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叶氏气得牙痒痒,一想到自从回到永定伯府后,他们二房就因为大房受了那么多罚,就忍不住想冲过去打一顿宁轻雪来出气。

“不行,不能再让这小贱蹄子去给老不死的上眼药。奶娘!我们去寿景院!”

叶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赶到寿景院,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嬉笑声,气氛很是愉悦,叶氏眼睛一吊,掀起面前的卷帘。

“二伯母,你来了啊。”

宁轻雪原本坐在底几上和老夫人说笑,见叶氏进来忙笑吟吟的站了起来。

“儿媳见过祖母。”

叶氏难得有礼数,这乖巧的模样倒是老夫人多瞧了一眼。

“刚刚轻雪说你把她弄丢的聘礼找回来了,那些聘礼不是老大媳妇在管的吗,怎么弄丢了?”

老夫人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叶氏,又转头望向王氏。

王氏微微笑道:“是儿媳看顾不力,还要弟妹来解决这事,实在惭愧。”

话是这么说,可王氏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有着淡淡的嘲讽。

叶氏原本以为宁轻雪过来是告状说她拿了侯府聘礼,没想到这娘俩还夸起她来了,当即觉得有些飘飘欲仙。

“大嫂客气了,轻雪是我的亲侄女,我自然要多替她着想。”

“二伯母实在太有心了,轻雪真是欢喜,不过…刚刚母亲去库房查看了一下,发现还少了一盒小首饰,既然二伯母这次能将丢失的三大箱聘礼找回来,想来一盒小小的首饰必定不在话下,那么,轻雪就先拜托二伯母了。”

宁轻雪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叶氏。

这首饰盒自然不是库房丢的,而是她杜撰出来的。

叶氏想拿她的聘礼回娘家,未免有点过分,这小小的首饰盒子就权当让叶氏长点记性。

叶氏正想拒绝,谁知宁轻雪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哗啦啦的就说完了。

她哪里知道什么小首饰盒,她又没有拿,这些日子她使了不少劲,才拿到三箱聘礼,还没送出去,就被宁轻雪给截了回来,这会她上哪去找首饰盒子给她!

“我去哪里找首饰盒子,大嫂你不会看错了吧,说不定就在库房哪个角落呢!”

王氏脸色一沉:“弟妹若是不想帮,那也就算了,我眼不聋耳不花,且手下丫鬟婆子也都很得力,不至于连一个首饰盒子都看不见。”

宁轻雪忙按住王氏,一脸崇拜的看着叶氏:“二伯母,那些帮您抬箱子的丫鬟婆子都还在我的院子里呢,想来她们能帮二伯母找到聘礼,那定然也能找到首饰盒子了,二伯母可得好好赏她们呀。若是咱们伯府的下人都如此机敏聪慧而且忠心,这样一来外人也会高看我们伯府几分的,还是二伯母会调教下人,轻雪要跟二伯母多多学习才是。”

叶氏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人竟然帮宁轻雪把聘礼抬回去,那可是她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拿到的,本想着把这些宝贝拿到娘家,将来她万一手头紧了,也好有松缓的余地,这下可好了,那些杀千刀的下人竟然敢背叛她!还奖赏?她不打死她们就算好了!

“二伯母?你怎么不说话了?对了,侄女的聘礼到底是谁偷的,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到伯府撒野,我定要告诉爹爹和大哥,让他们把人抓出来,送到打牢去,不坐个十年八年的牢,休想出来!”

宁轻雪愤愤的说着,仿佛已经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一般。

叶氏吓得一个哆嗦,大牢,她可不要进监狱!思来想去,看来只能把找首饰盒子的事情揽下了,不然宁轻雪光顾着找小贼,查到她身上来怎么办。

“轻雪说的对,不过那贼人能从伯府偷到聘礼,想来本事不小,应该抓不到了,我看就算了。对了,那首饰盒子里都是些什么首饰啊,二伯母就算派人找也得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叶氏实在听不下去了,忙扯开话题。

宁轻雪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认真的道:“好像是一些玛瑙宝石首饰,还有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宝蓝点翠珠钗,好像还有几副镶金丝银手镯,大概就这些了吧。”

叶氏听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光这些东西就价值不菲了,更何况还有一盒子,她上哪去找啊?

叶氏正想推脱,却见王氏忽然笑着说道:“若是弟妹能把首饰盒子找出来,那咱们就真的感激不尽了。等轻柔出嫁的时候,咱们也给轻柔多添些妆,也好风风光光出嫁。”

叶氏心思一转,大房向来出手阔绰,等到了轻柔出嫁的时候,那所添的嫁妆定然不会只有一小盒首饰了!

