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116 男人出轨只分零次和无数次(1/1)

“我龌龊?”傅海烟指着自己,一副你在说笑的样子,“陆少,那你倒是说说我哪点说得不对了?你跟聂和羽到底是什么关系,别人不懂,我还不明白?”

真当她是白痴呢?

“傅小姐,我知道你跟合欢是好友,所以看我不顺眼。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有必要揪着不放么?”陆景同却是把话题扯到了她是因为替别人打抱不平上面,“谁是谁非,你这个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傅海烟当下气得火冒三丈。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明明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现在还要反过来倒打一耙,暗暗指责合欢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要不是这里很多人围观,她还真的想要动手打人。

打死他丫的贱男。

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聂合欢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陆少,你的话可也要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事?你是在说陆家欠钱不还,逼得我找人催债的事呢,还是你母亲找上门来,求我包养你的事?”

她这话就像是颗炸弹,直接在人群中炸开来。

岑莲竟然上门找聂合欢包养陆景同?天,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他们有见过女人包养男人,但还真没见过有母亲上赶着门让人家包养自己儿子的。

真是大奇葩。

“你胡说!”聂和羽和陆景同同仇敌忾,二话不说维护道,“伯母不可能会那么做!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们,想要污蔑我们。聂合欢,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聂合欢看着聂和羽,暗中摇头。

也不知道二房的人是怎么教导的,怎么会教出这么个蠢货来。

“小妹,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要是不想继续丢人现眼,就给我闭上你的嘴。不然,我不介意再帮四叔教导教导你。”

她丢人,丢的是聂家的脸。

聂和羽不服气,刚想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聂和玉从人群里走出来,亲昵而熟练的挽着陆景同的胳膊,“景同,你们怎么不等等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来的吗?”

陆景同微微皱眉,却也不想让众人看热闹,只能歉意一笑,装出一副情深的模样,“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想让你在家休息。”

聂和玉嗔了他一眼,“你总是这样为我着想。不过没关系,我身子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

聂和羽看得很不舒服。

换做以前,她肯定觉得聂和玉很体贴很温柔,但现在在她看来,她就是个绿茶白莲婊。这些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她矫情又做作,是个心里扭曲的变态女人。

她根本不是聂家的千金,却占着这个身份霸占着她心爱的男人,甚至连陆夫人的位置都被她抢了!

“你来做什么?”聂和羽想也不想的质问,“你又想发什么疯?”

陆景同在心中骂了一句蠢货,佯装生气的训斥,“和羽,你怎么和你姐姐说话呢?”

见他竟然选择维护聂和玉,聂和羽更加抓狂。眼见着她就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陆景同又是暗暗瞪她,警告她不要乱说话,否则她再也进不了陆家的大门。

聂和羽打了个抖,不甘心的闭上嘴。

聂和玉在心中冷笑,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深刻,和聂合欢打招呼,“大姐。”

“嗯,”

聂合欢不冷不热的应了。

热闹看到这里,众人都知道接下去不可能再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略微遗憾的准备走开。却又有人走了出来,不屑的扫了聂合欢一眼,“聂小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众人闻声望过去,却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她是谁?

“谢小姐,我哪儿做得不对了?”聂合欢同样笑着看她,脸上有着疑问,“你是在说我对不懂礼貌的妹妹不地道呢,还是说对一个欠我钱不还还打算怪到我头上来的没有丝毫担当的男人不地道?”

傅海烟又笑了。

哎,合欢这张嘴果然是比自己厉害。说那两人也就算了,还要在前面加那么长的前缀,不膈应死那两人才怪。

果然,聂和羽和陆景同的脸色都很难看。

众人一看,啧,又是有好戏,当下停下脚步,继续看热闹。

谢千彤冷冷一笑,“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妹妹,可你又有哪点像是长姐的样子?至于陆先生……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陆家已经还钱了吧?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瞧她义正言辞的指责自己,聂合欢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关卿何事?”

说白了,这都是她们聂家的事情,关她什么事,她又有什么立场在这儿说三道四?

“聂合欢,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谢千彤有些恼恨的盯着她,“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众人眼神一闪。

听着这话,她似乎来头不小?

姓谢……

有脑子比较活络的,已经隐约猜到了她的身份。

嘶……谢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聂合欢又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谢家的人?

