个季度之前打到我卡上,不然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尼特罗愣,“不如……”

“不带讲价的,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给你往后延迟到明年年初。”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豆面人:“……”会长你怎么这么没有节操!

看着一脸冠冕堂皇谄媚的老头儿,楼北眯着眼笑了起来,“你都不问问我的条件是什么?”

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绝非善类,尼特罗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啊……”

楼北云淡风轻的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不是猎人考试开始了吗?”

“怎么?你终于要考猎人证啦?”尼特罗挑眉,“我早就让你来考了,你不是一直不同意吗?怎么,这次终于想明白了?”

青年冷哼,“老子都说不考了,自己说的话我什么时候变过?——不是那个事情,我打算来这里观摩一下考生的水准,我最近手头有个提案,你们这边的赞助商选择好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尼特罗这才稍稍舒了口气,他一直看不懂眼前的青年,虽然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是看着这孩子成长起来的,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会小心的和他相处,也许偶尔会有亲切感?这大概是割舍不掉的。

“那没问题,这种小事你和我电话里说不就好了。”尼特罗打着哈哈摆手。

楼北看着他笑笑,“其实重点还是要钱,记得还我。”

尼特罗:“…………”

——滚犊子吧小崽子!

于是楼北就滚了。

他本以为这事情会正常的发展,等到猎人考试开始的时候去找尼特罗,然后被他好吃好喝的待着,没事就去看看考官怎么耍人或者找个咖啡厅坐着发发呆,没有秘书和客户的打扰,生活不要太美好。

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的到来给打破了。

——“你怎么来了?”青年整个人嵌在柔软的转椅里,一段时间没来,他的办公室里多了点可爱的感觉,比如办公桌上的绿萝,转椅上背靠的毛绒公仔,还是甲壳虫模样的。

“来看看你。”他笑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让他自己都有些心惊的笑容,库洛洛心中一滞,觉得自己隐隐触碰到了那个点。

门口人来人往,他几乎能听到高跟鞋碾过地面的颤动,有时候突然就庆幸这里的隔间不是玻璃做的,不然真的就一览无余了。

他看了库洛洛一眼,点点头,“坐,喝点什么?”

“不用了。”

楼北又看了他一眼,拉开了抽屉,“我给你泡,没人进来。”

库洛洛见他误会了也没解释,“咖啡。”

看着青年从抽屉里拿出磨好的咖啡豆,走到柜子里,一拉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型的bar,咖啡机、果汁机、小冰柜应有尽有。

“你上班还喝酒?”库洛洛来了兴趣,凑到他跟前,从里面抽出一支琴酒(又名杜松子酒),“还没开封。”

楼北无所谓的瞥了一眼,手上继续往咖啡机里加咖啡豆粉,按了启动按钮后才开口,“有时候客户喜欢,会调点度数低的鸡尾酒。”

库洛洛了然的点头,“我都不知道你会调酒。”

“你哪能什么都知道。”楼北随口答道。

然后他就有些愣住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库洛洛的谈话越来越随意,越来越日常,无论是内容还是语气,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之前还不觉得,这一次时隔这么久再见他,感觉尤为强烈。

他不知道是库洛洛故意这样做使他慢慢习惯他,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两个很合拍,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危险。

他不信库洛洛没有发现,也可能是发现了却不打算管理,楼北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哪知道库洛洛正在看自己,尴尬的被逮了个正着。

“怎么?”他挑眉。

楼北摇头,“没什么,你要是想喝我可以调给你。”

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库洛洛噗的笑了一声,露出了整齐的白牙,似乎因为好不容易看到这样的青年而感到新鲜,“阿北作为我的收藏品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楼北只能嗯了一声,“所以?”

“所以我们做吧。”

呼吸喷到他的耳朵边,青年咬牙,猛的推开,“别闹,我上班呢。”

黑发的男人轻笑,“不做也行。”

“嗯?”

“但是,明天我跟着你。”

楼北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

“我跟着你。”用不着和他藏着掖着,库洛洛笑眯眯的开口,“旅团有任务需要猎人证,我闲着就去考一个好了。”

“……你们难道不都是用抢的?”楼北死鱼眼。

“偶尔想换换口味。”库洛洛暧昧的摸了摸楼北的头发,然后被后者皱着眉避开,他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你开始嫌弃我了。”

楼北无奈,“没有。”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摆出宠溺的样子,但是眼神却越发的深沉,压低了声音在楼北脸侧说道,“只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收藏品。”

——老实点明白吗?

楼北:卧槽老子一定要干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