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努力的回想。

她看过那个梦境里，印象最深的只有帝君一个人。

帝君是冰灵的夫君，是他将冰灵从无极境里带了出去，是他带着冰灵接触了大千繁华世界。

也是他……

一点点的教会冰灵从一个懵懂无知的精灵彻底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她并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有那么一段时间，冰灵的确是很幸福的。

可她见过帝君的容颜，很明显，和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至少，眼神不一样。

他不是帝君！

果然，她便是听见那人说话了！

“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蠢货！若不是他，冰灵怎么会落得那般下场？他欠冰灵的，哪怕他轮回百世千世也是还不清的！好好一个人，他都没有办法保护好，他能有什么用！”

那人气得叫骂起来。

宁欢顿时：“……”

这人……

力量这么强大，难道是从上古存活至今的？

这也太……

宁欢眸色闪了闪，她现在不确定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因此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人转向宁欢，道：“你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宁欢笑了下，问道。

“当年斩仙台和诛魔阵的事……”那人欲言又止。

宁欢听罢，笑容慢慢的收了起来。

那虽是梦境，她虽然没有想起来，可每次回想起梦境里看到的那些，她便是忍受不住的愤怒与激动，还有心痛。

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那么对待她和冰灵，根本不可原谅！

“当年你立下灭神咒，散去自身魂魄，你以为你还能活下来是为什么？”那人轻嗤，“那是因为，她以魂换魂，阻止了你散魂……”

宁欢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

她不记得。

可在那幻境里，是冰灵先死去的……

不对。

冰灵是死了，但是她的魂魄没有散去。

是她，太过悲伤，立下灭神咒，散去魂魄的！

那人低笑道：“你说她有多傻……她当时的力量全都给了那个男人，她是魔体，诛魔阵诛杀她，却也灭不了她的魂。她死后，魂魄自然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同时，她知道你在散去魂魄……”

宁欢看着那人，一声不吭，等着那人说完。

“她散去了自身三魂七魄，一魂一魄封印了神魔两界的连接之门，一魄护住了那个男人，一魄跟着你，保住了你破碎的魂魄，余下的两魂五魄散落在各处，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人说着，克制不住的声音颤抖。

宁欢听着那人的话，更是微微发颤。

她的识海深处，以前就有冰灵的一魄，可那一魄，在七七之劫中，为她挡了炼蛊洞里的很多东西，后面就消失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眼下，被这人说出这些事来，宁欢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很多。

她可以肯定，洛灵溪就是冰灵……

“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那人突然开口道，“来，既然你想起来了，你欠她的，也该还一还了……”

那人朝着宁欢伸出了手。

宁欢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