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朱红色的光火从一个模糊不清的小点逐渐放大到一大朵熊熊燃烧的火焰,随着火光一起映入眼帘的是首领马格瑞,严阵以待的马人们纷纷收起弓箭,迎了上去。

紧接着团团白光接二连三的点亮,在马格瑞的带领下,邓布利多率先走进大家的视野中。

本来对人类的出现有些不满的动物一见到他那张脸,马上停止了骚动,无形中流露出了对他的畏惧。

他身后跟着一众霍格沃茨的教授,以及德校的两位校长。

也许为了不扩大惊动面,教授们来的时候噤声夜行,等到了地方才开始使用魔法。

德校的二位校长过来以后不忙着了解来龙去脉,对眼前的珍稀动物们也视若无睹,头一个反应是东张西望,似在寻找什么。

不多时,斯内普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一前一后加入到寻找行列。

卡卡洛夫甚至跑去围着独角兽兜圈子,甚至还蹲下.身,往马肚子下探头探脑,被恼羞成怒的独角兽一阵奋力刨蹄,吓唬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始终没能发现目标,四个大男人不禁面露焦急之色。

“贝恩先生,能不能请您让一让?”海姆达尔在贝恩身后张望了半天,无奈马人身长体宽,堵得严严实实。

“不要叫我‘先生’!”仿佛听到了令他极为厌恶的话,贝恩扭头发出咆哮。

海姆达尔被他吼得吓一跳,匆忙点头。

贝恩一见到他这副噤若寒蝉的样子,顿时懊悔不已,其实他不是蛮不讲理的马人,只是一瞧见人类的脸就控制不住想发火。

就像狗在吃东西的时候淌口水,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威克多上前一步,一把搂住海姆达尔的肩,满眼警告的瞪向贝恩。

贝恩被他的眼神一激,火气又腾腾往上蹿了。

“里格!”卡卡洛夫校长一脸激动的奔来,用力挤开碍事的贝恩,拉住海姆达尔的手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发现一切无恙后,重重松了口气。

校长先生居然能把一头成年马人从眼前挤出去?!海姆达尔一边灿烂的笑着,一边在心里诧异的嘀咕。

莫名其妙被搡到一旁的贝恩眼睛都瞪直了,脸色黑沉黑沉的,不过难得善解人意的没有发火,干脆退出去,把空间让给随后赶上来的卡捷宁等人。

“是不是很害怕?不要紧,有校长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卡卡洛夫一副伤在你手,痛在我心的模样,拍着胸脯打着保票,对海姆达尔絮絮叨叨关怀备至。

海姆达尔受宠若惊,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实际上卡卡洛夫是一个口头上相对矜持的人,当年高捧摇钱树克鲁姆老爷时,也很少在公众场合直呼其名,更不要说称呼小名或者昵称了。自海姆达尔通过家族关系参加“学前班”进入到徳姆斯特朗,见到卡卡洛夫以后,这位校长就一直很有距离感的管他叫“斯图鲁松先生”,需要套近乎的时候最多把先生去掉,但是直接叫他小名,却是破天荒头一遭。

对着卡卡洛夫那过分大惊小怪的夸张表情,海姆达尔词穷了。

看样子,今天晚上他不仅把男朋友吓出了脾气,校长先生也受惊不小。

卡捷宁咳嗽了一声,卡卡洛夫如梦初醒,慌忙把手松开,给身后的人让道。

邓布利多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卡捷宁也没和他客气,走上前来和海姆达尔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笑眯眯的拍了拍海姆达尔的肩膀,看上去不痛不痒,其实下手较重,海姆达尔龇牙咧嘴的承受下来,不敢抗议。

邓布利多以及斯内普和弗立维教授只是站在一边,并没有上来搞慰问,斯内普眼睛比较尖,即使周围光线不够充足,他还是看见了海姆达尔那只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手,正待开口,弗立维教授先嚷开了。

“斯图鲁松,你的手怎么啦?”

