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什么？”秦辉夜解下那件厚厚的羊绒外套，这个冬天来得太快，连秋天的影子好像都没有看到似的。

叶亦薇也没看他，“调酒。”

“……”秦辉夜没说话，从她的手里就把酒拿了过去，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然后眉心一拧，“你去画画过？”

叶亦薇总算是抬起了头，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的？”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只是忽然有一种变成了商品的感觉，或者也是因为骆少远的一句话，‘其实我们手上有您的果照’。

怎么可能呢，叶亦薇暗自嘲笑，可是心里就像是被堵了什么的。

那件事情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不可能会留下‘果照’那样的东西的。

“你身上有松节油的味道，我不喜欢。”秦辉夜淡淡地说，叶亦薇眼里的惊奇好像是更盛了。

“你讨厌松节油的味道？”脑子里灵光闪过，叶亦薇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一点东西。

秦辉夜点了点头，“这个味道，让我觉得很难受。”

叶亦薇却觉得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你是因为松节油的味道嫌弃我？”她的眼睛都快闪着光了，骆少远带给她的那么一点不愉快，好像就在一瞬之间消失了似的。

秦辉夜不辩解，只是喝了一口酒，“以后，能不能不画了？”

“好。”脱口而出的答案，没有任何的犹豫，叶亦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么你怎么回报我？说不定我差一点就成了下一个毕加索或者是梵高呢！”

“切，你不成为下一个行为艺术者就很好了。”骆少恭的话凉飕飕地传来，一杯酒就被塞到了叶亦薇的手里，“我调的，缠绵悱恻，不比你的差吧？”

叶亦薇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其实她很想狠狠刺刺他，说出来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恩，不错不错，说不定酒吧以后就可以交给你了。”

“你要把酒吧卖了？”骆少恭的眼睛瞪得老大。

叶亦薇用尖尖的指甲戳了戳他光洁的额头，“想什么呢！我是说说不定！老娘还好好地活在这里呢！”

“哼，那你说什么，说不定你两腿一蹬，我就成了合法继承人了！”

骆少恭说完，不给叶亦薇任何反击的机会，就带着剩下的一杯缠绵悱恻走开了，那昂首挺胸收腹的背影活像是一只打赢了的猫咪。

“你看，这倒霉孩子简直就是恨不得我死了，哎……这年头，果然没有纯洁善良的孩子了……”

叶亦薇本来是想让秦辉夜夸奖夸奖她心地善良的，没想到秦辉夜轻轻地张口，说，“那你就应该把他送回骆家去。”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骄傲的背影上，目光深远如海。

“那怎么可以？”叶亦薇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难得有这么便宜的劳动力你知不知道？而且这倒霉孩子技术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你这是雇佣未成年人，属于违法犯罪行为。”秦辉夜冷冷地看过来。

“那你就是知情不报，窝藏犯罪嫌疑人！犯了株连罪！”叶亦薇挑了挑眉，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