正当众人都为聂合欢捏把汗,同情的看着她的时候,聂合欢却是依旧笑着,不紧不慢道,“谢小姐又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不远千里的从京城追到这里来,你是不是才是那个给脸不要脸的人?”

如果她追的是个未婚的男人,什么事都没有。可关键是,她追的是个有妇之夫。明明都知道人家有老婆了,还死缠着不放,她才是给脸不要脸的典型啊。

众人都不是傻子,聂合欢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都听出了言外之意。联想到祁贺的身份和来历,他们顿时恍然大悟。

啧,感情这位谢小姐是为了追男人来的,而聂合欢是祁贺的妻子,谢千彤自然是看她不是顺眼,为此刁难她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感觉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谢千彤更加抓狂,眼中戾气一闪而过,“聂合欢,你说话小心点!”

“我说的都是实话,谢小姐觉得哪句不妥,你当面指出来,我给你慢慢解释。”聂合欢不生气,甚至还呵呵的笑着,一副你尽管说我会为你解答的模样,“你不用客气。”

谢千彤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傅海烟捂嘴偷笑。

合欢真是气死人来不偿命。

知道自己说不过聂合欢,谢千彤恨恨的看了她半晌,转身走了出去。

这笔账,她会找回来的。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傅海烟倒是有些担心了,“合欢,这谢小姐来势汹汹,只怕会对你不利。谢家在京城的地位你应该也知道,你最近行事要小心点,别被人钻了空子。”

生在权门,傅海烟不是什么都不懂。

“嗯。”

知道她是关心自己,聂合欢真诚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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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还没结束,陆景同就带着聂和玉、聂和羽两姐妹匆匆离开,背影看起来有些狼狈。

三人回到陆家,陆景同谁都不理会,径直上了楼。聂和羽还在想着今晚上的事情,看和聂和玉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和善了,“你是什么意思?说好了是我陪陆大哥参加晚宴,你又去凑什么热闹?”

还真当她是货真价实的陆太太?

面对她的嘲讽,聂和玉已经见怪不怪,“我不出现,你就只能当着众人的面被聂合欢奚落。我不奢求你会感谢我,但是拜托你下次做事用点脑子,别给我招惹麻烦,让我跟着你一起丢脸。”

想到自己以后的人生还要跟她扯上关系,聂和玉就有着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恶心。

以前她把她当妹妹,不过是想掩藏自己的性子,维护好自己的人设。其实心中,她非常厌恶她,恨不得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呵,该用脑子做事的人是你!你以为你还是聂家的二小姐?你只是个野种,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聂和羽伸出手,尖锐的指甲指着聂和玉,“你是你妈跟外面的野男人生的野种,骨子里既下贱又淫荡!”

她的话说得很刻薄,饶是聂和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没有办法忍下这口气,恶狠狠的赏了她一巴掌。在聂和羽愤怒的眼神下,她慢悠悠道,“大姐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欠教训!只要聂家一天没有公开和我断绝关系,我就还是聂家的二小姐,这点请你记住!”

她才不是贱种,她是聂家的千金,身上流着聂家的血液!

“我撕了你!”

聂和羽直接摔了自己的包包,双手抓着聂和玉的肩膀,使劲的摇晃。她面容狰狞,脚上的高跟鞋狠狠的踹着聂和玉,“你就是个贱人。从小到大,你都在抢我的东西。明明陆大哥爱的人是我,你凭什么占着陆夫人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

两人双双滚到地上,撕打开来。

“你才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聂和玉也是起了脾气,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但凡我有什么好东西,你哪样不拿走?以前我忍你让你,是我不想跟你计较。”

“我才是和景同领了证的人,整个青阳市都知道我才是名正言顺的陆夫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上赶着来卖身的女人,要不是你先勾引景同,你觉得他会看上你?”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就你那搔首弄姿的样子,男人看了只会恶心!呵,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成为陆夫人!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哪怕生出来的孩子,也只能是被人唾弃的私生子女!”