“那好,我一定把那杀千刀的给揪出来!我这就去!”

叶氏越想越激动,原本来寿景院的目的早就抛到脑后了,带着丫鬟婆子风风火火的去抓贼了。

老夫人则不解的看着王氏:“什么小首饰盒子,我怎么不记得礼单上还有这个?”

宁轻雪掩唇笑了笑:“祖母,你就看着吧,二伯母堪比神探,一定能找出来的。”

处理了叶氏的事情后,宁轻雪回到院子里。

扇绿见她回来,忙迎了上来:“小姐,刚刚安世子派人来送了一封信给你。”

“送信?给我的?”

“是啊,就是这个。”

扇绿将信封拿了出来,那送信的人来的时候一脸担忧的模样,似乎出什么事。

宁轻雪拆开信封,一张薄薄的信纸上写满了字。

他怎么会给她送信,莫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小姐,上面写了什么啊?”

宁轻雪放下手中的信纸,道:“是安世子弟弟出事了。”

安云明竟然在街上巡逻的时候被刺客刺伤,还中了毒,安泰候府药石无医,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

安云逸为了救回弟弟一条命,已经启程悄悄去长白山找雪莲了,都说这长白山地势险峻,天气恶劣,寸草不生,且雪莲还生长在断崖壁上,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

“那怎么还写信给小姐啊?”

扇绿疑惑的看着她,若只是安世子弟弟出事,那给小姐写信有什么用处。

宁轻雪拿起手中的信纸,凑近烛火,火苗一下子窜了过来,吞噬了信纸。

“哎呀小姐,这可是安世子给你写的第一封信,你怎么给烧了啊。”

宁轻雪将信纸丢进火盆,看着火苗将它燃烧殆尽。

“安世子在信上嘱咐看完便烧毁,对了,刚刚送信过来,可有别人看见?”

扇绿忙摇了摇头,当时她在屋子里整理床铺,那人就直接跳了进来,没人发现。

“那就好。”

宁轻雪松了口气,信中提到了魏国公府和宁轻柔,宁轻雪心跳就加速了几分。

安云逸手下的人已经查到了白羽默和宁轻柔接触的事情,两人竟然密谋毁了他们一房,到时候伯府一切都归二房,宁轻柔心心念念无不是踩到他们的头顶,为了嫁给白羽默已经开始不折手段。到时候伯府一毁,安泰候府就没了伯府支持,皇宫中瑛贵妃和沁贵妃争夺后位也少了一股势力,看来这魏国公府为了自己的荣耀和富贵,下了一盘不小的棋。

一方面争夺太子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毁去对手的势力,恐怕上次宫中宴会的事情,安眉婉也是被设计的对象,而不是被她连累,这白羽默必然在背后推波助澜。

等伯府一毁,魏国公府便趁热打铁一举拿下太子,到时候再拥太子上位,那他们可不就是功臣了。

若那晚没有她阴差阳错救了皇上,说不定魏国公的计划都成功一半了。

“扇华,你派人出去查探下,安家三公子伤势如何。”

刚发生了宫宴刺客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安云逸离开皇城,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有人害怕他查出真相,所以来一招祸水东引,安云明指不定是个幌子,真正目的就调开安云逸,以此来争取时间将被波及的势力从中抽出。

宁轻雪忽然想到,万一对方不仅仅是想尽可能保存势力,而是想在皇城外杀了安云逸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宁轻雪就挥不去了。

那家伙武艺那么高强,应该不会出事吧?

呼出一口浊气,宁轻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这个没怎么用的脑袋,真是越来越灵光了,这些事情,不应该是她一个女子来担心的吧。

“走,去找爹。”

宁轻雪来到书房的时候,门口小厮眼睛一亮。

“大小姐,您来了。”

宁轻雪点了点头:“爹在里面吗?”

“在,伯爷刚回府,但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一句话都没说就进了书房,大小姐您要进去吗?”

“恩,你去通报一声吧。”

小厮立刻跑进书房,一会就出来请她进去。

“爹,你在忙什么呢。”

永定伯正放下手里的毛笔,见自己女儿来了,笑着道:“自然是国家大事了,哪像你这么闲。”

“爹,我才没有呢!”

