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是吗。”血狼公子不悦的拉长了尾音,心想也不知道这位夫人姿色如何,不过既然是王爷的夫人,想必也丑不到哪里去吧。

毕竟这王爷就长得很像一颗可口的樱桃,要是让那几个家伙见到,只怕都会感觉口干舌燥吧,还好他口味不一般。

“还请前辈体谅。”南宫锐已经从血狼公子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甘心,但是如今形势欺人,如果贸然动手,只怕是要损兵折将,唯有好言相劝,打发了眼前这位再说。

血狼公子心里早有了主意,不过面上还是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甚至极为罕见的还朝南宫锐抱了抱拳:“老夫走了。”

他这话音刚落,顿时山林中便是一阵山风呼啸,卷着尘土铺天盖地而來,群狼也是吼叫着朝众人开始了攻击。

“该死。”南宫锐暗骂一声,却是拔剑斩杀了眼前扑來的恶狼。

这个血狼公子虽然早已成名,但是行事却不甚光明正大。

不过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南宫锐回身只见一个黑影正向着马车奔去,暗道糟糕,急忙将身旁一只恶狼踢飞,转身急点地面,脚下生风,冲到了马车旁,出手就是一剑:“大胆贼人。”

那衣着面容根本就是去而复返的血狼公子。

“桀桀,好好当你的王爷,这夫人我带走了。”血狼公子伸手就朝着马车里抓去,下一刻却忽然大喊起來。

“啊。”

原來马车里的新月和段敏晓早已经有了防备,此时段敏晓身子虚弱,只能靠在马车最里面,新月却已经利剑出鞘,当血狼公子一只手伸进來的时候,顺势就是一砍。

若非血狼公子武功强悍,那一只手只怕要被斩断了,饶是他练体功夫强悍,此时也在手上露出一道可以看见骨头的口子。

皮肉翻飞,鲜血直流。

挨了这一剑的血狼公子顿时气势癫狂,整个人朝天发出一声叫声,似狼叫,“嗷呜。”

听到这声音的群狼,更加发狂起來,朝着众人铺天盖地的袭击过來。

赵飞的身上已经挂彩,扭头喊道:“王爷,在这么下去,我们会支持不住的。”

这情形也看的南宫锐十分着急,但是当下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只有先将血狼公子杀了,才可以免去这场祸事。

马车里,段敏晓从袖口上拔出三根针,在自己的大腿上猛地一扎,剧烈的疼痛让她神智顿时清醒了起來。

“新月,把我的匕首给我。”

此时,血狼公子已经将手臂上的伤口止住了血,看着眼前马车,怒意横生,单掌批出,整个马车的棚子就被震飞了出去。

南宫锐见此情景,连忙纵身一跳窜上了马车,挡在了段敏晓和新月面前,挥剑就朝着血狼公子砍去。

“哼。”血狼公子冷哼一声,直接捏过那把刺过來的剑,一人剑上用力,一人掌上用力,两人的内力胶着在一起。

身后段敏晓虽然看不见南宫锐的脸色,但是也从那抖动的衣袍上看出南宫锐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种内力的比拼,最怕的就是第三者插入,若是直接将两人分开,除非那人武功极高,否则就要承受这两人的功力,轻则身受重伤,重则直接毙命。

“新月,扶我过去。”段敏晓朝新月点点头。

“少主,你要干什么。”新月一惊,她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的危险,生怕她家少主做出什么傻事,不禁脸色一变。

“沒事的。”段敏晓回了一个肯定的笑容。

新月无奈,只能扶起段敏晓,慢慢靠近两人。

血狼公子毕竟武功高于南宫锐许多,这会见段敏晓起身,不禁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但是这表情却是让对面的南宫锐更加愤怒,连忙催动身体里的内力,更加凶狠的攻击过來。

段敏晓朝着血狼公子幽幽一笑,伸手将别着秀发的发冠取下,一头乌黑长发随风散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禁让人呼吸一窒。

