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只见牢笼之中的人影,很是高大,但是样貌狰狞,双眼泛着猩红之色,口中露出锋利獠牙,与平日的人族大不一样。

这……明显不是人族,赫然是蛮族!

“竟是蛮族!”

认出了这些人影的来历,不少人影双目收缩,心神大震!

不仅是他们,就连坐在东方逐鹿旁边的皇子、公主都被吓了一跳。

万万没想到父皇会命人带着蛮族上来。

“陛下,这是……?”

楼绝拱手问道。

楼家出了一位定国公,对于东方逐鹿而言,楼家绝对是最为信任的世家之一。

故而,即使楼霸道多年下来,重伤不愈,楼家依然节节高升,这和皇室的故意扶持不无关系。

“这些蛮族,来自边关。”

东方逐鹿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连续毁了边关三个城镇,死伤无数……我炎武国的将领花了好些力气,方才击溃他们。这是幸存下来的数十蛮族残兵败将。”

“恰逢皇城演武,于是我想,简单的演武,大概看不出一位武者的全部潜力。真正能够保家卫国的炎武后裔,还是要在刀光剑影当中历练,见识过了血与火,方能激发潜能。”

顿了一顿,东方逐鹿继续说道:“诸位,你们说对么?”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立马觉得一些不对劲,口上依旧连连应道:“陛下言之有理。”

“这一带已经被皇城禁军封锁起来,半个时辰之后,我会将蛮族放出,逼入包围地带,由这一次参加皇城演武的小辈,组队进行围杀。”

东方逐鹿道出真意:“放心,这一次带来的蛮族,修为都在灵塔之下,绝非不可战胜。”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无论老少,顿时哗然。

“陛下不是说真的吧?竟然要和茹毛饮血的蛮族交手!”

“这些蛮族杀人无数,我等虽说修为不俗,只是忽然之间就要和蛮族对敌,还是太过勉强了吧?”

“话虽如此,君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估计是免不了和蛮族交战的了。”

……

场面大乱,秦家人杰同样不能免俗。

这一回,秦无夜演戏演全套,同样为之动容,面露不安。

毕竟秦舞、楼仙月之流都极度为难,他无动于衷反而惹人注目。

“噤声!”

秦闲率先喝止众人,李牧、楼绝还有皇甫泽亦是如此。

“几位无需动怒。”

东方逐鹿含笑说道:“事出突然,他们心生不安,乃是在情理之中。在时间到来之前,尔等可以随便商量,当作行军打仗就好。”

“是,陛下。”

秦闲等人抱拳称是,注意力又纷纷落在了自家后代上面。

不管是谁,如今都面露难色,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

蛮族的凶狠,他们是或多或少清楚的。

想要击杀,不是口上说说,或者出谋划策就可以的了。

一个不慎,是要真正死人的。

秦无夜一样没想到这个国君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好端端的皇城演武,一晃眼就成了和蛮族对敌,真是有权任性。

“事到如今,我乱出主意,可能会起到反效果,所以由秦舞来和你们商量。”

秦闲深吸一口气,道:“接下来和蛮族的交手,全凭秦舞号令。”

“是,大长老!”

秦舞当仁不让,挑起重担。

另外的秦家子弟都没有反对。

无论如何,现在皇城演武,已经不是本来的味道了,是要真正地与人搏杀。

这个时候,选一人为主导,稳定军心,显得尤为重要。

见状,秦闲瞄了一眼目露惊慌的秦无夜,有些疑惑,但是不解之色一闪而过,退到了一边。

“这一次的蛮族足有数十之多,依照陛下的意思,大概和我们这一次过来的人数相差无几。”

秦舞略一思量,道:“换言之,最多就是三四十人而已。在最高修为不到灵塔的情况下,我们的处境未必有想象的这么糟糕。”

“嗯。”

秦舞的话,不完全是安慰之言,而是实话实说,引得旁人连连点头。

更不要说,秦舞的实力可战灵塔,有她在,本来就是很好的保证了。

“其次,我们乃是第一次对敌,陛下尊为明君,多半是想考验我们,而不是真正的杀敌为主。”

秦舞继续分析,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在结束之前,我们免不了要遇上蛮族,交锋势在必行,到时候我们排列阵法,徐徐图之。反正又不止我们进去,还有楼家、皇甫世家以及李家,这一战,不会寂寞。”

“秦舞,秦无夜初来乍到,没有和我们一起演练阵法,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忽然有人提出疑问。

秦无夜看去,认得说话这人名为秦墨,是战堂第五的人物。

“我不在阵法之内,你们将变化最小的位置让给他。”

秦舞当机立断:“我不但要主导你们,还要找机会杀出一条活路。”

秦舞都这样说了,余下八人只能答应。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窝里反的时候。

“最后,我认为李家对我秦家不善,皇甫世家素来势同水火,关键时候,可以考虑祸水东引。”

秦舞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眼神闪烁,表示同意。

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打击报复一二这些敌对世家,可一不可再!

“我看最好不要怀着这样的心思。”

突然,有人淡淡地说道。

秦家的人杰偏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秦无夜。

刚来不久,就成了战堂前十,走了天大好运的秦无夜。

虽说他的实力强于秦杨、秦翊,但是不代表强于他们。

故而,对于秦无夜,大多数前十精英都是满不在乎的态度。

眼下秦无夜又在秦舞主动为他说话的情况下,出言反对,随即又惹来了好些不满,被人冷眼相待。

秦舞尽管同样皱了皱眉,只是她被选为众人的首领,依然耐着性子问道:“何出此言?难道你和平日表现的截然不同,是个保守派系,所以不认同祸水东引的做法?”

“倒不是我做法保守。”

秦无夜的视线扫过每一位战堂人杰:“而是我怕诸位做不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最终得不偿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