弗立维教授身材矮小,视线高度比一般人低,能够注意到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比如垂在身侧的手。

听到弗立维的话,教授们纷纷紧张起来,若是被狼人咬伤,那是不得了的事情。

卡卡洛夫一下冲到海姆达尔面前,刚才检查的时候惟独把手漏掉了,亲眼目睹以后,惊叫连连,一副感同身受,痛苦不堪的样子。

海姆达尔觉得校长先生不去演戏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不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么,校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卡卡洛夫嚷嚷着要把海姆达尔送去圣芒戈重度咬伤病房救治时,海姆达尔吓得用力挥手,如果再不证明点什么,校长绝对言出必行。

“睁大眼睛看清楚,如果被狼人咬了,他还能好端端的神智清醒的站在这里拒绝你的好意?”斯内普翻了翻白眼,故意在“好意”上拖长腔。

卡卡洛夫居然没有追究斯内普当众对他不客气,不过脸色不太好看,讪讪的从海姆达尔身前退开,似乎不愿和斯内普多做纠缠,这让海姆达尔大为意外,种种迹象表明,抵达霍格沃茨以来,校长先生的肚量见长。

确定海姆达尔的手不是被狼人咬伤,并且无碍之后,教授们围在一起嘀咕了一阵,然后在邓布利多的协调下,各方人马开始陆续离开。

海姆达尔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马格瑞和邓布利多说话时,别的马人似乎对这位德高望重的校长颇为忌惮,没有像面对自己时那般虎视眈眈。

海姆达尔想了想,走上前去,当着邓布利多的面,对马格瑞老调重弹,再度提起当初人鱼的嘱托。

邓布利多不愧是博古通今的巫师联合会会长,见经识经的老人精了,马上参透了海姆达尔的意思,开始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敲边鼓,有一句没一句的顺着海姆达尔的话语走,干扰马格瑞的思考,马格瑞到底不是心眼多的人类,很快败退在这一老一少的合围之下,勉强同意了海姆达尔的提议,重新和人鱼做交易。

马格瑞的这一决定无疑于出尔反尔,马人首领明白这点,所以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看向海姆达尔的眼神也有了隔阂。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认同感,就这么冰消瓦解了。

海姆达尔倒是不怕马人不待见自己,反正六月份就和霍格沃茨说拜拜了。

人鱼的需要才是当前最为关键的,因为很有可能影响到德校的夺冠之路。

只要马人们愿意拿出东西,再加上海姆达尔之前收集到的,目前在斯内普教授手里的那批原材料,相信人鱼的需求很快就能得到满足。

马人一旦答应下来,绝不会变卦,想到这里,海姆达尔喜不自胜,恨不得立刻冲进湖泊里和人鱼首领报喜。

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困倦感卷土重来,海姆达尔揉了揉眼睛,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邓布利多转过身去,和斯内普低声说着什么,海姆达尔一看没他的事了,就转头去找男朋友,威克多正和卡捷宁嘀嘀咕咕,海姆达尔隐约听到隆梅尔等敏感字眼,急忙三步并作两步靠上去。

“不要告诉我爸爸!”

卡捷宁和威克多不约而同的抬眼,双双哭笑不得。

“好,我们不告诉。”卡捷宁和威克多交换了个眼色,又道,“不过你真的要把他蒙在鼓里,事后再了解?从某个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口中,得知他儿子曾经差一点命丧狼人之口?到时候的结果可能就不是你希望看见的那样了。”

海姆达尔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的说:“其实大家都不是健谈的人……”

威克多听了噗嗤一声笑起来。

海姆达尔瘪瘪嘴,不吱声了。

卡捷宁耸耸肩,“好吧,如果你希望这样。”

海姆达尔为难的挣扎了一会儿,强忍住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的打哈欠的冲动,说:“我会写信告诉爸爸的……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下。”

卡捷宁哑然失笑。

威克多和卡捷宁用俄语快速交谈了几句,似乎是关于魁地奇方面的,海姆达尔晕晕叨叨,一个单词都听不进去,觉得头重脚轻,眼皮打架,叽里呱啦的俄语听在耳里胜似催眠曲。

“……没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尖叫着昏倒了?”

威克多和卡捷宁都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起初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威克多猛地觉出不对劲,转过头来时,海姆达尔已经软趴趴的躺在地上了,顿时吓了一大跳。

卡捷宁也是脸色微变,匆忙和威克多一起蹲下去查看。

结果听见某室长嘴里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咕哝,然后咕哝变成鼾声,一脸幸福的吧唧着嘴。

威克多放低声音说:“睡着了。”

卡捷宁松了口气,点点头。

二人站起来时,斯内普眉头紧锁的靠过来,“他怎么了?”脸朝着卡捷宁和威克多,目光却是落在双目紧闭的海姆达尔身上。

除了斯内普,包括卡卡洛夫在内的其他人似乎没有发现刚才发生在这里的小骚动。

“太累睡着了。”威克多告诉他。

斯内普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片刻后,斯内普又忍不住提议,“还是应该带他去我们的校医那里检查一下。”