聂和羽失声尖叫,不管不顾的挠她,“聂和玉,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两人的动静很大,闹得整个陆家的人都知道了。佣人们没得到命令,自然是不敢来掺和两人的事情的,岑莲黑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楼上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

真不亏是聂家的人,都是这么的没有教养,让人看了恶心。

“你们闹够了没有?!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岑莲插着腰,怒道,“想打架,就给我滚回聂家去打,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好好的家,都被这两个贱蹄子破坏了。

正纠缠着的两人压根就没有听见她的话。

“我和陆大哥可是有过肌肤之亲,你呢?呵呵,到现在都还守着你那张膜吧?啧啧,指不定过段时间,你就跟你那荡妇妈一样,在外面找个野男人给陆大哥戴绿帽了呢!到那时候,你别指望我会有半点同情。”

“我呸!”聂和玉狠狠朝她吐了口水,此刻她披头散发,还真有几分疯子的味道,“你以为你很干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所谓的第一次其实早就送出去了?怎么,要不要我跟你谈谈你那个所谓的初恋?”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呵,恼羞成怒了是吗?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出来!你们做了不止一次吧?甚至你还怀了他的孩子,只不过你知道不能要,偷偷去打了。你忘记了,那个时候你手上没钱,而那个男人又不肯负责,你只能找我要钱!”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聂和玉喘息两声,又道,“哦对,就连你修复那个膜的钱也是我给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不单让岑莲呆在原地,也让出门想制止两人的陆景同当场怔住。

“啊啊啊啊!”

聂和羽抓狂的喊着,手上的力气不减。可惜她终究是比聂和玉小,哪儿打得过她。就在她失态的想找刀捅人的时候,被聂和玉抓住一个机会,狠狠的掀翻在地。

后者坐在她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在她疯狂的怒喊声中,聂和玉左右开弓,直接把她的脸打肿了。

这转变来得有点快,岑莲压根来不及制止。当然,就算来得及,她也不会出声的。

就当是看两条狗互相咬了。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陆景同大步下楼,眼神凶狠如蛇,阴冷的盯着聂和玉,“没有骗我?”

聂和玉没有丝毫畏惧,直视着他,“你若是不信,可以让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没有!”聂和羽眼神闪烁,咬着牙喊道,“是她想污蔑我。陆大哥,你可不要被这个女人蛊惑了。我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听到她提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陆景同的脸色更加难看。

对他来说,那天晚上的事带给他的只有耻辱和懊悔感,他连想都不想。再加上当时他喝得烂醉,哪儿还能想起当时的感觉来。

“哼,是不是真的,去医院做检查不就行了?”

岑莲也从楼上下来,厌恶的扫了两姐妹一眼,对着陆景同道,“儿子,咱们可不能随便吃这个亏。不然以后有了孩子,谁知道是不是我们陆家的种呢?”

这话是连聂和玉都骂了进去。

陆景同阴沉着脸,眼中酝酿着可怕的风暴,看得聂和羽既心虚又胆颤,“陆大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

“那你明天就去医院检查!”

聂和羽一噎。

她心中有鬼,哪儿敢去啊。

“不,我不去,我是清白的,我为什么要去医院!陆大哥,你要是,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家人,让他们跟你说。他们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聂和羽倒是难得的聪明一回,知道在这个时候提及聂家二房的人。

她的本意当然不是真的要打电话给他们,而是提醒陆景同,当初二房的人送她来陆家的用意和意思。不管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可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人的。要是这个时候他跟自己翻脸,就等于是打了二房的脸。

陆景同也是听出了她的意思,眼神愈发诡异。

他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从小到大,他除了在聂合欢和祁贺身上栽过跟头之外,还没有吃过苦头。可现在,只要是个人都可以踩到他头上,都可以威胁他了。

呵……要是陆家还是以前的陆家,他又何苦至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叫聂合欢的女人害的!

眼中跳跃着仇恨的火焰,他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岑莲道,“妈,你先回房间吧。”

他的事情他要自己处理,她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岑莲可不干,气呼呼道,“景同,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前车之鉴可在那儿呢,你不要想不开!二房的人能有什么能耐,本来就是他们聂家的女儿不要脸,给你戴了……他们找上门来,我替你挡着。”

她以为陆景同是要妥协了,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对她来说,以前不知道聂和羽有过那一档子事,接受她这个媳妇也无所谓。但现在……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进他们陆家的门。相比之下,就连出身卑贱的聂和玉都比她好。

