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过去帮忙，嘴里哼哼唧唧的。“你很瞧不起我是不是？”

“什么？”

“你想笑我厨艺糟糕就笑出来，别憋着。”

“你有厨艺可言？”郑舒南含笑反问。

“……”

“是蛮好笑的，不过，我并不要求我的女人一定得会做饭，有些女人，就该当宝贝一样供养，我可不舍得油烟弄脏了她的手。”

这话也是甜言蜜语吧？但梁爽还蛮爱听的。

“那谁做饭？”

“我啊，我做。”

爱听归爱听，但她会信他这种话才有鬼，又是两个大白眼一翻。

“别着急吃饭，先喝汤。”郑舒南将一碗苦瓜黄豆排骨汤推到她面前，“清热下火的，对你的暴脾气有好处。”

“嘁，我可没你那么多讲究。”

梁爽狼吞虎咽了几口，才抿了一口汤，清清淡淡的，倒还爽口。

她平日都是无辣不欢的，可现在大概真是饿坏了，觉得清淡的粤菜也别有一番风味。

相对她凶残的吃相，郑舒南就斯文很多，端碗和拿筷子的姿势都有一种贵族气质，慢条斯理。

毕竟是出身优渥的世家子弟，气质绝对不似普通人。

“多吃蔬菜。”他往她碗里夹了一条青菜。

“知道知道。”梁爽吃得头都不抬一下，一大口饭，含含糊糊地说。“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难道我不是像爸爸照顾女儿一样照顾你？”

“都说你是变态的。”

梁爽吃了两大碗饭，抱了，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一本满足，舔了舔嘴。

舌尖扫过柔软粉嫩的红唇，颇有些挑逗的意味，郑舒南很想含住她那可爱的小舌，可以想象，味道一定像布丁一样甜。

下腹迅速有了反应。

这倒不是他禽兽，快一个月没做爱了，反应自然很强烈，欲望来势汹汹。

今年的生日愿望，他有了。

“你吃你的，老看着我干什么。”梁爽不喜欢他总用那种炽热的，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好像要把她吞掉似的。

“饭菜在桌上，不在我脸上，别看了。”

她嚷嚷。

“你比这些美味多了，我一看你就胃口大开。”

“呵呵，那还是别看了，反正看了又吃不到，何必呢？”

“谁说吃不到？”

他笑得邪恶，一脸“你已经是本大爷盘中餐”的表情。

他非常期待今晚。

夜还长着呢。

梁爽吃得太饱，又精力充沛，便在别墅里走来走去消食。走了很久很久，一看时间，也才八点多，又不想再看电影了，无所事事。

郑舒南倒是淡定，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里看手机。

她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哎，无聊。”

“无聊死了。”

“好闷啊。”

“我要疯掉了。”

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就听不见她说话似的，继续看报纸。

梁爽忍不了了，冲上去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哦？我以为你在和自己说话。”他好整以暇，抬头微笑。“无聊么？”

“废话，别人跟你说话时你玩手机很没礼貌的。”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玩你？”

“玩你妹！”

“那你想怎么样？”

梁爽也不知道想怎么样，他肯定不会同意她走，可待在这里真的很无聊。

“你这里有酒没？”

“你还在发烧。”

“已经好了，我不喝多，就喝点红酒。”

稍微喝一点，心情可能好一些，不然她非疯掉不可。

“就一点。”

郑舒南起身，拿了一瓶红酒，去她房间。

“这是我最喜欢的酒。”梁爽说。他挑女人的眼光不行，没想到挑酒的眼光倒是还可以。

“是么？正好，这也是我的最爱。”

他倒了两杯酒。

梁爽抿了几口，香醇的酒味在唇齿间弥漫开，回味无穷。

“光喝酒没意思，玩个游戏怎么样？”郑舒南提议道。

梁爽一听就知不怀好意，但太无聊，于是点头。“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怎么个比法？”

“玩骰子。”

“好。”梁爽一口答应。不是她自吹自擂，她玩这个很厉害的，应酬上被她灌倒的男人多不胜数。

“不后悔？”

“我怕后悔的是你！”她信心满满。

两人都是欢场高手，技术自然不在话下。第一局，梁爽赢了。

郑舒南愿赌服输，喝了一口红酒。“我选真心话。”

“你爱过么？”梁爽问。

郑舒南点头，“爱过。”

“夏娜？”

“嗯。”

“那在她之后还爱过么？”

郑舒南一眼洞悉她眼底的期待，尽管她想隐藏，但还是暴露无遗。

正因如此，到嘴边的“不知道”三个字，变成了——

“没有。”

梁爽感到一阵失望。这时候才察觉，她竟然真的希望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尔后自嘲，怎么可能是她？

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趣罢了，征服欲不等于爱情。

她忍着失望。“继续。”

第二局，梁爽输了。

“你说吧，想问什么？”

“你和孟衡的关系。”

梁爽简单解释了一下。“……于我而言，他更像是兄长的存在，亲人，让我很有安全感。只要在他身边，我就很安心。我不相信男人，但我相信他永远不会背叛我。”

“也就是说，无关爱情？”

“不知道。”

“你们这么多年不见，现在的他是什么人，你了解么？如果他已经不像你记忆中的那样，如果他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他的手上沾了鲜血，如果他是个杀人犯，你还爱他？”

“爱。我说了，他是我的亲人，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他。如果他是杀人犯，要坐牢，那我就守着他，直到他出狱。”

郑舒南清楚她的脾性，所以她这种态度，在他意料之中。

摇摇头，轻声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她听不清。

“没什么，我让你好好保护自己，别太轻信人。”

“我知道。”她立刻说，“我打死也不会相信你。”

“……”

郑舒南无语，好吧，反正他就是全世界最坏的人就对了。

接着，第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