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095、谁他妈让你欺负我妹的(1/1)

风卷起路边残叶,雨势逐渐变大。

倪柔跌坐在地上,看到那抹银光时,吓得脸色发白,云暖她……竟然敢持刀,如果刚开始她就用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已经倒地了,后怕、恐惧充斥着她,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大少爷?”

倪程凯愣了好一会,才敢认,听到倪明昱轻“嗯”出声,欣喜若狂,大少爷真的回来了。

倪明昱握着云暖的手腕,慢慢将她拉到身边,低声说:“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考虑了你父母和哥哥吗?”

云暖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水果刀,眼底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抬头看着身侧的男人,“倪大哥,我做错了吗?”

“错了。”倪明昱至始至终都未看倪柔一眼,他慢慢松开云暖的手腕,摊开手掌摆在她面前,“把刀给我,伤她赔上你的未来,不值。”

云暖将刀递给他,终于害怕的大哭起来。

她错了,真的大错特错,如果不是倪大哥阻止,她是不是就要坐牢了,一辈子待在里面,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哥哥。

倪程凯看着这幕,无奈叹了口气。云暖这孩子她多少是了解的,今天事出虽由她挑起,但倪柔若能好声好气说话,也不至于会是这样。

倪柔从地上爬起来,她三步并两步走到倪明昱跟前,伸手拉住他的袖口,“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她就是疯子,她刚刚要杀我。”

云暖看着她摇头,“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大哥,你不是律师吗?帮我告她,让她坐牢。”倪柔边说边哭,企图说服倪明昱站在自己这边。

倪明昱冷眼看着她,眼底尽显不耐,“放手。”

“大哥……”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想告她,我不阻止,但这类官司,我还从来没输过。”

倪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慢慢松开手,“我才是你妹妹,你为什么帮一个外人?是她要杀我,凶器还在你手里。”

倪明昱把玩手里的水果刀,忽而笑了,“倪柔你记住,我的妹妹只有一个,那就是倪初夏,而你,算什么?”只听“咔”一声响,水果刀碎成了两半,“看到了吗?它不过是一把道具刀而已。”

倪柔面色骤变,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很危险,他是笑着的,但在她眼中,却像是一条蛇在对她吐信子。

倪程凯见雨势不停,出声说道:“大少爷,二小姐,云小姐,还是进屋避避雨吧。”

“不准让云暖进去,她刚刚要杀我你没看到吗?”倪柔突然大叫,坚决不让云暖进家门。

倪程凯沉吟片刻,不卑不亢说道:“二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刚刚大少爷说了那把刀只是道具,道具怎么可能伤到人?”

“你……”倪柔怒瞪着他,好啊,她算是明白了,倪明昱回来就是这老东西的靠山,竟然连她的话都敢不听。

倪程凯望着倪柔气愤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人人都以为倪家二小姐乖巧懂事,但也只有真正和她接触的人才知道,一切不过是表现。

“大少爷,云小姐,咱们也进屋吧。”

云暖摇头向后退,“我、我不进去,我要在这等倪姐姐。”

倪柔前后的转变太大,她害怕,不想再见到她了。

倪明昱看着她,声音降下来,“去夏夏房里等吧,不会有事的。”

云暖没有答话,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视线却一直看着他手上已经断掉的水果刀,心里充满了疑惑。

……

岑曼曼回到公寓,看着外面倾泻而下的大雨,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

没过一会儿,许娇下班回来,淋成了落汤鸡。

“没带伞怎么不让我去送?”岑曼曼从浴室拿了干毛巾,递给她。

许娇吐了吐舌,指着她的手说:“你受伤了嘛,不能麻烦你。”

“一点都不麻烦。”她进了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我们是同事,还是室友,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的。”

一杯热水下肚,许娇也不那么冷了,话匣子打开,“曼曼,你是不是得罪了李娜,她见你请假,非得去财务部那里问清楚有没有扣你全勤奖,哪有这样的人啊?”

她挺不明白的,像曼曼这样温柔又乐于助人的人,怎么就不招李娜的待见呢?

岑曼曼靠在一边,并不在意,“可能以前得罪过她吧。”

“我能问个私密的问题吗?”许娇见她不算排斥,将积压在心里已久的问题问出口,“你和咱们大老板什么关系啊?”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就和他是什么关系。”听到房内手机铃声响起,她借口接电话脱身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出嫁,搬出去就不知道回来了?”

