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二百零七章 符笔内有乾坤(1/1)

师姑与师伯原本的商议结果是准备今日一早就启程的,但卞若萱还记挂着还未从那个陈少那买来的种子,所以特意求了师姑多延长了一天。

自从师姑醒来以后,师伯对她的态度简直每况愈下,但卞若萱看着,却总觉得师伯这是嫉妒师姑对她的感情比较外放。

她当然不会无故做出这样的揣测,因为师伯的情绪外放得不要太明显,师姑的关注点一到她身上,师伯就恨不得在脸上写两个字,“看我”。

也是无话可说。

昨儿晚上她闹出来的这个大乌龙,传播范围好像广得有点超出了她的预料了。

去陈家递拜帖的时候,门口的护卫接她的拜帖都接得战战兢兢的,目光基本对准了她脚下的地面,一副特别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家地面给踩破的模样。

卞若萱很是无奈,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用这种看大杀伤力禁忌武器的眼神看她。

然而这还不算是结束,通禀完毕后另有人带着她走了进去,一路上也受到了不少注目礼。

好不容易走到了疑似这陈少的会客地点,刚一进去就听到了这陈少的调侃声:“小友,听说你昨天一不小心,把顺凉巷都给弄塌了?”

卞若萱想了想还没买到的那颗种子,告诉自己不生气:“陈少,花边新闻还是莫要谈论了,咱们来说说咱们上次未谈成的生意吧。”

陈少也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配合地将这个话题揭过了:“小友,你先看看是不是这一粒吧。”

卞若萱稍微检查了一下:“陈少的信誉还是颇有保障的,这东西,你先开个价吧。”

陈少沉吟片刻,问道:“小友,不瞒你说,在下也算是有点收集癖,喜欢收藏各种稀罕物事,不知,你上次解灵时开出的那两截断裂的符笔,可否割爱啊?”

卞若萱保持内心的警惕,微笑面对:“陈少,您还真是问的不巧,今儿我师姑结束闭关,我把那两支符笔送去给她掌眼了,还真没带在身边。”

“而且,这符笔吧,对你而言与对我而言,这意义还真有点不太一样,若是什么旁的物事,陈少喜欢,换去也无妨。但在下是个符修,以后也是要铸造自己的专属符笔的,难免需要多参考参考前人的结论,所以,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

陈少好像也就是这么随意一提,并不是特别想要的样子,听她解释以后也不做纠缠:“人之常情,自然是理解的。”

说完,陈少手中比了个数字:“小友,我这种子也就是个收藏爱好,真要培植,城内诸人都知道我们家族不擅长。你若是喜欢,就这个价吧。”

卞若萱合计了一下大概的数字,还是在正常市价的范围内,没有宰她一刀,也没给她什么特别优惠。

这样也挺好的,卞若萱当即交付了相应的灵石,从陈少手里接过了这粒种子,后续又与陈少攀谈两句。

之前倒还正常的陈少,在闲聊时却话里话外都开始围绕着解灵了,虽然说得都是自己以前解灵时的趣事,但却引起了卞若萱的警惕。

果不其然,很快这人便话锋一转,问起了卞若萱的事情:“小友以前可曾在别处解过灵?观小友上次解灵经历,像是对自己的目标物颇为肯定的样子,还真不太像第一次解灵的。”

卞若萱心下打鼓,大概是她心里有鬼吧,总觉得这人对她开出来的两支符笔感兴趣得有些过头了。

这也难怪,这陈少和那天解灵的地方的老板应该关系匪浅,想知道她从不同石头里开出来的符笔碎片看起来像是能拼在一起的样子也不是难事。

正常开出断裂符笔并不值得惊奇,但从不同石头里开出来的东西还能拼接,就真的太少见了,会怀疑也正常。

但,卞若萱并不想去给他解惑:“陈少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我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至于后来那个闹剧,不过是意外罢了。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平日里师姑和师伯都比较爱护我,我这性子也倔,要是那天那道友好生与我商议那块石头的归属,我说不定还真就让给他了。”

未避免陈少还要继续在这事情上套话,卞若萱瞥了一眼堂外的日晷,假装惊诧道:“哎呀,居然都这个点了,师伯出门前给我规定了时间,我好像得回去了。”

陈少也是一脸的理解,卞若萱便又告辞了一遍,随即离开了这陈家。

卞若萱出门以后,这大堂内突然走进了一个人,正式在城主府内帮卞若萱说过话的那个。

见这人进来,陈少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个晚辈礼:“父亲。”

这人稍稍颔首,示意自己儿子坐下:“怎么样。”

“警惕性很高,孩儿并未试探出她为何执意要那块,甚至不惜与人发生冲突。”

“这符笔也未曾得见具体面貌,她的说辞是将那符笔送去给她师姑掌眼去了。但孩儿认为,此言并不可信。”

“父亲,您觉得,她所说的师姑前几日在闭关,可信吗?”

