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黑衣蒙面人不过是试了下手感,对着光看了下玉镯 的光泽,这才确认了,这个宝物正是价值连城的血鸢玉镯。

他虽然拿到了宝物,但是并不相信眼前这个精明的皇后会放过他,他手中的长剑架在了玲珑的脖颈之上,而玲珑怀中抱着刚刚停止大哭的小倾染,感受到脖颈上的冰冷,身体不由得一抖。

“我要安全的离开丞相府!”

顾妍夕承诺道:“本宫准许你安全离开这里,但你也要按照本宫的话去做,将背后指使你的人杀掉!”

黑衣蒙面人咧开嘴,冷冷笑道:“那是一定!既然我收了皇后娘娘的钱,自然是要为皇后娘娘您办事……”

顾妍夕给了顾淳和李文卓一个眼色,他们朝着顾妍夕点了点头,旋即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围在老夫人院子前和守在丞相府门前的侍卫都让开。

黑衣蒙面人这才挟持着,怀中抱着小倾染的玲珑走出了丞相府。

走出丞相府后,他让顾淳为他准备好了一匹快马,他先让这些侍卫离开他有百米之远,这才将长剑从玲珑的脖颈之上收回,跃上了马背,扬长而去。

玲珑的心一直碰碰跳个不停,待黑衣蒙面人乘着马跑远了,从丞相府外才赶来一辆马车,将玲珑和小倾染接回了丞相府。

“小倾染,还好你没事,你可让母亲担心死了!”

大夫人李氏见小倾染安全归还,她激动的热泪盈眶,将小倾染从玲珑的手上接过来,将带着泪痕的面容贴在小倾染胖乎乎的小脸之上。

小倾染毕竟还小,不知道刚才已经被坏人挟持了,感受到大夫人李氏脸上的温热和细滑,他竟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大夫人的面庞,开心的咯咯笑起来。

顾妍夕见小倾染全然而归,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德向顾妍夕言谢,顾妍夕不过是轻笑着摇头:“小倾染是我的亲弟弟,做姐姐的不想办法救他,还会有谁能救他呢?”

“可是那价值连城的血鸢玉镯,岂不是被恶人拿走了?”

“一个玉镯而已,即便价值连城,也一样没有倾染在我心中的地位。”

顾德一听,顿时感动的热泪沁在了眼眶。

而顾妍夕神情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转身问向了顾淳:“二叔,你的派的人已经跟踪上了他吗?”

顾淳点点头:“已经按照计划,派人跟踪他,看他到底要到哪里去交差!”

“好!”

顾妍夕看向了李文卓道:“文卓,我们现在就回皇宫!”

李文卓应答了声:“好!”

大夫人李氏和顾德都有些不放心让顾妍夕回宫,想让她留在丞相府中,这样也好照看她,毕竟她怀有了身孕。

而顾妍夕却执意离开,本来不想让顾淳也送她回宫,但是顾淳不放心她,又被大夫人和顾德所托,与顾妍夕同乘着一辆马车,前往皇宫。

到了皇宫之外,还未从宫门中进入,顾淳撩起车帘时,恰好看到了烟花信号弹。

他让车夫停下,对坐在马车上的顾妍夕嘱咐道:“妍夕,看来这个黑衣蒙面之人是从皇宫里来的!根据信号的位置,这应该是皇宫不假。”

顾妍夕蹙了蹙眉头:“看来又和那两个黑衣人有关,他们到底是宫中的什么人,为何要对本宫下手,对本宫身边的人下手?”

顾淳轻叹一声:“恐怕这件事并非好查到!我先下去找到暗中跟踪的人问一问,你在这里等我!”

“好!”

顾淳从马车上走下,很快就身影就从顾妍夕的视线中消失。

这时,李文卓也下了马车,来到了顾妍夕的马车前,撩起车帘,问道:“顾淳下了马车,是不是知道了这个黑衣人的下落?”

“应该是,他刚才说看到了他派去的人发出了消息,所以过去查看一下。”

李文卓看了一眼顾淳消失的方向,不放心让顾妍夕等在这里,他就一直守在了马车旁。

直到两刻钟过去了,顾淳才回来。

顾淳的面色有些难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待我赶到时,我派去的那几个人已经被人杀了!”

顾妍夕眸中暗芒一闪:“我想一定不是那个黑衣杀手所杀!”

“不错,我猜想这皇宫之中,一定有接应黑衣杀手之人。”

“我们先回皇宫中,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顾淳上了马车,与顾妍夕同坐一辆马车之上,而李文卓这才放心的退下,上了随后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同驶进了皇宫,到了凤华宫前才停下。

顾妍夕刚下了马车,就望见穆宗佩站在凤华宫殿前正等着她。

“老臣拜见皇后娘娘!”

“左相,您找本宫有事吗?”

穆宗佩神色有些紧张,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地牢中的魏国太子炫浩已经逃出了地牢,不见了!”

“什么?”

顾妍夕在离开前,已经命守地牢的侍卫们严加看守,怎么可能让炫浩这样轻易的逃走了?

不好!

