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也不知是谁传出来,司马锐酒后乱性,如今墨长白、吕年、青怜,就连燕子看到司马锐,都会冷眼。

吕辛德就更是猖狂了,每次看到他都会说两个字:“无耻。”

或者是:“禽兽。”

再或者是:“卑鄙。”

为什么?司马锐要疯了,他也是第一次!为什么没有人同情他?

结果燕子找了整整两个月没有找到青晓,司马锐要自己下山找,青怜不但不让,还说他要是去了,青晓更不会回来,司马锐想了想也是,每天便是焦急的等待,两个月之后的一个早晨,青晓一身白衣,自己回来了。

墨长白当时正坐在一边捣鼓草药,看见青晓,眼睛一亮,随后吃惊的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才不会相信青晓是良心发现,因为这女人没良心。

“我也不想回来的。”说着将风衣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动作一气呵成。

还踩了几脚,脸上那一副要宰了谁的模样,然后,直直的瞪着对面热泪盈眶而来的司马锐。

“晓晓。”

青晓后退一步,伸出一只手:“站住!”

司马锐从来就没有听过她什么话,更何况是两个月未见面,怎么可能止步,一下子就将青晓拥在怀里。

“行了行了,比起你如今心情无比激动,我是比较感兴趣她怎么回来了。”以墨长白的了解,如果不是家里死人,她不会回来。

司马锐瞪了一眼墨长白。

青晓挣扎着从司马锐的怀里出来,看向别处,冷哼一声不说话,墨长白一副了然的模样:“该不会是你…………”

随后便是一阵笑声,带着让人直冒冷汗的感觉,墨长白捂着嘴,笑的极其的惊悚,青晓瞪着他。

墨长白什么意思,司马锐有些好奇。

但他现在只想着如何让青晓消消气,也便没有多问:“晓晓,我们成亲吧,固然,那一日我和你都喝多了,但我的心意你是一直知晓的,况且……况且我也是头一回的,扯平了好不好。”

青晓一听这话,咬了咬下唇,很果断的点了点头。

“你可别不同意了……嗯?你同意?”司马锐也是有些惊讶,顿时喜悦的抱着青晓,便转了几圈。

墨长白一看,急匆匆的上前拦着司马锐:“别这样,你想要青晓肚子里的孩子流掉吗?小心着些。”

“孩子?”

说话的是青怜,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司马锐也是异常的惊讶,不过很快便明白这个孩子是自己,心情更加的激动,搂着青晓更是不撒手了。

青怜难得的愣着了,看着青晓,良久才道:“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我也是前两日才发现的。”青晓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司马锐,她原本是想再玩一阵子,等燕子来接她,哪知道刚和燕子碰头商量好了,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了,一把脉,她竟然怀孕了,她也就和司马锐同了床,不是他的是谁的,只能自己回来,简直让她颜面丢尽。

“今晚便拜堂吧,此事就别拖了。”青怜说着便挥手招来燕子:“咱们去准备一下,锐儿,也来。”

“是,夫人。”燕子赶忙跟了上去。

司马锐这才松开青晓,跟着青怜走了。

青晓看着墨长白,走上前,啧了一声:“怎么我走了两个月一点动静也没有?你在想什么呢?还不下手?”

“人家还小。”墨长白撇过头,又道:“来,给我瞧瞧你肚子里的娃娃可好。”

青晓伸出手,冷笑:“燕子可比锐儿大,你还觉得人家小?你脑子有问题?”

“且先别说我了,倒是你,这次若不是知道自己有身孕了,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嫁给司马锐了?这几年我还真的有些不懂诶。”墨长白一边把脉,一边问。

确定身子很好,才放开她的素手,写着安胎的药单。

青晓单手支撑着脑袋,深呼吸一口气:“难道你不知道,犯了错的人我要给与惩罚吗?”

“锐儿当年的事情,你嫁给完颜堇就已经惩罚了他,那时候,他可是要死要活的,饭不吃,也不睡,就嗜酒,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要不是夫人说在这样就把他送走,他早就了结自己了,吃饭还是夫人天天看着的,你还没解气?”

