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苍玉站起身来,用一根修长的手指,从泛着潋滟水光的唇边勾了过去。

指节上,湿漉漉的一片。

苍玉看了看,他笑着道,“云灼华,我说过,你说的话,我会信。”

“可我也说过,你不要骗我。”

“我不是三岁的孩童,是非对错,我尚且还能分辨。”

他的声音太冷了,冷的好像刚才和云灼华痴缠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我知道你的好,所以也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喜欢你,爱着你,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因为你选择了我,我就已经知足了。”

“我宠你,爱你,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你身在何处。”

“但我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骗我!”

云灼华顿时心虚了,她在苍玉面前,光明正大,除了……

她是一个女子,这个事实之外。

而她的心虚,落在苍玉的眼中,却验证了他所以为的事情。

“苍玉,原本是想等我回去,再告诉你,如今,既然你这么在意,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你是要告诉我这个吗!”苍玉的声音,压的深沉。

云灼华抬头一看,一截光滑细腻的骨哨,从苍玉的指缝中垂了下来,在他的身前,打着晃。

这不是明禹溪随身带着的那个吗?

云灼华诧异的把视线又抬高了一些,看向苍玉,“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上?”

“明家家传的骨哨,明禹溪都能给了你,这代表着什么,你当真是不知道,还是在认为我傻!”

代表什么……

这只是个误会啊!

云灼华自己也不知道,苍玉为什么会说,这骨哨是明禹溪给她的?

这东西,分明是明禹溪一直随身带着的啊,什么时候给她的,她怎么不知道啊。

难道是……

云灼华歪着头,往一边看去。

云灼华从水里出来之后,被明禹溪用内力烘干了头发衣服,而后又输送了些内力。

这才使得云灼华,有力气跑回紫霞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回到宴厅去。

那会儿,云灼华只顾得收拾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也只是随意的扔在一旁,没有收拾。

可现在,这衣服好好的挂在床边的架子上,这只能说明,有人动过这些衣服了。

这个骨哨,一定是云灼华那会儿,不小心夹在衣服里,从明禹溪身上带走的。

想来,是苍玉误会了这件事。

云灼华不想骗苍玉,可若是和苍玉说起实情,云灼华又难免担心苍玉误会的更多。

而现在让云灼华最为悲伤地,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是,苍玉根本就不信她。

“这骨哨无论对明家或者明禹溪而言,有多重要,在我眼里,却与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若是信我,你不该拿这个来问我。”

“我也想相信你!”苍玉垂着手,自嘲的轻笑着。

遮挡在她身前的黑影,一转眼就挪动开了,苍玉的人已经站到了门口。

他把手里的骨哨,往云灼华的方向一扔,凄凉的嗓音缓缓而来。

“你这里,倒是忙得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