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在这一次的强强对话中证明了自己的强大，而因为林灵素的强大，所以朝廷对于佛门的围剿显得更加激烈。

在很多聪明人看来，大宋朝廷这个行为极其愚蠢。

林灵素再强，还能强的过陈抟老祖？还能强的过达摩？

虽然武神一般不会选择掉价的和非武神的人计较，但是那只是人家武神肚量大，可不代表人家就一定会袖手旁观。

林灵素和陈抟老祖的亲传弟子大打出手，甚至选择在江南全境驱逐佛门，这就属于明目张胆的打陈抟老祖和达摩的脸。

九州史上，上一个这么刺激武神的，是朱乞儿。

当然，朱乞儿最后成功的变成了明太祖。

不过那是个例中的个例，没有人会认为这种行为有效仿的价值。

所以当林灵素这样做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林灵素是在找死，大宋朝廷也是在找刺激。

然而，事情的发展再一次证明了一个真理：现实永远比小说要来的离奇。

大宋依然在驱除佛门，华山派的股价在狂跌，甚至即将被天师府所超越，但是不论是达摩，还是陈抟老祖，都没有传出一丝动静。

不仅如此，华山派和整个佛教，都变得沉默异常。

这份沉默，似乎证实了某些可怕的猜想——陈抟老祖修炼神功出了岔子，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至于达摩，他也已经有超过二十年没有公开露面。

武神，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无所不能，不老不死。

林灵素的行为，揭开了武神虚弱的面纱。

而有了林灵素吃螃蟹，很多人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新青年》杂志社，佛印向高大全辞行。

拿着佛印递上的辞呈，高大全略微皱眉。

“禅师，是我有哪里慢待你的地方吗？”高大全问道：“如果是因为朝廷的‘灭佛令’，禅师不用担心，没有人敢来我的地盘放肆。”

高大全曾经一度怀疑佛印会为了报复儒家而给《新青年》杂志带来麻烦，但是事实证明是高大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佛印一直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虽然他的文章还是过于极端，但是他并没有身体力行的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高大全很尊重这种能控制自己仇恨的人，而且佛印也确实为《新青年》杂志积累了一批忠实的读者，所以高大全很不想放走佛印。

可惜，佛印去意已决，而且说出的理由高大全完全无法拒绝。

“这些日子，蒙衙内收留，贫僧和衙内相处的极为开心。而且在衙内的手下，贫僧也算是释放了自己的心结。”佛印解释道：“本来贫僧没想过要离开杂志社，不过现在，九州所有的信徒都在赶往神州，贫僧也不能例外。”

“佛教信徒都在赶往神州？”高大全不解。

佛印双手合十，神色肃穆道：“阿弥陀佛，万佛朝宗，普天之下能够担得起这个待遇的，自然只有达摩祖师一人。”

听到“达摩”的名字，高大全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达摩祖师真的出事了？”高大全本以为那是无稽之谈。

毕竟达摩是九州最古老的武神、也是最强大的武神之一，如果说武神也有强弱的话，那没有任何人怀疑达摩就是最强大的那一列。

公平的说，陈抟和达摩在很多人心中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陈抟出事，大家能够理解。但是达摩出事，就真的是信仰崩塌。

“祖师平安与否，贫僧并不知情。”佛印摇头道：“不过达摩祖师确实存世的时间太久了，而且如果祖师平安，以他的脾气，不应该对江南灭佛无动于衷。衙内应该知道，二十年前祖师和魔祖联手攻破明军大营，一度也曾经震动九州”

看到佛印也这样说，高大全心中一沉。

的确，达摩虽然是佛道大师，但是佛亦有火。

在达摩存世的这些年，佛教能够与道教比肩，达摩功不可没。

事实上，在典籍记载当中，达摩和魔祖并列九州出手最频繁的武神，相比其他武神，他们更加习惯亲自下场。

这一次，达摩没有反应，确实很不对劲。

难道，林灵素不仅在华山派有内奸，在少林寺也有内奸？

若是真的如此，那林灵素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禅师既然如此说，我再强留人，就显得不近人情了。”高大全眼光闪了一下，语速缓慢却十分坚定：“不过这段时间禅师对《新青年》杂志的帮助有目共睹，虽然禅师不在乎世俗的金钱，但是我不能选择无视。这样如何，《新青年》杂志社永远向禅师开放，禅师也可以推荐佛教其他优秀的大师来《新青年》主笔。另外我再赠送大师百分之五的《新青年》杂志社股份，就当是这段时间答谢大师了。”

高大全说的是《新青年》杂志社的股份，而并不是金钱帮的股份。

饶是如此，这份手笔也堪称豪奢了。

“衙内，这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佛印推辞道。

高大全大手一挥，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大师于《新青年》杂志社而言有大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不会忘记在我面对困境的时候是谁站在了我身边支持我。大师也不用急着推辞，这笔钱大师可以用来救济一些贫困的佛教信徒，或者捐盖几座寺院，一切随大师心意。”

见高大全如此坚持，佛印真的有些感动了。

“衙内如此说，贫僧就愧领了，日后定然会日日为衙内诵经祈福。”

“无需如此，禅师在我困难的时候选择了帮助我。现在佛教势弱，我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之事。”高大全话说的很直白。

《新青年》杂志社全体编辑一起将佛印送到了城外十里，只有秦观选择了缺席。

在路上，高大全他们发现长途跋涉的人中，有很多的苦行僧，这些僧人行进的方向都是相同的——神州。

那是达摩所在的大州，也是所有武神共同聚集的地方。

“万佛朝宗，人生至此，万古流芳。”高大全感慨道。

“达摩自然是很了不起的，不过死掉的达摩还有没有这么了不起，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李清照黛眉微皱，有些担心道：“衙内你这么力挺佛门，怕是会得罪国师。”

在场的几女都是自己人，当着他们的面，高大全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无数的事实证明，灭佛或者灭道，最终都是自取灭亡。武神的时代远不到逝去的时候，林灵素的时代，在我眼中永远也不会到来。这一次不对佛教示好，等佛教真的将目光转向江南，就算是想抱大腿，只怕都没有资格了。”

今天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很多人因为林灵素的强势，纷纷选择了和佛教划清界限。

也不想想，就算是没有达摩，佛教又能弱到哪里去？

想要落井下石，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