听到朱琦玉的声音,岑曼曼头疼的厉害,却还是打起精神应付,“妈,我没有这么想。”

“没这么想?这都多少天了,你回来过吗?”朱琦玉语气不好,命令的语气说道:“今晚回家吃饭,六点前必须到家。”

岑曼曼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靠在书桌上发愣。

许娇探头进来,“要一起定外卖吗?”

“不用了,今晚我回家吃饭。”岑曼曼对她笑了笑,开始收拾东西。

“这么大雨,你确定要回家?不如改天再回吧。”

“不行,我妈让我回去。”她就必须得回去。

许娇是外地人,大学在珠城上的,毕业后就直接留下来了,一年就回一两次家,刚开始她还挺羡慕岑曼曼是本地人,但每次见她提及家的时候,眼里都是郁结,也就不再羡慕了,古话说的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岑曼曼撑着伞出了公寓,这个点是出租车的交班时间,硬是在路上等了半个小时才坐上车。

从公寓出发是五点半,等车加坐车时间,到水岸雅筑,已经接近七点。

岑家管家帮她开了门,便走到沙发旁对朱琦玉报告,“太太,小姐回来了。”

岑曼曼握紧了包走上前,低声喊道:“妈。”

朱琦玉唇边含笑,目光落在她白布包裹的手上,眼底划过无尽的嘲弄,“在云暖的生日宴会上闹出这么一出,长本事了啊!”

岑曼曼垂头,并没有说话。

“我让你六点回来,现在都快七点了,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是吗?”朱琦玉看到她这样就来气,抄了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

岑曼曼下意识往旁边躲,矮几上的烟灰缸‘嘭’地落在地上,顺势滚了两圈。

“你还敢躲?”朱琦玉冷眼看着她,起身用手掐着她的手,“我让你躲,你个小杂种,还听不听话?”

岑家的佣人听到谩骂声,纷纷别过眼不去看,有的是出于不忍心,有的是不想惹祸上身。

“吵吵吵,你除了会吵,还会干点什么事?”林凤英被管家搀扶着下楼,狠厉地瞪了朱琦玉一眼,“家里来客人了,你还嫌不够丢人?”

“妈,我就是在和她说这件事,说好六点回来,整整迟了一个小时,像什么样子?”朱琦玉收敛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重新坐回沙发上。

岑曼曼忍着疼,脸色发白,喊了声“奶奶”。

林凤英威严“嗯”了声,对着身后的男人介绍,“王总,这就是我和你提的那丫头,曼曼是奕兆最小的女儿。”

岑曼曼倏地抬头,在看到这个王总时,眼底划过惊慌。

原来朱琦玉根本不是让她回来吃饭的,而是要让她和这个王总见面。

“曼曼,还不快叫王叔叔。”林凤英招手让她过来,眉眼间皆是慈爱的笑。

“王叔叔,你好。”岑曼曼被迫跟林凤英坐在一起,没受伤的手紧紧握住手里的包。

“这就是曼曼啊,长得真水灵。”王总笑眯眯地看着她,注意到她面色不好,说道:“别紧张,你王叔叔不是猛虎野兽,吃不了你。”

“瞧王总说的,曼曼啊,你就陪王总说说话,琦玉,陪我上楼拿点东西。”林凤英握住她的手轻拍着,眼中满是警告之色。

林凤英和朱琦玉离开后,王总干脆坐到她身边,见她垂眼顺眉的,极其乖巧,大着胆子握住她的手。

“王叔叔,请你放尊重点。”岑曼曼甩开她的手,起身就要离开。

“你现在走了,就不怕你妈和你奶奶责怪你?”王总冷笑着,慢慢走到她身边,猛地搂住她的腰,“是叫曼曼吧,你只要跟了我,以后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岑家的声音我也会照拂。”

岑曼曼心里慌张,拼命地挣扎,“你放开我,这里是岑家,你敢乱来……”

“哟,谁不知道你只是个养女,养在家里就是为了这一天,你还觉得她们会在乎你?”王总猛地将她摔在沙发上,顺手就要解裤带。

岑曼曼吓得浑身发抖,拼命地用手里的包砸他,去被他推搡撞到矮几上。

“她们要真想救你,这么大的动静早就下来了,你就死心吧。”王总笑得奸诈,一步步走向跪坐在地上的人。

“别过来……”岑曼曼忍着疼向一边爬,心已经死了。她在这个家呆了整整二十年,逆来顺受,换来了什么?

