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璟看着她苍白无生气的脸，缓缓点头，“是。只要本王力所能及，本王都会答应你。”

“那我要你杀了她。”莫滢冷冷的指着莫璃，东方璟立刻皱眉，“莫滢……”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莫滢突地发笑打断东方璟，但脸色愈发的森冷。她抬眼冷冷看着东方璟，“那我要你死。”

东方璟皱眉看着她，眸底闪过丝悲伤神色，却依然缓缓点头，“好，若这是你希望……”

“我不希望。”莫滢却又打断他，转头看着一旁盈盈而立的莫璃：她那么年轻，那么美好，五官精致，身段婀娜，表情自信悠然，就只是那么随意的往边上一站，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光彩夺目，华彩熠熠。原来自己真的不能与她比。

莫璃自始自终微笑淡然，似乎不管莫滢提出什么要求她都可以接受。

莫滢厌恶她这种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明明什么都抓在手中，偏偏装出一副清高样来。

讨厌，厌恶至极。

“东方璟，我唯一的要求，是要你答应我，东方璟此生绝不再娶。”

莫滢感觉到东方璟的身子倏地绷紧，她笑起来，她知道自己终于踢到了他最痛的那根软肋。盯着东方璟的眼睛，莫滢一字一句，“你听清楚了吗？东方璟，我不要你死，也不会要她死，我只提一个要求：东方璟此生绝不会再娶他人。”

她不信，会有女人毫不在乎那个‘妻子’的名分。她会如莫璃的愿望，好好活着，当然要好好活着。她要看看，没有那一纸婚约，没有喜堂，没有拜天地，没有洞房花烛夜，她莫璃还能不能坚持一直留在东方璟的身边？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拜堂，他们就一辈子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她莫璃永远无法成为东方夫人，永远都是对野鸳鸯！

她莫滢得不到的，莫璃也休想。

就让东方璟断子绝孙好了。

莫滢恶毒的想。

东方璟深深的望着莫滢，他从没想过莫滢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莫滢却不再看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的莫璃。

莫璃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依然在微笑。微风拂起她的衣袂，在簌簌的还微有些冷意的春风里，她的笑容如头顶的暖阳般温和。

东方璟抬眼望着莫璃，她毫无痛苦的表情，似乎这对她毫不影响。可是怎么会不影响？难道她不在意那个名分？那个合法的身份？

难道她，始终想着回到她口中的那个‘现代社会’，所以才不在意自己到底会不会娶她？

两个女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东方璟沉默了许久许久，始终无法吐出那个字：是他负了莫滢的情，所以莫滢提出这样的要求理所应当，他自己也答应莫滢只要他能做到一定答应，他应该答应的；可是怎么能答应呢？他怎么忍心一辈子让莫璃无名无份的跟着自己？这不公平，对莫璃不公平，他不能答应。

他久久的看着莫滢，莫滢却不看他，摆明了毫无迂回的境地。

莫璃突然扬了一下发，朝着两人走了过去，站定在东方璟面前，开口，微笑，“答应她，东方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自己许诺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莫滢已经放我一命，你应该知足感恩了。”

“是。”东方璟沉重点头，那话仿佛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本王答应你，莫滢，东方璟此生绝不会再娶他人为妻。”

这句话说完，他突然觉得仿佛身上的力气一下子抽空了。

莫滢冷冷推开东方璟，绝然的转身，一步一步慢慢朝璟王府外走去，削瘦的背影，在地上拖出道更加瘦弱的影子，显得那样孤单。

“我会好好活着，东方璟，好好看着你如何达成我的要求。”

莫滢的身影在视线里远去、淡出、直至看不见。

莫璃上前两步，主动依偎进东方璟怀中，轻声说，“不用在意的，东方璟。在现代，有许多年轻人都奉行“不婚主义”的，还有很多人甚至终身不生孩子。真的没关系的。”

“可你不是。”东方璟低头深深的看着她，“我也不是。”

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我想要将你娶回家，让你堂堂正正的和我在一起。我想要和你生许多的孩子。”

“我又不是猪，我才不要生那么多。”莫璃开着玩笑，声音里刻意的揉着轻松，努力的想要让气氛缓和起来，“好了，东方璟，快去把这身讨厌的喜服换下来。一会儿皇上和太后该来找麻烦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牵起他的手朝屋子走去，“我跟你说，我真是看这喜服不爽极了！”

那声音里醋劲十足，东方璟面上微微勾起丝笑容，心想，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只是那份在意有多深，他真的不知道。他向来不论何事都自信满满，唯独面对她，那份自信淡然无法保持。

回到屋子里，莫璃亲手将东方璟的喜服扯下来，然后丢给一旁的丫鬟，“拿出去，随便找个地方放起来就行了！”

她到底是女人，说完全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其实看见东方璟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去韩府迎亲的时候，她真的听见自己心里在咕噜咕噜的冒酸泡泡的。知道是做戏，但女人在这方面大抵都是小心眼的，她当然也不能免俗。

对于爱人，她有着霸道十足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东方璟喜欢看她为自己吃醋，他揉着她柔软的发丝，低笑，“璃儿难得吃醋。”

“那是我不表现出来罢了。”莫璃撇撇嘴，“再说你也没什么好让我吃醋的。你除了我，也不正眼瞧别的女人的。”

“那看来我以后应当多多瞧瞧别的女人，这样璃儿就会多吃醋了。”

“你敢！”莫璃立刻叉腰瞪他，摆出一副悍妇的模样，“信不信我一刀阉了你！”

东方璟失笑，却也觉得心中异常满足。刚要拉她进怀中，外面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王爷，二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和太后要宣见王爷和王妃。”

莫璃和东方璟相视一眼：该来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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