好美。

比当年的纳兰皇妃还要美。

这是血狼公子最后一个念头,也是他在人间看到的最后一幅美景。

“啊,贱人。”下一刻,血狼公子已经撤回双掌,捂着眼睛大声喊叫起來。

南宫锐果断将双掌的气劲全部拍了出去,实打实的排在了血狼公子的胸口,后者倒飞出去,喷出一片血雾,身子落在一只狼身上。

那只狼见主人手上,急忙朝天吼叫了一声,顿时群狼护卫着血狼公子夺路而逃。

南宫锐连忙转身,见段敏晓脸色苍白,即便如此,那张脸仍然是美的让人惊心动魄,心潮澎湃,“敏晓,你沒事吧。”

段敏晓撑起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原來刚才段敏晓是利用了血狼公子好绝色的个性,便露出本來面目,又趁血狼公子失神的功夫,手里抖出两根银针,直接将血狼公子的眼睛刺瞎。

虽然受到了群狼的攻击,但是却沒有多少损失,这些侍卫之前已经各自准备了火把,又有利剑在手,有些人虽然受了伤,但是却并沒有人死亡。

远处,一道视线灼灼望來,见那身影娇柔婉约,不禁心头一痛,又很快别过视线,努力深呼吸起來。

他不敢多看,唯恐控制不住冲过去,陪她左右护她安危。

收拾了一番战局,此处已经不能多呆,只得收拾了一番迅速赶路,这个地方已经被狼的尸体和血液浸满,若是不及早离开,唯恐血狼公子再次返回。

虽然那人已经失去了眼睛,但是这驭兽的本事却还在的。

“敏晓,你身体可还能撑住,只有一天的行程就能赶到边关西宇城了,也只有那里有军队驻扎。”南宫锐担忧的看着段敏晓的身体,眉头紧皱。

“我沒事,你看我刚才还帮你把那个大坏蛋赶跑了呢。”段敏晓使劲让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虚弱。

“好吧。”南宫锐无奈的说道。

马车已经被血狼公子毁掉了,段敏晓如今也只有骑马,但是南宫锐担心段敏晓的身体,就用一条厚毯子将段敏晓裹了起來,抱在了怀里。

因为是出使,所以带的礼物辎重也是很多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为了躲避血狼公子的反扑,南宫锐决定分头行动。

他带着段敏晓,新月还有一队侍卫抄近路,急马赶路,赵飞则负责运送辎重,双方约定在西宇城聚集。

“我要和你一队。”寒冰在临行前,悄声出现在南宫锐的身后。

他避人耳目,跟随在队伍里,此时也是一身普通侍卫的着装。

“恩。”南宫锐点点头,沒有多说什么,他自然知道寒冰只想保护段敏晓,对于其他人的死活,是不放在心里的。

队伍分两路开始赶路,南宫锐紧紧的抱着段敏晓的身体,却不知道后面的男人视线一直沒有离开。

一个时辰后,山林里再次出现了狼群,随之而來的不仅是血狼公子,还有一个看起來极为年强的男子。

“老东西,你说的人早跑了,还回來看什么。”那年轻男子悠悠摆弄着手里的折扇,此时时节显然已经不是摇扇的时候,可是这折扇却仍自悠悠晃着,典型的臭美。

不过虽说是臭美,但是那张白皙的脸,一身白衣,还是让他看起來极为的柔媚。

沒错,是柔媚。

“司徒文,你闭嘴。”血狼公子沒好气的朝那男子一吼,却擤着鼻子在这里闻了起來,好一会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那被刺穿的眼睛,这会系了一条白色的布条,因为这一笑,也跟着颤抖起來,下一刻就又疼的呲牙咧嘴起來,只好闭嘴不再笑。

司徒文幸灾乐祸的用扇子掩嘴,虽然知道血狼公子看不见了,还是学的这笑人有些不大好的样子,咳了咳,问道:“老东西,你笑的这么美,是不是留了后手啊。”

对于血狼公子的本事他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就算对方已经瞎眼,他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的原因。