顾妍夕这才想到了关键:“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本宫到了宫外为老夫人送葬时 ,他们就劫地牢,要将炫浩放出。”

这个疑案,是越来越神秘了。

这背后的主谋好像是宫中的人,而这个人的身份不容易被人察觉,却可以在宫中接二连三的行动,可见这个人太过聪明了。

顾妍夕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疑窦和困难,面色都如此沉静,她眸光幽暗道:“去地牢看看,是否能查出什么线索!”

顾妍夕没有坐软轿,也没有乘着凤鸾车,而是为了赶时间,就乘着马车朝宫中的地牢处赶去。

到了地牢时,顾妍夕望见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侍卫。

穆宗佩解释道:“没有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许,微臣没有擅自命人将这些被杀的侍卫们移走。”

“没有移走最好,至少可以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顾妍夕扫了一眼,这些侍卫大多面朝上,面上的肤色发青,眼睛比平时要凸起,唇色青紫,双手有些浮肿,而手指的指甲为淡青色。

看来是中毒了!

顾妍夕扫了一眼,地牢中有没有可疑之处,当发现一个酒坛子立在木桌上,桌上还摆放着一些小菜,专门为下酒而食。

她蹙了蹙眉头,问道:“宫中规定,侍卫不得在值岗之时饮酒作乐,违反者严惩不贷,这些人为何要在地牢中饮酒?”

穆宗佩摇头不知:“微臣也不知,为何这些守地牢的侍卫们怎么会这样的胆子大,竟然在这里饮酒,误了大事啊!”

李文卓猜测道:“一定是宫中令他们可信之人给他们酒菜吃喝,所以他们才敢违宫规而饮酒作乐。”

顾妍夕很赞同李文卓的猜测,她端起了酒坛子,将酒坛子倒在了一个空碗之上,并且将盛着清酒的碗酒递到鼻下,轻轻闻了闻。

“是这酒里有毒不错,而且这个人擅长下毒,这种毒看似无色无味,但一旦饮下,立刻就能毒发攻心而身亡。”

顾妍夕解释完后,转身到了曾关押魏国太子的牢狱之处,在牢中的枯草之上,她发现了一颗红色宝石的耳坠。

这里曾来过女子?

顾妍夕的脑中飞快闪转,一下想起昨夜被人行刺时,被她识破的那个身材纤瘦的黑衣女子。

一定是她将魏国太子救走,在救走他时,不小心将这只耳坠掉到了牢狱之中。

“咦?皇后娘娘这只耳坠,奴婢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前公主完颜彩彩经常戴在耳边最喜欢的那只耳坠了。”

完颜彩彩?

月蝶的一席话,让顾妍夕脑中顿时清晰。

这完颜彩彩曾经在彩丽殿一场大火之后,消失不见。

那时,有人曾说完颜彩彩是被大火烧的粉身碎骨了,所以才会找不到尸首。

如今看来,这个完颜彩彩活着的可能很大……而且,她一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在找她复仇。

顾妍夕将红色宝石的耳坠,紧紧握在了手心,眸中暗芒闪过,清冷道:“去彩丽殿看看……本宫倒要看看,她现在是人,还是鬼!”彩丽殿中。

坐在铜花镜前的女子眉目含笑,唇红点点,微微扬起,尽是风华绝代。

她从有些破旧的梳妆台前执起了石黛,轻轻沿着两弯新月般的眉毛描过,顿时间她的眉如墨河,飞舞到鬓发间,为她的美更添了几分秀色。

“有人来了?”

突然间,她听到了殿门外的响动,她手指飞快的将石黛放进梳妆台下的抽屉里,转身跑到了靠近床边的石墙,手心按动石墙上的一个机关。

轰一声,石墙打开,里面是一个方格一样的空间密室,她翻身跃进,在里面扭动机关,石墙再次合上,并且完好如初。

顾妍夕乘着马车被一干人簇拥着来到了彩丽殿。

她从马车上走下,抬眸望向了殿门前的牌匾。

彩丽殿!

这牌匾明显是有人清理过了,不然尘封这么久了,一定会沾染不少的灰尘。

“看来这里面有人住着。”

月蝶和玲珑抬眸朝着顾妍夕望去的方向看着,月蝶赞同道:“不错,皇后娘娘猜的对!这彩丽殿在半年前遭受了一场大火,按理说这殿门和殿门上的牌匾,就算没有烧尽,也是要沾染烟尘,可这牌匾上的彩丽殿三个大字,一看就是被人清理过,字迹如此清晰入目。”

玲珑眨了眨眼睛,她这才仔细看了看牌匾,为何她没有观察到,大小姐和月蝶都能看到呢?

这样说起来,还是大小姐和月蝶比她聪明多了。

她嘟起小嘴,对自己的脑袋不灵有些懊恼。

顾妍夕抬手欲推开退了漆的殿门,却被顾淳和李文卓拦下。

“皇后娘娘小心!”

顾淳和李文卓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会异口同声说出这样的话。

这倒让顾妍夕也觉得奇怪了,没想到他们会有同样的见解?

顾淳和李文卓同时推开了殿门,两个人抬步走进,在确保了无任何危险时,这才让顾妍夕步入。

顾妍夕瞧见这里的草木似乎在上一次大火中烧毁,只有些许的嫩草从青石缝中的泥土中长出,而本应该有烟尘熏染的青石地面却异常的干净,就像是被人打扫过了,在这些嫩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工整干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