宁轻雪嘟着嘴坐下,将手中的食盒打开,一股清香飘了出来,接着如玉般的手指从食盒里拿出一块银丝卷,上面裹着一层紫色,芳香四溢。

永定伯笑着伸出手想接过银丝卷,脚下一顿,笑容僵在脸上,却见宁轻雪轻皱着眉头将糕点放嘴里咬了一口,还喃喃的说道:“爹,你都好久没来找女儿了呢。”

转头哀怨的看着他,却看见永定伯伸着手定定的站着。

宁轻雪眨着眼看他:“爹,你在干什么?”

永定伯讪讪的收回手,尴尬的咳了两声。

他还以为自己闺女带吃的来是给他的呢!不孝女!不孝女啊!

宁轻雪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糕点,瞬间明白自己爹在想什么:“爹,要吃自己拿,抢女儿的不是大丈夫所为,不过看在爹是初犯的份上,这个就给你吃了。”

宁轻雪一脸肉疼的模样。

永定伯额头青筋一阵猛跳,看着宁轻雪手上那个被咬了一口的银丝卷,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笑话,他一个大男人会跟自己女儿抢吃的吗!

“咳咳,轻雪,你找爹是有什么事情吗?”

宁轻雪一把将银丝卷丢进嘴里,喝了口茶顺气。

“爹,我们伯府是不是已经和侯府绑在一起了?”

永定伯手中的动作一顿,一双眸子微沉:“是啊。”

“那爹可有问过大哥,宫中刺客案查的如何了?”

“这事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

宁轻雪捻起一块吃的:“哦,没事,就是觉得魏国公府的白公子,很不喜欢我和安大小姐。”

永定伯心里一沉,莫不是已经把主意打到他女儿身上了,心里千思百转,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轻雪,年轻人难免意气用事,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是吗?不过他倒是蛮喜欢轻柔妹妹的,上次在宫中,我还见他们两个眉目传情呢!”

永定伯心里一惊,二房的人和魏国公扯在一起倒是他没想到的,看来魏国公府忌惮侯府,现在就已经开始拿他们伯府开刀了。

“轻雪这件事情你谁都不许说,你先回去吧,平日里多陪陪你妹妹,不要出去乱跑,爹还要去找你祖母。”

宁轻雪笑着道:“是,爹。”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笑的跟个狐狸似得说道,“爹,这银丝卷就都给你了。”

永定伯眼角微抽,他才不要!

皇城郊外,安云逸风尘仆仆,身下的马儿狂奔,身后跟着一队侍卫,此时更全力奔跑在官道上,两边的人见是侯府世子,纷纷让道。

“世子,我们必须要在五天内赶回来,不然三公子就回天无术了。”

安云逸清明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没想到白羽默为了从刺客事件里抽身,竟然会给云明下毒,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将他调出皇城,最好是能在路上将他解决,不过他似乎忘了,皇城里没了他还有宁志舒,而且他可没那么短命!

宁志舒如今势头正盛,为人谨慎,就算不能揪出魏国公府,也能去掉他们的一臂,反正他也没打算用这事将两府矛盾放在明面上,现在还不到铲除魏国公府的时候,脓疮得烂透了才能连根拔起。

想到此,安云逸冷声一喝:“所有人听令,分两队前进,一队人继续沿官道前进,另一队人马跟我抄小路。”

“是!”

夜幕降临。

已经入了秋,道路两边都飘着阵阵桂花香,沁人心脾,安云逸坐在树下闭目养神,身上的白衣沾染上落下的桂花,黄灿灿的煞是好看。

“世子,又有杀手!”

安云逸微眯着眼,嘴角牵出一抹笑,不过是过了一天,这一路上杀手就跟不要钱似得出现。

“既然有人舍得,那我们就不要客气了,不要留下一个活口,做事就做的干净点。”

“是!”

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脚步声渐近。

兵器的银光闪过,厮杀声响起。

安云逸拂去肩上的桂花,远处正有一个人影挥剑刺来。

掌中内力凝聚成一个小风刃,打到脚边的石块上,石块顿时四分五裂,一个个小石子猛然被牵扯到空中,又刷的一声朝人影打去。

那杀手见眼前人不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眼看着石子飞速而来,要是一不留神被石子穿体而过,整个人变成血窟窿,那不死也得残废。

挥起手中的长剑,一颗颗石子被挡落在地,却仍被擦肩而过的掌风震的倒退一步。

没想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安世子竟然有这等功夫。

杀手定步站稳,握紧手中的长剑,心里多了几分忌惮,口中大喊一声:“安世子,武功果然不俗,不过,今日你死定了!”

