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柯纤爱一脸柔弱地又扑向荣永亦,眼泪刷刷地往上流:“永亦,你怎么样,是不是柯铭心害的你,你怎么受伤了,是她做的吗,这个贱人……”

说着,她又恶狠狠地瞪向站在一边的紫苏。

紫苏没有出声,她等着荣永亦亲自澄清。

荣永亦喘着气,刚才柯纤爱的一扑,把他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气一下压散,他的头疼得更加厉害了。

粘上一些灰尘的脸苍白而痛苦,他咬紧牙关拼命想压制住头疼。

“别……闹了。”荣永亦艰难地说了几个字,痛苦从字里行间透出来。

他想解释,可喉咙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弱:“不,不是……不……”

“什么?”柯纤爱一脸茫然地看着痛苦的荣永亦,下意识地帮他揉揉太阳穴想减轻他的疼痛。

后面的话,荣永亦最终没能从嘴里吐出来。

头一歪,他晕在了柯纤爱的懐里。

荣家的下人迅速上前来抬起不醒人事的荣永亦离开。

没了荣永亦在场,柯纤爱猛地转身瞪向紫苏:“柯铭心,如果永亦有点什么事,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重要的证人没说出证词来,还被带走了,紫苏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眼前这个快要疯掉的女人都不会相信的。

她现在只能尽力安抚:“我并没有绑架荣永亦,反而是我先找到了他。”

皱了皱眉头,她又一次觉得心中发誓救荣永亦三次这个决定是错的。

“我问你,永亦不见的时候,你在哪里?谁能证明。”柯纤爱恶狠狠地瞪着紫苏,仇恨在她眼底迸发。

犹豫了一下,紫苏才说:“我在海边散步。”

“谁能证明。”

“唔……”

紫苏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有证人,可她不能交待啊!

“不能证明你自己说的话,你还有脸睁眼说瞎话,散步,散什么步,我看是绑架才是真的。”

瞬间的犹豫让柯纤爱认定了紫苏就是凶手。

她疯了一般地扑过来,想打紫苏。

紫苏下意识地躲闪开。

突然,另一道较为高大的身影挡到她的面前。

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靳泽曜挡住了柯纤爱的攻击,也只有他的靠近让她察觉不到。

“啪……”

一记更重更狠的巴掌拍在左脸上,紫苏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养父柯康强站在面前,扇她一巴掌的手也没有放下,食指单指着她怒目相瞪,因为生气,脖子上的青筋都绷得明显。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这种下作的事都做得出来,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句话就定了死罪。

紫苏伸手捂着自己疼得麻木的脸,目光对上养父的怒目。

她还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定罪。

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查问,就给她一巴掌!

亲生与收养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

不远处,跟着一起来找人的人们都目带鄙视地看着紫苏。

“今日有这么多亲朋好友为证,我柯康强宣布,这个逆女跟我柯家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关系。”

“今日绑架永亦的事,我会报警,并亲自做证。”

歇斯底里地吼完这段话,柯康强不再看面无表情的紫苏,甩手拉着柯纤爱走人。

“小铭……”

此刻,离紫苏最近的只是养母柳惜珍。

她呆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眼眶通红地看着可怜的养女。

柯康强离开,可柳惜珍还想上前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路过她的柯康强一把拽住柳惜珍离开。

耳朵里的翁鸣声很轻微,却没有停止。

不过此刻已经基本上没有了,捂着被打得发烫的脸,紫苏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柯康强一行人的背景。

断绝关系。

这是看柯铭心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吧!

甚至不惜把她送进监狱?

可笑。

柯铭心的这个父亲势力到这个份上,前所未见。

不过这样也好,她又不是柯铭心,正好摆月兑这种怪异的处境。

她还不乐意为了以防靳泽曜查到她不对的地方,一个月往柯家跑一趟呢!

每次回一次柯家,就会被冷嘲热讽一次,都快憋得她不行了!

不过,这人怎么会无声无息地接受她?

突然,她注意到,不远处的林间亮起一团光。

警惕地眯着眼睛打量来人。

卫见师和保镖团。

几秒的时间,卫见师领着十几个保镖走到紫苏的面前。

他们看她的眼神带着可怜,同情,还有歉疚。

刚才所发生的事,恐怕他们是全程看完了。

紫苏继续揉着自己还有些麻木的脸,看着已在站定于面前的卫见师,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她记事起,所有的狼狈不堪,这个姓卫的管家都看到过。

她是有多么的倒霉。

“抱歉柯小姐,您还好吗?”卫见师语带关心,歉意更深地询问:“请谅解我的隐藏,我想如果我们出现的话,恐怕会给您带去更多的麻烦。”

眠了眠嘴,紫苏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卫管家说得没错。

如果被柯家的人知道她成了靳泽曜的女生,刚才更是跟靳泽曜在一起,恐怕是非掀地而起。

“谢谢。”

不管怎么样,即使卫管家揣测人心的技能太过可怕,可明显在为她考虑后果,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她该说这一声谢谢。

“靳先生临时接到电话有事,他吩咐我们照顾好您。”卫管家一个老头子,不好帮助紫苏揉脸上的红肿。

他递上一管喷雾的小瓶子:“这是靳先生交待的驱蚊水,树林里的蚊虫可是很毒的。”

紫苏放在正在揉脸的手,没有犹豫地接过小瓶。

靳泽曜居然离开好一会了。

回想刚才,她隐约是记得他接了一通电话,还让她不要乱跑,他接个电话,顺便让保镖尽快过来跟她汇合。

她当时心里想着只救荣永亦三次的事,完全没有注意靳泽曜在说些什么。

两人分开了好一会,以自己的警觉心,居然没有发觉。

刚才柯纤爱扑过来的时候,那道黑影。

她的第一念头居然会是靳泽曜。

什么时候她对他有了这样的依赖之心。

如果不是养父的那一巴掌打醒她,恐怕她会不知不觉的陷入靳泽曜编织的网中。

想到这里,紫苏心中一紧。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泽宫?濡沫今生的精品瓷器店,他为她出头之后?

仅这么一次的关心?

暗暗咬紧牙关,她在心底警告自己。

紫苏,不要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