其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这点,她应该说的是实话。她师姑的作风我也是见过的,比后来的那个男性前辈要护着她多了,若是她师姑昨日未曾被什么事情耽搁,去帮她解决顺凉巷一事的,不会是那个男修。”

“此事就这么过去吧,他们一行应该也快要离开邺都了,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两只断裂的符笔而已,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你也莫要太过在意了。”

陈少低头称是,转而汇报起了其他的事情。

卞若萱今天难得的休息了一天,也不能说是休息,应该说是难得的有一天不用出去做重体力劳动了。

能休息的主要原因,还是得益于师姑和师伯还未就她这阶段的修炼目标与方法达成最终共识,所以,她就被允许自由活动了。

终于迎来了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卞若萱却也没有和她原本想的一样出去逛逛。

她现在是怕了这邺都的地面了,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又踩坏了哪里,几百上品灵石跟打水漂一样的离她而去了,干脆就直接在客栈宅着不动了。

申氏经过了前几日的放松,今日也没有出去游玩的意思了,原本打算和卞若萱相处一天,但卞若萱现在哪敢。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从某种意义上还真不算太错,她现在就是个纯粹的大规模杀伤力武器,难以自控不太稳定的那种。

她巴不得和申氏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申氏原本还有些受伤,但在自己女儿说明了门口那个正在被抢修的大坑是她不小心弄出来的以后,也对自己的女儿的破坏力有了直观的认识,主动与她保持距离了。

力量的增长虽然给她在其他方面造成了诸多不便,但在她的主修上还是没有造成太多的困扰,顶多就是调配符液的时候,不小心弄碎了几个她用来盛装符液的碗而已。

原本她还有些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把符笔给握断了,即使是特意换上了新开出来的这支符笔后都有些小心翼翼,不过这支符笔不愧是从上面下来的,即使只是二十七分之一,也很结实。

一开始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后来也是鬼使神差,全力握了一回,没给这符笔造成任何影响,这下她也就放心了,提前淘汰了她自己之前的符笔,打算以后都用这支了。

换了符笔以后,卞若萱并未第一时间开始画符,而是先用符笔试了试手感。

握笔姿势运笔力道什么的都调整的差不多了,卞若萱这才将灵力注入符笔之中,准备试完这最后一项就正式开始画符。

大概是她最近的运道不太适合画符吧,这灵力刚一注入,她就发现自己被拉进了另一个空间,出来以后,脑子里多了点本不属于她的记忆。

回过神来以后,卞若萱恨不得又出去蹦那么一回。

多出来的这部分记忆,不是别的,正是那日她的神魂被带过去时看到的那个女修所修炼的功法,名为《元一决》。

《元一决》并不算是纯粹的符修功法,但符修修炼这功法也不比任何专门的符修功法差。

她现在所修炼的法诀,算是《元一决》的简化版,按这女修留在符笔里的残魂的说法,一开始任何人拿到这支符笔,得到的都会是她之前修炼的那部简化版。

只有时机合适的,见过还未身亡的她本尊的,才能得到她本尊赠与的‘钥匙’,打开符笔里的封印,得到真正的《元一决》。

这残魂知道的东西好像并不多,对本尊为何身亡甚至都不知晓,按她自己的说法,本尊是在预料到身亡后就设下了她的存在,但她却并不知道本尊将如何身亡。

这让卞若萱不由有了些别的猜测,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你说,你的本尊,真的已经身亡了么?”

在这个问题上,残魂倒是出乎意料的肯定:“自然是身亡了,本尊的身亡便是开启我的先决条件,钥匙则是另外一个条件。况且,她的身亡你也亲眼见证了,不是么?”

对于这个问题,卞若萱还是存疑,不过,这事也不用过多纠缠,顶多就是本尊没死见到了以后她把这符笔还回去而已,那人也不像是个会费了她修为的人。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我又需要做什么?”

残魂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化了,这个问题也只是匆匆留下了几句话:“你现在的修为,还是先保全自己为上。敌人是谁,相信你会比我更清楚。至于为什么选择你,抱歉,我真的不知晓,或许等你见到了本尊的其他残魂,会得到一些线索吧。”

残魂消失后,卞若萱自然也从那个空间内出来了,这时候,她自然是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脑中多出来的这部分记忆。

得到完整的《元一决》后,卞若萱自然是暂停了今天原本的修炼计划,选择了先转修功法。

大概是有些之前的修炼做铺垫,《元一决》的内容虽然晦涩异常,但卞若萱还是比较顺利地理解了其中内容,转修速度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转修,并没有太大的突破,覃万里并不能从中受益才是,但结束了阶段性的修炼后,却被覃万里告知,这个新功法,对她而言帮助极大,只要卞若萱在修炼,她就能随时进入修炼状态。

然而卞若萱却并没有乐观起来:“琳琳,你是不是忘记了些事情,虽然有了压缩灵力的功法,但我现在还是需要控制自己的修炼进度的,可能没办法天天修炼。”

覃万里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之前控制修炼速度,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跟不上灵力的增长,从而造成隐患了么?”

“但现在你的肉体强度都已经这么恐怖了,说你是人形妖兽也不会有人怀疑,应该不需要再控制速度了吧。”

卞若萱苦笑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头顶:“你看,我这样走出去,谁都会以为我今年至少已经八九岁了,这还是在修者普遍要长得比普通凡人要高的前提下。若是凡人,与我一般高的,说是十一二岁也没什么问题。”

“在不测骨龄的情况下,谁还会相信我只有六岁呢?”

覃万里依然有些不解:“但是,长得高难道不好吗?”

卞若萱摇摇头:“琳琳,并不是长得高不好,而是,在我现在这个年纪就长得高,并不好。生长是有一定规律的,就好像没有人会用木生术来催生各种灵植一样,大家宁愿等很长的时间,慢慢培育。”

覃万里若有所思:“也对,族里幼生期短的,反而长辈们都会各种惋惜,教育我们在幼生期不要太过着急,大概也是一样的道理吧。”

“唯一抱歉的,就是可能会让你的伤好的更慢了。”

这点覃万里却并不在意:“若萱,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的伤已经快要好啦,我现在晚上已经能够自主修炼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好的,你不用太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