说着便再次飞身而去,与此同时,周身又围上许多杀手,手中 的武器皆朝安云逸打去。

安云逸拔剑出销,泛着冷光的剑割裂了滑落而下的桂花,沾染阵阵花香。

“世子!快保护世子!”

侍卫们高声叫喊,却被杀手纠缠,眼看着要伤到了安云逸,都恨不得将杀手大卸八块。

安云逸脸色冷凝着,手腕一动,剑身画出一个剑花,临近的杀手被划过的长剑擦身而过,皮肤被割裂的声音轻的让人听不到,只觉得胸前被挠了一下,谁知下一刻却浑身战栗,体内真气乱窜,安云逸眼疾手快挑剑而起,三个杀手顿时被割下一条胳膊,抱着伤口在地上惨叫。

“杀无赦。”

话音刚落,安云逸身形犹如鬼魅,手中挥舞着长剑,招式凌厉,半晌,所有刺客都倒在地上。

挣开杀手纠缠的侍卫上前查看,从杀手怀里掏出一个令牌。

“世子,是魏国公府上的令牌。”

安云逸没看一眼,冷然道:“看来这是要跟我们撕破脸了,连伪装都省了。”

“魏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给三公子下毒还不够,竟然还想杀了世子!”

安云逸冷笑一声,不过都是为了私心罢了。

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桂花,想起皇城也是满地清香,不由想到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转而对着侍卫们道:“我们走!”

林子尽头,桂花纷纷,送走一骑飞尘。

魏国公府。

“默儿,那些人质都清除干净了吗?”

白羽默把玩着手上的长萧,笑了笑道:“儿子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谁知魏国公冷哼一声:“若是真放心,那上次的计划怎么会出错!那块腰牌竟然是人家不用的,默儿,你怎么办的事!”

想起在皇宫中被安云逸逃脱,白羽默也是一腔戾气,与他平日里翩翩公子形象大相径庭,谁也想不到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白公子野心勃勃,城府极深。

“爹,安云逸是个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可不是安泰候那个纨绔子。”

“那腰牌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派出去办事的人出了问题。”

白羽默挑眉,他对自己的手下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怕只怕安云逸早就开始防着他了,那腰牌指不定就是他故意让他拿走的。

“哼,不管怎么样,这次安云明中毒,安云逸离京,我们就又有了重整旗鼓的机会,最好能在路上杀了安云逸,到时候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魏国公一想到自己派去的人全部有去无回,就觉得憋屈。

“别忘了,还有一个宁志舒,他虽然没安云逸那么有心计,但也绝不是个好对付的!”

白羽默显然没将宁志舒放在眼里,在他心里,他的对手,一直都是安云逸,其他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不过既然魏国公这么说了他也不介意顺手处理一下宁志舒。

“爹放心,我不会给他捣乱的机会。”

“那就好,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白羽默起身,看着外面的满天繁星,顿了顿步子:“爹,娘做了新鲜的桂花糕,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魏国公想起自己那个年老色衰的糟糠之妻,顿时没了兴趣:“不了,我要去休息了,忙了一天了,你叫你娘也早点睡吧。”

白羽默缩在袖子的手紧紧捏成了拳:“那好,我先走了。”

魏国公见白羽默离开,丢下手里的公文,转身就离开,进了小妾的院子。

白羽默蹲在屋顶,目送着魏国公离开,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阴翳,随即一跃而下,悄然隐入夜色之中。

当晚,魏国公府一个小妾发疯跳湖的事情就传了出来。

翌日,宁轻雪带着扇华溜出府,主仆两人直奔糕点铺子,心满意足之后便去酒楼里找主餐。

“小姐,你看,那个是不是白公子?”

宁轻雪正跟在小二身后,正打算往楼上雅间走,一抬头就看到白羽默正笑着看着她。

“白公子,好巧。”

宁轻雪笑的很温和,却也很有距离感,全然没有第一次见面的自然。

一想到他和宁轻柔的关系,她就觉得恶心,一个男人能伪装到如此,也真是难为他了。

“县主有礼了,今日真是巧,不知是否赏脸和在下一起吃个饭?”

宁轻雪不着痕迹的鄙视了他一会,正想拒绝,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顿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扬着头道:“好哇。”

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的答应,白羽默微怔半刻,随即温和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宁轻雪毫不客气的走在前头,暗戳戳的奸笑了一声,回头道:“能在此巧遇白公子,真是有缘。”

白羽默忙客气的回应。

“该死,竟然这么不要脸,公然勾引男人!”

不远处的女子暗骂一声,接着抬脚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