月华宫里,纳兰梦半躺在绣榻上,玲珑锦绣的软榻极为华美,衬着纳兰梦艳丽的衣裙,眉间一抹朱红樱花,秀发高高挽起,盘成两个大环发髻,雅意如仙。

“娘娘,我父亲已经传來消息,那段敏晓果然已经中毒。”苏浅浅一脸得意的笑,早在出行前,她父女就已经商量好要趁此机会除去段敏晓。

如今一击奏效,自然喜不自胜。

纳兰梦立时坐了起來,看着眼前女子,问道:“此话当真。”

“娘娘放心,这是父亲的亲笔信。”说着,苏浅浅就将袖子里的一笺信封掏了出來,递了过去。

将那书信看完之后,纳兰梦缓缓起身,笑意在脸颊慢慢放大。

“让你父亲继续,要小心行事。”

“是。”苏浅浅低眉应道。

有南宫锐的存在,所以就是纳兰梦出手也只能小心翼翼,毕竟段敏晓身体强横,一般毒药是奈何不了的,但是如今段敏晓身体虚弱,而且她只好准备了一些相克的食物令其过敏,引发类似感冒的症状。

可以说纳兰梦这一招,太过狡诈,一般人谁能想得到。

从月华宫里出來的时候,苏浅浅松了松笑累的脸颊,每次來应付静妃都让她有种疲惫的感觉,但是为静妃做了这么久的事情,可是她到现在连皇上都沒有见到。

一想到此,苏浅浅就恨得牙疼不已。

这么想着,暗暗决定不能这样下去,就独自去了慈宁宫请安。

对于她的到來,太后还是很吃惊的,毕竟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和静妃就算撕破脸了,不过碍于皇上的面子,所以太后倒也对静妃沒有动手,但是这可不是说太后慈悲,而是沒有找到机会罢了。

“苏昭仪倒是清闲啊,竟然有时间來哀家这里。”太后话里话外全是冷然,前朝的事情早就传到她耳里了,若不是苏学士出主意,她儿子又怎么会远去异国他乡。

想到此,对眼前女子也沒有什么好脸色,甚至连座都沒有赐下來一个。

苏浅浅能感觉到太后的冷淡,但是却并沒有表现的很明显,而是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臣妾侍奉太后是理所应当的,以后臣妾定当伺候太后。”

太后冷哼一声,对这种敷衍,懒得搭话。

苏浅浅见气氛冷淡,却也不着急,只是在一旁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倒也耐得住性子。

“苏昭仪若沒什么事,就回去吧,哀家累了。”终究是太后开了口,虽然不知道苏浅浅來干嘛,但是总这么杵在这,也实在碍眼皮。

苏浅浅一低头,柔声道:“臣妾服侍太后安寝。”

嘿,这话一出,太后顿时沒了脾气,本想着将眼前女人打发了走,却哪成想对方这根本是赖在这了。

“苏昭仪若是真有心不如回去反思反思该如何照顾陛下,而不是在哀家这里。”太后沒好气的说道。

进宫这么久,居然都还沒有侍寝,这一点,苏浅浅也实在是恨得慌,所以才选择了投靠静妃,却沒有想到静妃也靠不住,根本就沒有心思帮她,只是利用自己。

想到为静妃做了那么多事,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报,苏昭仪直接扑通跪了下來,眼泪更是说掉就掉了下來,“太后,求您不要让臣妾离开啊,臣妾不想死啊。”

“胡说八道什么。”太后怒道,这禁宫之中最忌讳妄言了,所以苏浅浅这一哭诉顿时招來了太后一顿训斥。

“臣妾沒有胡说。”苏浅浅摇着头否决,“臣妾一旦回去,只怕第二天就会被静妃给,给……”

虽然剩下的后半句话沒有说出來,但是却不难让人猜出她要说什么。

“苏昭仪,你要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太后忍不住提点了一句,虽然她也知道苏浅浅素日里和静妃走得近,如今苏昭仪前來哭求,定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如果她沒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來寻求庇护了。

只是她要庇护这个女子吗。

一时之间,太后也沒有轻易开口。

苏浅浅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是很难让太后同意庇护的,当下便道:“太后,废皇后段敏晓在王爷的出使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