而且校医院里有床。

这个提议正和威克多的心意。

“教授,奶糖和小八就交给你带回去了。”威克多和卡捷宁说完,抱着海姆达尔就要走。

“等一等。”马人贝恩突然冒出来,挡住了威克多的去路。

斯内普一脸戒备的瞪着马人,甚至把魔杖都抽了出来,卡捷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在告诉他没事,但是斯内普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松懈下来,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贝恩。

贝恩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门心思的看着熟睡中的海姆达尔,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虽然明白人马殊途,但贝恩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别人的心上人,很容易给别人产生一种基情四射的错觉,克鲁姆老爷满脸不痛快的用手挡住了海姆达尔的脸。

贝恩粗犷的眉头皱了起来,也不痛快上了,他正瞪着某个点纠结呢,眼看就要纠结出眉目了,被这可恶的人类打断了。

不用怀疑,贝恩同志又到处迁怒了。

“他是不是睡着了?”贝恩倒是挺有眼力的,一下就看出内在本质了。

“我们正要回去。”威克多答非所问。

贝恩噎了一下,刚要发作,马上又泄气了,踌躇片刻后,把想从他边上绕过去的威克多又一次拦了下来。

“我想买他的宠物鸟。”贝恩告诉威克多,然后发现不直接和饲主本人谈这件事,反而更能放开。他貌似坦然的对威克多强调,“我没有金加隆,但是我手上的东西人类用金加隆也买不到。”

“他没有养宠物鸟。”威克多没有急着表态什么,而是打从根底否定了贝恩。

“你不要糊弄我!”贝恩显然是不相信的。

威克多不想和他多啰嗦,又埋头从旁边绕道了。

贝恩急了,“白隼,我就是想要他养的那只白隼!”

威克多脚步一顿,电光火石间似明白了什么,于是满眼同情的看着贝恩摇头,贝恩被弄糊涂了。

这时候,和族人们把各项后续事由安排好的马格瑞走过来,对贝恩叽里咕噜说了什么,贝恩的表情简直比万花筒还精彩,忽红忽绿忽晴忽阴,最后变得愁云惨淡万里凝。

隐藏在树上的观望事态发展的八眼太子一看见马格瑞三言两语把窗户纸捅破了,知道没什么好戏看了,带着一群手下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离开前有蜘蛛提醒它小八眼该怎么安排,因为阿拉戈克今天兴致颇高,点名点到了小八眼,结果发现它一直未归,太上皇不太高兴了。

八眼太子不慌不忙的说:“不急,距离他们离开还有段时间,暂时让巫师养着它去吧。”

镜头拉回到马人这边——

马格瑞看贝恩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真那么喜欢那只白隼?”马格瑞说。

贝恩落寞的点头,“我从小就想要一只那样的鸟,你也知道#¥¥%%…………”又开始追忆年少无知的过去了。

“我明白了!”马格瑞果断请他打住,暗示道,“我帮你想办法。”

贝恩眼睛一亮,不客气的指出:“我不要巫师,我只要欧泊。”

***

海姆达尔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白茫茫一片,愣了几秒钟,才清醒的认识到那是一大片白色布帘子,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床上。

光线从拱形窗户外射入,衬着满眼洁白,显得舒适而温暖。

海姆达尔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羽毛被,身下是雪白的枕头和床单。

整个左手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他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一阵动静传来,眼前出现了威克多的大特写。

“感觉怎么样?”威克多抚开挡住海姆达尔眼睛的碎发。

“睡得很踏实,我睡了多久?”窗户外面已经大亮了。

“十一个小时左右。”

“十一个小时?我的天!”海姆达尔用右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威克多立刻把他身后的枕头垫高。

布帘子刷地一声被拉开,庞弗雷夫人走过来,面无表情但动作麻利的检查了一下海姆达尔的左手,然后又用药膏处理了一下他脸上、脖子上,胳膊上等多处擦伤、小血口。

做完一切以后,庞弗雷夫人干巴巴的说:“祝贺你。”尖锐的眼神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庞弗雷夫人对危险活动素来十分鄙视,对海姆达尔这种自讨苦吃换来一声剐的娃最没好气。

海姆达尔低眉顺眼的点头,整间学校,只有校医万万不能得罪。

“他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海姆达尔不出声,自然有威克多代劳。

庞弗雷夫人瞄了眼威克多,点点头。

海姆达尔兴高采烈的下床,心想他本来就没什么事嘛。

门那边突然传来阵阵骚乱,似乎有别的学生冲进了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眉心一拧,把布帘子一拉,转身朝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她的怒喝声,以及学生们断断续续、小心翼翼的回话声。