就在王总靠近她的时候,一道身影从楼梯窜过来,一拳将他撂倒在地。

“谁?谁他妈的敢打老子?”

“老子打得就是你这个孙子!”男人甚至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禽兽、畜生!”

“妈的,你到底是谁?”王总捂着鼻子大声吼道。

男人揉了揉头发,对着他就是一脚,俊脸板着,“老子叫岑北故,谁他妈让你欺负我妹的?”

岑北故对着他拳打脚踢,听到他嗷嗷大叫跪地求饶才总算收手,伸手将岑曼曼拉起来,弯下笑眼,“你也太没用了,以后有男人敢这么对你,你就直接踹他命根,让他断子绝孙!”

躺在地上的王总听到这话,立刻夹进了双腿,生怕被这老爷踹了命根。

听到他的话,岑曼曼破涕而笑,“二哥,谢谢你。”

“你这女人还真是……记住,今天的事情是这个王八蛋干的,但是罪魁祸首是那个老妖婆和你妈,以后别在傻了吧唧的,知道吗?”岑北故不解恨又踹了他一脚,然后拽着她往门外走。

“都给我站住!”林凤英还气得浑身发抖,这臭小子,一天不气她,皮就痒!

“北故,你又打人,这可是王总,和岑氏生意上有来往的,哎哟,这可怎么办啊?”朱琦玉把王总扶起来,在一旁煽风点火。

岑北故转过身,双手环胸靠在墙边,对岑曼曼说:“看吧,又开始演戏了,你觉得这次老妖婆会怎么罚我?”

岑曼曼摇摇头,“我觉得她会罚我。”

“放心吧,有哥在,你会没事的。”岑北故揉了揉她的头发,觉得蛮好玩又揉了两下,拍胸脯保证。

林凤英让管家去请医生回来,却被王总拒绝,“岑老夫人,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以后你们岑家我还是少踏足为好,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总在经过岑北故时,捂着屁股跑出去,显然被他吓得不轻。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林凤英气得浑身发抖,对管家说,“请家法,给我去拿!”

“是,老夫人。”管家转身上楼,去取岑家传下来的家法。

岑曼曼听到后,脸色陡然变白,她看了眼岑北故,对着林凤英说:“奶奶,这件事不关二哥的事,你不能对他用家法。”

“我的事什么时候要你管了,帮人求情,我看你等会还怎么逞能?”林凤英狠厉地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歹,我们岑家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这么给我报恩的?”

岑曼曼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握拳,连手中的伤口掷开流血了都不知道,“奶奶,你也知道我在这个家二十年了,可为什么您对我却没有半点怜悯的心呢?就算是养条狗,狗死了,您都会感慨不舍,为什么独独对我就那么残忍?”

“岑曼曼,有你这么对奶奶说话的吗?给我闭嘴!”朱琦玉冷声呵斥。

“妈,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妈,你可曾有一天把我当做你的女儿看待过?我一直都很感激岑家收养我,给我好的条件,可是如今,我倒是宁愿你们从来没有收养过我!”

“妈,我说她就是白眼狼,养不熟的,你看吧,被我一言就说中了。”朱琦玉看向岑曼曼,眼底是嘲讽和得意,随后将目光投向岑北故,“北故,你别和她学,你是岑家的孩子,快像你奶奶道歉。”

岑北故不忍地看着岑曼曼,冷哼说道:“我呸,老子才不稀罕岑家,老妖婆,你今天要是敢对她动用家法,老子就把你家法给废了!”

“你、岑北故,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林凤英气得不行,抄起管家手里的棍子挥向他。

“啊……”

岑曼曼挡在他前面吃了一棍子,额头上全是汗,她抬起头看着他,“二哥,你别为我得罪她了。”

岑北故咬牙切齿,将她拉到身后,伸手夺过那根棍子,冲到厨房,拿了把刀劈成两截,扔到林凤英跟前,“老子说话算数!”

“你、你……孽子啊……”

“妈——”

“老夫人——”

林凤英气晕厥过去,朱琦玉没闲工夫再管两人,立刻让人还请医生过来。

“我去换身衣服,等会送你回去。”岑北故得意洋洋地哼着歌转身上了楼,丝毫不担心后续事情。

岑南熙回来时,家里忙的一团乱,他看到岑曼曼坐在沙发上,过分的安静,注意到纱布渗出血,慌忙问:“手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包扎。”

岑曼曼不紧不慢地抽回手,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岑南熙,我们到此为止吧。”

------题外话------

叮——

岑北故上线了!痞子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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