至少她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儿子的事。

陆景同绷着一张脸,再次道,“我说了你先上楼,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知道他是在气头上,岑莲也不想跟他吵,只能弱弱的叮嘱他不要心软,然后犹犹豫豫的上了楼。

聂和羽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可怜兮兮的望着陆景同,想引起他的怜惜之心,“陆大哥,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聂和玉这个贱人说那些话,不过是想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然后好独占你。陆大哥,我真是被冤枉的。”

陆景同冷笑连连。

此时的他反倒是冷静下来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聂和羽却觉得心更加冷了几分,宛若一只毒蛇爬上她的脖子,死死的盯着她,对着她吐着毒蛇,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是真的害怕了。

聂和玉冷眼看着这一切,在看到她眼中的恐惧的时候冷笑不止,心中痛快万分。

她也有今天!

当初她是怎么从自己身边抢走了景同,她就用什么办法让她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呵,想必她现在也很不好受吧?但是比起那时的自己来,她现在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聂和羽明明知道这点,却还是背叛自己,暗地里勾引他。新婚之夜,本该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她却告诉了自己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比自己还要早先占有了他。

这样的事实,她要怎么接受?

“既然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就去医院检查。”陆景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却不容反驳,“只要你是清白的,我就如你所愿,给你想要的东西。”

不就是一张纸吗?他给的起。他的婚姻已经如此糟糕,要是不早点解决,只怕这两人总有一天会惹出事情来。到那时候,自己才是真的要被这两人拖累死。

他还没有做完他想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认输。聂合欢,咱们等着瞧吧。

聂和玉心被刺痛,一脸受伤的看着他。

他在说什么?他最爱的人不是自己吗,为什么要许下这样的承诺?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抱有期望,聂和玉还是狠不下心,看着陆景同,眼神哀伤,“景同,你说这样的话,是要把我这个妻子置于何地?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们的吗?你知道他们都怎么看不起我们吗?”

陆景同神色一僵。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外面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说他不成气候,乱搞男女关系,作风很有问题。要不是陆家还有点关系,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重回政坛。

“事已至此,我们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用。是谁在撒谎,等检查过后我们就知道了。”陆景同有些烦躁的挥手,示意她不用再说,“要是你说的是真话,你就该对自己有点信心。”

这话让得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聂和玉又重燃了希望。

他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吧?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吗?

聂和玉开心了,聂和羽可就不好受了,躺在地上哀嚎,“陆大哥,你竟然宁可相信那个女人也不相信我,我不活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死好了!”

刚进门的陆凯歌正好听到这话,步子一顿,旋即大步走过来,严厉质问,“你方才在说什么?”

三人都被吓到了,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紧要关头,聂和羽用着她这辈子都没有过的速度爬起来,跑到陆凯歌面前,声泪俱下,“伯父,我怀了陆大哥的孩子。可是,可是他不相信我,还让那个贱人打我。这可是你们陆家的孩子啊,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陆景同脸黑如锅底,眼中却闪过几丝犹豫。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

陆凯歌看着她身上的抓痕,又看看同样披头散发的聂和玉,忍着怒火,“别哭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先收拾好,等下我让景同陪你去医院看看,可别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聂和羽心一喜,赶紧抹了眼泪,眉开眼笑道,“好。”

她就知道,孩子是最好的武器。聂和玉,你就等着被赶出陆家吧!

上楼换衣服之前,聂和羽还得意洋洋的冲着聂和玉挤眉弄眼,那样子,差点逼得聂和玉再度动手。

“景同,你也去换身衣服,等下陪着和羽去医院,听到没有?”陆凯歌又是再叮嘱一次,这才转头看着聂和玉,眉眼很淡,“你跟我去趟书房,我有话对你说。”

他没什么情绪,聂和玉有些忐忑,想让陆景同给自己打气,却发现他心不在焉,心沉了沉,最终只身一人跟着陆凯歌进了书房。

“和玉,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委屈。”刚坐下,陆凯歌就用着慈爱的语气开门见山道,“当初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怪,你就怪老天爷吧,景同也不是故意给你难堪。”

聂和玉心中嗤笑,不做声。

陆凯歌也不介意,看着她又继续说道,“和羽是你的妹妹,你们之前关系也不错,实在没有必要走到这个地步。说句难听的话,她才是聂家的千金,而你……如果你还想跟景同在一起,就要学会忍耐,别整天大吵大闹的。”

家里变得一团糟,都是拜这两姐妹所赐。

蜷缩着手,聂和玉还是不吭声。

陆凯歌有点气,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可你看看你现在的行为,完全就是个泼妇行径!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们陆家未来的主母是这样子,肯定会……”

他的话还没说话,聂和玉就震惊的抬头,“爸……”

他说自己是陆家未来的主母?