庞弗雷夫人对霍格沃茨学生的震慑力可见一斑。

海姆达尔穿好外套,和威克多走出去的时候,看见一群霍格沃茨的学生围在一张病床边,床上坐着两个哎哎痛呼的学生,一个愁眉苦脸的捧着胳膊,一个欲哭无泪的捂着小腿。

这些学生无一例外,身上都披挂着魁地奇练习护具。

“不是说今年霍格沃茨取消了学院杯吗?”海姆达尔不解。

威克多说:“比赛取消了没错,但是可以练习啊。”

海姆达尔恍然的点点头。

病床边的人群中一位个子高挑的男生不经意的转眼,发现了正要往外走的海姆达尔和威克多,情不自禁的唤道,“克鲁姆?!”

那俩哀号不断的学生霎时瞪大了眼睛,闭上了嘴巴,一脸惊愕的望出去,发现果然是克鲁姆以后,立刻换上一副“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的大无畏淡定神情。

其他学生啼笑皆非,不知道该怎么吐糟他们了。

实际上他们俩的伤的确没有他们刚才表现得那么严重。

出声叫住威克多的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既然被人家喊了名字,自然不好当没听见,威克多带着海姆达尔迎着走过来的塞德里克上前几步,没有靠近那张床。

“新年好。”塞德里克一站住,就听见海姆达尔的祝福。

三人和和气气的寒暄了几句,很快把话题绕回现实中。

“怎么回事?”威克多象征性的问道。

“没事,练习的时候出了点岔子。”塞德里克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已经很习惯队员们的做派了,疼五分硬要往十分上表现。

威克多见他不予多谈,心想正好,正要告辞,又改变了主意,压低声音对塞德里克说:“金蛋研究的怎么样了?”

塞德里克一愣,想要让自己矜持点,但失败了,摇摇头,“毫无头绪。”

海姆达尔兴趣盎然的在旁边注视着他俩一来一往。

“你是怎么研究金蛋的?”

“怎么研究……”塞德里克苦笑,“吃饭睡觉,甚至连上厕所都带着,依然一无所获。”

“那么洗澡呢?”威克多语气平平。

塞德里克眨巴下眼睛,“你是说……”

威克多意味深长的莞尔一笑,“当初答应你的,我已经履行了。”带着海姆达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回到船上,等海姆达尔和豆荚、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闹别扭的奶糖、小八,以及送信回来的奥拉尔一一亲热完了之后,威克多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把海姆达尔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静待他的反应。

海姆达尔目瞪口呆,“贝恩以为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我养的宠物鸟?”

威克多点点头。

海姆达尔迟疑的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威克多马上摇头,“你不答应也不要紧,这个约定和人鱼的约定没有关系,纯粹是针对你个人的。”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贝恩真的收藏了很多独角兽的角?”说这话时目光闪闪,脸亮的像刷了一层油。

威克多在心里大叹,马格瑞赢了,光用动物的角就把他摆平了。

第二天,白隼里格降落在一根拱出地表的虬根上,贝恩高呼着“欧泊”兴冲冲的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串死耗子。

这就是马格瑞给他的下的套,每天来禁林陪贝恩玩闹,让贝恩过一把养白隼的瘾。

白隼里格泪流满面。

谁说马人刚正不阿,公平公正公开的?那马人首领绝对睚眦必报小鸡肚肠,这是对他的报复,报复他和邓布利多联手,让马人自打嘴巴,不得不答应履行人鱼的约定,而且这份功劳还要记在八眼蜘蛛头上,事后人鱼只会记得八眼的好,事实上大部分东西是马人无偿贡献出来,说得好听叫无名英雄,说的不好听就是吃哑巴亏。

马格瑞能不记恨么,奥拉尔尚有三分火气,遑论自命不凡的马人了。

贝恩把死耗子推到海姆达尔眼面前,眉飞色舞的说:“如果表现得好,这些就是你的了。”

我又不是巴克比克!白隼不屑一顾的把头扭到一边。

贝恩瞪眼看了白隼半晌,满脸怒意骤然一敛,不咸不淡的说:“角。”

简直比紧箍咒还管用。

白隼马上精神抖擞的一振翅膀,发出清亮的啸声,貌似专心致志的仰视着“主人”,心里却在恶狠狠的唾骂马格瑞的阴险,梅林啊,心直口快的贝恩竟然也学会皮里阳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