墨长白忽然觉得最小孩子气的,便是青晓了,这么久的事情,她也念念不忘,真是记仇。

青晓笑了笑:“我在宫里受苦,怎么能让他有好日子过?不过就是扯平罢了,至少要让他知道娶到我不容易,这样我才能安心嫁了。”

“哎呀,我要是司马锐,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到底司马锐是对你铁了心的。”墨长白手中的笔顿时就抖了一下,一个字便写错了,这就是君子报仇三年不嫌晚?这两个人真是有耐心熬下去。

入夜。

燕子伺候着青晓披上了大红的嫁衣,她也不是第一次嫁人,倒是很自然。

燕子为青晓梳着青丝,难得的笑了:“这两个月,少爷都急死了,要不是大夫人不允他去找,怕是他要翻遍九国的。”

“燕子,你觉得长白师父如何?”青晓看着镜子里的燕子,低了低头,脸色一红,手也有些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墨长白总护着她,燕子怎么都不会没有感觉,青晓微微一笑。

“墨公子医术高超,人也很好。”燕子轻声说道。

青晓点点头,的确,当年自己熬不过的时候,是墨长白在自己身边的,她知道墨长白人还是很好的,又道:“做夫君如何?”

“燕子没有这个福气。”

青晓本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再多问,就笑了笑,盖上红盖头,便被燕子扶着去了大堂。

司马锐牵过她的素手,终于是娶到了她,自然是喜悦。

老夫人坐在上座,吕年和青怜坐在一边。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墨长白朗声道。

燕子的眸子静静的瞧着他,随后看着拜天地的二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墨长白远远的瞧着她,跟着司马锐多年,她基本都是一个打扮,略微有些像男子一般,但脸蛋很是清秀。

今日应该是青晓和司马锐终于修成正果,所以才穿了女装,简单的发髻上是青晓最爱的玉钗,一身橘色的衣衫,更是添了几分柔媚,墨长白一时间也慌了神。

燕子着女装,的确是美的。

青怜当然是把两个人之间的神情瞧了个底,她也是在这条情路上走来的,二人的神情怎么能逃得过她的双眼,心下想着今后是要热闹了,便笑了笑。

拜了堂,司马锐轻搂着青晓回了屋,宅子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明明是我们的婚礼,墨长白倒是盯着燕子发愣。”司马锐嫌弃似的说道。

青晓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燕子的女装也是惊了我的,也难怪墨长白会腿软了。”

“晓晓。”司马锐捧着青晓的脸蛋,满目柔情。

“怎么了?”青晓笑着,却能从司马锐的眸子里感受到,那一股柔情。

司马锐对上她的唇瓣,温柔的吻着,轻轻的,缓缓的撬开她的齿间,良久才放开,搂着她入睡:“我终于娶到你了,我等了好久。”

千言万语,他该如何诉说,拥着司马锐,青晓睡的安稳,她靠在司马锐的胸膛,听得清晰。

第二日,天未亮。

墨长白一脚踹开了两人的房门,拉着司马锐便说:“司马锐你起来,燕子不见了。”

司马锐甩开墨长白的手,将身侧的青晓裹得严实,然后瞪着墨长白道:“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神经?去后山瞧瞧,指不定在练剑。”

“你看。”墨长白一脸苍白的甩出手里的纸。

司马锐还没拿起来,青晓细白的手臂便伸了出来,拿出纸读到:“主上之名,不得违背,若有缘再见,定不负君情意,燕子。”

司马锐拿过外衣披在青晓的身上,看着书信皱起眉:“她的主上不是我吗?”

青晓叹了一口气:“她应该是回漠北了,当年她是奉了司马昭的命令,保护你的,如今怕是要娶保护司马德了,保护司马德的话……”

“我去接她回来。”墨长白转身便出了房间。

青晓拍了拍司马锐的手背:“不需要我们操心了,墨长白若是能把燕子带回来,大抵也不比我们担心了。”

“司马德毕竟是皇帝,保护皇帝,任务艰巨,燕子跟我这么久,我终归放心不下,我们也收拾下,跟去瞧瞧。”

青晓眉头一挑:“难得有点良心,我本以为你会说此事交给墨长白就好,这样也好,我也不是很放心。”

司马锐笑着,替青晓穿好衣衫,自己才穿着衣服,收拾起来。

墨长白已经先走一步,青晓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模样。

青怜将补药的药丸交到青晓的手上,不放心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都有孕了,也不能安稳些,让锐儿去不就行了?”

“燕子保护我这么多年了,没了她,真的是不放心。”

司马锐扶着青晓上了马车,吕年拍了拍青怜的肩,安慰道:“有锐儿在,放心吧。”

青怜点了点头,司马锐成了婚,倒是觉得越发的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