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陆凯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认真道,“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除了出身之外,你其他方面并不比别人差。再者,聂家没有公开你的身份,你就是聂家的二小姐,这点你明白吗?”

他并没有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在自己和景同被调查组带走的时候,她把陆家打理得很好,是有那个本事做他们陆家未来的主母的。与其让她继续闹下去,把陆家闹得鸡犬不宁,倒不如直接承认她,让她为他们所用。

陆家可经不起折腾了。

聂和玉很痛快的点头,下意识恢复了自己端庄的坐姿,完全是豪门千金的做派。

“男人嘛,在外面有几个女人是难免的事,身为主母,这点气量还是要有的。而且聂和羽的事情是个意外,景同也不是存心对不起你,你明白吗?你们还年轻,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至于和羽肚子里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她把孩子放你这边养着。而且她的孩子根本当不得我们陆家的继承人,这点我也可以向你保证。”

陆家要不起聂和羽这样的主母。同样的,她生出来的孩子也不见得基因优秀到哪儿去。反观聂和玉,有她这样一个优秀的母亲,将来她的孩子肯定也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有这个信心。

“爸,我……”

聂和玉听得满脸羞愧。

当初她也曾怨怪过陆凯歌,觉得他想过抛弃自己。可现在……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看重自己。

“景同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最近压力有点大,所以才会那么急躁。”陆凯歌见她如此这般,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你放心,改天我会找他说说。”

聂和玉猛的点头。

是的,景同只是被逼得太紧,又接连败在聂合欢手下,加上聂和羽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他不是故意这样对待自己的,他还是爱她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舒坦多了。

“爸,你放心吧,我会把陆家当成我唯一的家,我不会让任何人对这个家出手的。”

唯一的家。

这话里头的意味,陆凯歌很清楚,神色满意,“好,你去吧。”

聂和玉满心欢喜的走出书房。

第二天一早,她刚吃完早餐,正好撞上要出门的陆景同和聂和羽。三人撞上,聂和羽自然是得意得不能再得意,仿佛已经忘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亲昵的挽着陆景同的胳膊,“陆大哥,你说我们要不要现在想宝宝的名字?我有预感,这次是个男孩。”

如果是之前,聂和玉肯定压不住自己的火气,可现在不同了,她有了陆凯歌的保证,自然不会把聂和羽放在眼里,甚至还温柔的对着陆景同道,“景同,你早去早回,我有话要和你说。”

不等他回答,她就自己一人进了房间。

聂和羽有些愕然,然后不满的嘟着嘴,“她那是什么意思?是向我示威吗?我肚子里可是有着孩子呢,她是存心要气死我吗?”

不想陆景同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陆大哥,我……”

“你要是不想让我陪你去医院,你就自己去吧。”挣脱掉她的手,陆景同大步向前走,压根就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聂和羽跺了跺脚,只能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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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和羽怀孕的消息传到聂合欢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准备去见白珍。听到这个消息,她先是愣了愣,然后问道,“这个消息可靠吗?二房的人也都知道了?”

真是没有想到,聂和羽竟然怀孕了。那么自己想看的姐妹争斗,只怕短时间内是看不到了。

梓涵很确认的点头,“是的,我们的人说这个消息很准,陆景同还带她去做了检查,确认怀孕无误。不过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还很难说。”

聂合欢慢慢往前走着,眼神思索。准备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问道,“那聂和玉呢?她是什么反应?”

聂和羽怀孕,对聂和玉来说可是个不利的消息。她倒是很好奇,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到这个,梓涵的表情就变得很古怪。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偷听之后,她才压低声音道,“说来也奇怪,聂和玉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但反常的没有大闹,甚至还照顾起聂和羽来,把她吓得不轻,以为她是想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聂合欢更加好奇了。

聂和玉不可能那么好心的想照顾聂和羽,她心里指不定还祈祷着那孩子快点没了。不过,她向来不会做没用功,这么友好的对聂和羽,肯定是别有所求。

“在这之前或者是之后,是不是陆家的人对她说了什么?”

