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药道?”

秦无夜心中一动,道:“楼姑娘何出此言?”

“因为宫中有着传言,昨日秦少爷被陛下留下,秦少爷出手为诗诗公主治病疗伤,可有此事?”

楼仙月轻声问道。

她语气真切,仿佛真的随口一问,没有另外的心思。

不过,要是真的没有想法,就不会故意问秦无夜这个问题。

“此事……?”

秦无夜犹豫不决,心中暗暗警惕……宫内被布下的线眼真是数之不尽,东方逐鹿特意封锁起来的消息,还是被迅速传到了宫外。

这些在皇都甚至炎武国扬名已久的势力,真的不可小觎。

见状,楼仙月解释说道:“秦少爷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其实我多口一问,还是为了我家太爷爷。”

“太爷爷,定国公?”

秦无夜不清楚楼仙月所谓何意,是言行一致,还是心口不一。

“嗯。”

楼仙月轻叹一声:“我太爷爷伤痛缠身,请了不少药师看诊,结果都是无功而返,甚至险些被酒囊饭袋连累,伤情加重。”

“哦?这样么……不过,近来传言,定国公府觅得神医,定国公的伤情好转不少?”

秦无夜狐疑问道。

“秦少爷,诸如此类的消息,每年没有一百都有八十,旁人看不得我定国公府好,故意混淆视线,当不得真!”

楼仙月义愤填膺地说道。

“原来如此。”

秦无夜回应一句,没说相信或者不信。

“所以,在得知秦少爷你有高超的药道造诣,我就想请你来府上试上一试,结果还没到秦家,就偶然遇上了。”

说到偶然遇上的时候,楼仙月加重语气。

显然,她是认出了血龙卫的。

凭着楼家的情报网,楼仙月不难知道,现在有权力动用血龙卫的,除了国君东方逐鹿之外,还有就是皇室的几名要人,以及……东方月初!

只要清楚谁有权力动用血龙卫,就不难想到,答案只会是东方月初而已。

因为东方逐鹿要杀秦无夜的话,怎么可能拖延许久,差点被楼家当场撞破。

另外的皇室要人,和秦无夜没有半点过节。

层层排除,只能是东方月初下手罢了。

知道是东方月初,他的动机,几乎可以忽略。

只因东方月初远远没有看着的这么大度,心机很深,他要杀你,可以有一百个不同的理由。

尚未稳坐大统之位,就忍不住上演帝皇心术,难怪如今皇都的有名世家大多不推崇东方月初为下一代君主。

哪怕伴君如伴虎,你这头老虎未免太过喜怒无常了一点。

见状,秦无夜直接装疯卖傻:“是啊,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宵小之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若非我性别男,爱好女,真可能误以为他们是为了我的颜值而来。”

“噗……!”

楼仙月忍俊不禁,同时明确了对于这一件事,秦无夜是不想摆上台面。

“当然,将来会不会秋后算账,这又是两说之事了。”

楼仙月大有深意地看了秦无夜一眼,道:“既然秦少爷来到我们楼家,不如去为我爷爷看诊一二?”

“这个……好吧。”

秦无夜本想拒绝,但是看着楼仙月一脸恳求,眼神深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他只能答应下来。

“我爷爷就在里面。”

楼仙月将秦无夜带到往日他为楼霸道看诊的厅堂,冲着内里问道:“爷爷,我有一友人在皇城演武当中帮了我们楼家,而他又懂得药道医术,我想趁机让他替爷爷你看诊一番。”

“哦?”

楼霸道仿佛有点意外来人的身份,略一迟疑,便是回道:“好吧,请他进来。”

一阵过后,当秦无夜去到了楼霸道的面前,这位面容平静的长者,脸庞有着一丝讶异闪过,道:“小友与我一旧人很像。”

“旧人?”

秦无夜有些惊讶地说道。

“对,他名为秦昊,年轻的时候战遍皇都同辈,可惜没能一飞冲天,不然他注定在炎武国的历史留下自己的名字。”

楼霸道略显惋惜地说道。

“太爷爷,他正是秦昊之子秦无夜!”

楼仙月提醒楼霸道。

“哦?他是秦昊之子……不错,不错!”

言罢,楼霸道话锋一转:“无夜小儿,仙月说你懂得药道?那么现在就为我看诊一番好了!”

“是,前辈。”

秦无夜不敢怠慢,随即为楼霸道看诊起来。

他眉头紧锁了一会儿,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说法和楼霸道以往遇到的药师大同小异,仅仅看到了表面状况。

楼霸道面不改色,偶尔点头。

因为过去为他看诊的人,不是全部草包,有些还是看出了丁点迹象,秦无夜亦是如此。

等到秦无夜说完,楼霸道沉默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会注意。仙月,带秦小友去尝尝我定国公府的手艺,必须好好招待一番!”

“是,太爷爷。”

楼仙月微笑颔首,道:“秦少爷,这边请。”

“好。”

秦无夜没有多言,率先迈步。

“太爷爷,你看他……?”

楼仙月故意迟走一步,看向楼霸道。

“仙月你是想问,他是不是天之极……对吧?”

楼霸道徐徐说道。

实际上,楼霸道同样怀疑天之极仅是某人的伪装,衣袍之下,未必就是一个长者。

楼霸道征战无数,阅人无数,自然懂得一点看人之道。

一个垂暮长者,和英气勃发的少年郎,是截然不同的。

天之极……时而会带有少年傲气。

这……绝非天生而来,从一而终。

故而,天之极可能是药道高人,却不一定是药道前辈。

没想到楼仙月和自己想法一致,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锁定了某个人物。

“若然他真是天之极,我定国公府不管怎么样都要将之拉拢过来。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药道造诣,今后成就斐然啊。”

楼霸道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可惜,光凭刚刚的几下,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天之极。至少光说实力,天之极应该强于这个秦无夜的,即便不如我,都不会相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