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终究还是淹没在鼠群之中，一时半会儿根本解决不了这些经过二次变异的老鼠，而且如果不是数量只有百余只，夏轻水毫不怀疑拉斐尔会死在老鼠手上。

而显然的是，百余只变异鼠应付起来虽然艰难，但拉斐尔还是表现得无所畏惧，他在鼠群中厮杀，不断地冲击着包围圈，试图杀出包围圈。

相比拉斐尔，多纳泰罗只是被李艺黏住，这并非说是好运，变异成鼠王的李艺在整体战斗力上强于他，尽管他的技巧要好上一些，但李艺打他比他打李艺要痛的多，所以处境也很艰难，因为磨到最后还是没人帮他的话，便是死路一条。

“老师，多尼情况不妙！”李奥纳多分神关注了一下战团，拉斐尔还好，但多纳泰罗就不行了。

“别分心，专注，只有先解决眼前的对手你才帮的了他。”斯普林特说道，一边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夏轻水的鞭腿。

腿风吹起斯普林特的袍子，一击不中，夏轻水单脚一蹬，腰部一扭，身体腾空，再接一脚，斯普林特避之不及，只能硬抗，但他手中结印，空气中一阵扭曲，夏轻水却是踢到了沙包之上。

“替身术？”

斯普林特出现在他身后原本的沙包位置，朝着他的后背一拳轰了下来，他反应极快，却是不管前者的攻击，反而直接扑向李奥纳多。

“去死！”夏轻水用出憎恶鬼，而李奥纳多挥刀阻挡。

只是两把武士刀没能带给他任何帮助，兵兵兵的几声，刀断了，他只能将自己塞进龟壳，憎恶鬼打在其上，李奥纳多血条还是降得飞快。

“哼。”一声冷哼从后方传来，夏轻水停下进攻，反身挥拳。

砰。

拳拳相撞，斯普林特眼睛猛然睁开，另一只手单手掐了手诀，于是一道烟从他口中吐出，喷到夏轻水眼前，前者的身影消失，但烟雾中荡起一道痕迹，却是斯普林特用拐杖扫了过来。

嗯？

正准备用手去格挡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不对，如果是拐杖的话，那么带出的轨迹绝对比现在的太明显很多，而现在的轨迹根本就是一条线，就像刀划过一样……

“敢阴我！”夏轻水没有硬接这一招，而是躲开，顺便出了烟雾的范围。

哎，斯普林特叹息，但手上动作不慢，刀尖穿过烟雾刺向他。

“三生鬼。”

夏轻水左手贴着斯普林特的刀滑到后者手腕，然后像锁扣一样扣住。

三生鬼之后接掏心鬼，斯普林特面上浮现痛苦之色，夏轻水不是花开幽榆，所以掏心鬼后面又跟了一招无头鬼，如果说前两招是让斯普林特身受重击，这一招切在他的咽喉上可以说是致命一击。

斯普林特的血条几乎掉到只有六分之一，夏轻水没有想到他竟然那么脆，不过也理所当然，这家伙看起来这么老，又不是乌龟，而且攻击力相比四只忍龟高的多，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血量不厚十分合情合理。

还被夏轻水抓在手中的斯普林特终于变色，他知道，前者下一击就会了解自己。

“老师！”李奥纳多惊惶地喊了一声，然后奋不顾身地冲向夏轻水，“给我松手！”

断掉的刀刃带着惨烈的气息劈向夏轻水，可是再怎么惨烈、再怎么悲壮都不可能弥补双方实力的差距，就如同夏轻水自己无助地目睹着樱的死亡，所以无论悲歌演奏得再怎么响亮，悲剧的结果永远不会令人开心起来。

他不能输，输了就等于减弱力量。

夏轻水无视刺向他的断剑之刃，而是紧紧拽住斯普林特，旋转一周用出镇墓鬼，以迅雷之势砸在李奥纳多身上。

“不！”终于清理完围攻自己的变异鼠的拉斐尔吼叫一声，他浑身浴血，而强烈的如同火焰山爆发的怒火颤抖着从心底灌进他的大脑，连灵魂都要撕裂的悲痛，他目眦欲裂，嚎叫着奔向夏轻水，这副样子和之前的李奥纳多没什么区别。

而夏轻水松开血条已经清空的斯普林特，后者和李奥纳多一同跌在地上，他忽然觉得难过，梦妖2.0做这些实在太过逼真，包括它们的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带着情绪，让人难以分辨，所以他想的是，李艺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存在，在这无尽的副本，总有那么一两组数据会习惯地看镜子中的自己，思考着虚幻和现实，然后不甘地寻求着前往现实的办法。

拉斐尔没能接近夏轻水，因为躲在暗处的一只穿着白大褂的老鼠在他脸上扔了一支试管，接着他便嘶吼着浑身发生违反生物理论的变化，不过也见怪不怪了，乌龟不像乌龟，老鼠不像老鼠，放大的失神的眼睛流着泪，却又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像一个忠实的鼠侍。

白大褂老鼠拍着手兴奋地大叫，手舞足蹈地开心着，一边还朝李艺吱吱乱叫。

夏轻水摇头，心想要不是有任务作证，他都会认为这厮才是最终Boss。

至于李艺对付的多纳泰罗被一刀劈死，他心乱了，所以失去了技巧的优势。

“赢了，不过作为反派赢了感觉挺奇怪。”李艺走到夏轻水身边说。

“反派？”

“嗯，因为在没变成这副模样之前我接到的任务是要解决你们这些城市的毒瘤。”

“……”

夏轻水无言，只是庆幸李艺不是无脑地正义。

“任务结束了。”

“嗯。”

李艺一拳捶在他的肩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再睡一夏看到你被击杀后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嗯？”

什么表情？夏轻水好奇，姜小娴能露出什么表情来？他回想当时的场景，大概是不知所措吧。

“你这个NPC很特别。”

“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

“总之，再会。”

“嘁，拜。”

两人道别，像是在咖啡厅喝着咖啡的老友，聊完天，你站起来说再见，我抱以微笑。

白光一闪，李艺回到个人空间，任务评价S-，任务奖励中果然有大夏龙雀，尽管是仿制的，但好歹也是蓝色品质。

除此之外，一张紫色的卡片额外显眼。

“技能卡片？”李艺吃惊，这种卡片有时候可是比召唤卡片还稀有，如果卡片技能是永久，那么其价值不言而喻，而即使是有次数限制的技能卡片，它在关键的时候可比召唤出来的怪物可靠的多，毕竟召唤怪只接受简单命令，战斗本能不一定比玩家好。

【震山鬼·永久】

“这就是所谓的爆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