她能耐着性子去照顾聂和羽,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陆家的人许诺了她什么,那个承诺所带来的好处,远超过她的想象,所以她甘心去伏低做小,只等着时机到。

梓涵钦佩的看着她。

大小姐果然是神机妙算,这都能猜到。

“晚宴回去之后,聂和玉和聂和羽打了一架,后来陆凯歌回去,带聂和玉去了书房,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只知道,从那以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跟聂和羽正面起冲突。渐渐的,陆景同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这几人可真是奇葩。

聂合欢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现在还不好说,只能把这些事情压到心里,推门进去。

白珍正喝着茶等她,见她进来,笑道,“妹子,你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看来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错?”

知道她是话里有话,聂合欢走过去,毫不掩饰的承认,“是啊,家里人少了,我耳根子清净不少。加上别人欠的钱终于还上了,我的心情哪儿能不好?”

“哈,妹子,我就喜欢你这性子。”白珍赞赏的看着她,“今天我来,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当然,该给的报酬我是会给的,不会让你吃亏。”

聂合欢并没有急着应下来,而是问道,“珍姐,你打算做什么?”

说到这个,白珍的笑容就淡了些,“当然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白家的东西。”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让人盯着步明达那边的动作,知道他跟聂芷蓝的关系已经变得很僵,甚至到了他公然跟别的女人暧昧的地步。聂芷蓝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罢休,两人三天两头的吵架,关系降到了冰点。

而在这样的争吵中,步明达无心打理公司,他手上的几个公司都开始走下坡路,盈利额一下子减少了将近百分之三十。

现在就是他们出手的好机会。

简单的把情况跟聂合欢说了一遍,白珍苦笑道,“我也和我家人说过这件事情,但他们总认为我对那个男人……可能是我以前做的事让他们有了心理阴影,所以他们并不同意我这么做。”

没有白家的支持,她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只能求助于聂合欢。

聂合欢却是看出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不过她是局外人,不好随便说,只能委婉道,“珍姐,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白珍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她终究是做家庭主妇太久了,和步明达在一起之后每天就跟着自己的姐妹打牌,商场上的东西已经遗忘太久。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很多东西看不透也是正常。

她能坚持到现在,凭的全是一口气。

“珍姐,我就直接说了吧。”聂合欢看着她,真诚道,“你和步明达夫妻多年,你认为他是那种跟女人吵架就忘记自己事业的人吗?就算他再怎么无心打理,也不可能一下子缩水这么少。”

步明达是个老油条,他不可能犯这个错的。就算他真的没有时间打理,也肯定会请职业经理来帮他管理。如今他手下的公司出了事情,也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公司有内鬼,吃里扒外的吞了很多东西。要么就是,他故意装出来的。至于他装出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还不好说。

白珍也是慢慢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脸色白了白。

半晌。

她捂着脸,有些痛苦,“妹子,其实有些话我没有跟你说。”

聂合欢静静的看着她。

“这段时间,步明达来找过我几次,几乎每次都是跪在我面前忏悔,说是后悔当初跟聂芷蓝在一起,他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原先是没有理会的,但是我想到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又想着如果他重新回到我身边,就是对聂芷蓝最大的打击,我一时想不开……”

“我心里还是有点警惕的,并没有答应他,只是也没有拒绝。后来我们又见了几次面,他每次都提起我们以前做过的事……除了这些,他有时也会在我面前说起他公司的现状,是说经营不善,现在想着要转手出去。”

他说的很含糊,似乎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其他的消息都是她让人调查出来的。

话听到这里,聂合欢心里差不多有数了。

“珍姐,我知道这是怪不得你。但是有句话我必须要说。”聂合欢盯着白珍,一字一句道,“男人出轨这种事情,只分零次和无数次。”

尝试过出轨这种刺激味道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收得住自己的心?尤其是像步明达这样的男人。他们有钱又有权,根本不愁没有女人看上他们,也不愁没有人愿意当他们的情人。

他们一旦取得了原配的原谅,就会越发的肆无忌惮,觉得女人能原谅一次就能原谅第二次。

她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浪子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