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哎哟,真的是麻烦五殿下了,每天都来,不过多亏五殿下,郡主的身子已经完全恢复了。”

墨长白一边放下吕倾禾的手,一边笑着说道。

吕倾禾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看着窗外,她依旧是没什么精神。

“无碍,能天天来姻缘阁,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说着完颜烈瞧着吕倾禾。

司马锐离开已经三天了,每天他都有写信来报平安,吕倾禾自然也是安心。

墨长白收拾收拾走出了屋子,吕倾禾放下茶杯,淡淡的道:“劳烦五殿下你天天来了,以后就不劳殿下了。”

这句话,自然吕倾禾是天天说的,但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莞莞,你是不是还在记着珂馨的事情?”完颜烈问道。

吕倾禾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她的确也是过分了些,太子妃也的确是至今都没有完全恢复。”

“我三妹妹病了许久了,殿下不如去瞧一瞧?”吕倾禾打断完颜烈的话,笑着说道。

完颜烈面无表情的瞧着她,良久才淡淡的道:“莞莞,吕家,除了你,我谁都不关心,你三妹妹怎么样,那和我无关。”

“五殿下你还真是冷血无情啊,我这三妹妹做梦都想嫁给你,反正你是想娶一个吕家的女子,我三妹妹哪里不行?”吕倾禾把玩着茶杯,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

和完颜烈的对话,她提不起半点的兴趣。

“你是这般想我的?”完颜烈的语气有些哀怨,吕倾禾笑了笑:“嗯?难道不是吗?”

“如果单单因为吕家,我早就娶了吕可柔了,吕心初也可。”完颜烈的语气有些激动。

吕倾禾却已经是笑笑,吕可柔,李秋月当年就算是把她嫁掉,也绝对要让吕可柔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吕心初,年龄未到。

“我可担当不起,时日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宫吧。” 吕倾禾又发了依次逐客令。

被吕倾禾赶的习惯了,完颜烈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赖赖吕倾禾也不会叫人拖你出去。

不过,今日完颜烈倒是乖乖的走了,姻缘阁一下子便就安静了下来,一边桌上摆着的棋局,两日不收拾,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灰尘。

“五殿下走了?”墨长白走进来,有些惊讶的问。

吕倾禾没好气的说:“你倒是很喜欢完颜烈嘛。”

墨长白笑道:“怎么会。”

随后看着吕倾禾道:“只是对害死煜儿的人,很感兴趣罢了。”

吕倾禾微微一愣,随后低着墨长白笑道:“让完颜烈知道你对他下药的话,你会死的很惨的哦,嘛,虽然那时为时已晚。”

说着她喝了一口茶,看着杯中续上的的茶水,接着说:“你若是对我下,我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了。”

墨长白走到她身边缓缓坐下。

“这杯子只能给完颜烈用,知道吗。”

不等吕倾禾说话,墨长白又道:“我只知道罪魁祸首。”

吕倾禾抿了抿唇:“谁同你说的?”

“司马走之前与我说的,他说为了李煜的事情,你也没少费心,没少自责,别的我不管,你本意不是如此我也知道的,所以只有完颜烈我是不会放过的。”

墨长白将完颜烈喝过的杯子,缓缓的拿起,反放在一边。

他脸上少有的严肃,吕倾禾深呼吸一口气:“少骗人了,我娘好歹也是青峰山的弟子,只是别让我那么早死,至少让我弄死完颜烈之后。”

说着,吕倾禾缓缓的走到一边的贵妃椅,躺下,叹了一口气,很是没有精神。

墨长白的眸子在她的身上停留许久。

虽说是医圣,但毒药他也有研究,就好比完颜烈杯子上的,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发现的时候已经无药可医,而……他给吕倾禾下的,虽然也是慢性毒药,却有一点点的不同,并不会致命。

怎么说也是他弟子最爱的女子,黄泉,李煜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吕倾禾的态度,她那副一定要弄死完颜烈给李煜报仇的表情,他忘不了。

而此时司马锐一行人,还在赶路。

马车很是宽敞,他们没有很急着赶路,所以至少也要七八天才能到漠北。

司马锐看着窗外,此时候,若是吕倾禾能够陪在身边,那该多好。

“锐儿,你这个决定,可让郡主要伤心了呀。”司马德坐在一边摇了摇头。

“倾禾明白我。”司马锐淡淡的道。

司马德笑了笑:“大概吧,出门的时候还交代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安全,想必对鸠英也说了相同的话吧。”

司马德瞧着司马锐身边的燕子,燕子一身黑色的劲衣,头发扎起,露出整张脸。

“是的,三殿下。”

司马锐心里微微一酸,嘴上却说着:“她还真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漠北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有人盼着你去,有人盼着你死,这一路上,我们已经赶了三天的路了,可你回头看,若不是鸠英还有暗卫,你活着的几率就是零,你去漠北,就是一段血路,郡主心里明白,都少人盼着你死,所以才不愿你跟着我回来,你这么做一定伤了郡主,但郡主依旧叫我和鸠英好好保护你。”司马德叹了一口气,想起那一日,吕倾禾跟他坐在湘西楼喝茶听书。

司马德从来不喜听书,这样浪费时日的事情,他宁可去陪着司马昭商议国事。

吕倾禾听他说着笑道:“三殿下你与我们不同,我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去关心,自然觉得时间很是多。”

“平日里无事,喜欢做些什么?”司马德看着她的侧脸问道。

吕倾禾毫不犹豫的说:“和锐儿下棋。”

然后她深呼吸一口气:“他是要和你回去的,三殿下也知道他并非想回去做什么五皇子的,所以三殿下,这一路,麻烦你照顾锐儿了,莞莞感激不尽。”

司马德瞧得出吕倾禾的不舍,还有担心:“自然的,郡主不必担心。”

听着司马德的话,司马锐眉头一锁,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也知道吕倾禾一定是生气了,这几天的纸条,她一个都没有回信,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跟吕倾禾说一说。

“小姐,表少爷的飞鸽传书。”曼云拿着纸条,走进吕倾禾的房间。

吕倾禾坐在一边,悠悠的接过纸条淡淡的看过几行字,无非就是他现在很好,在什么地方,要自己回信,捏成一团废纸,便丢在一边,闭上眼睛休息,墨长白瞧着她没有说话。

“小姐,你还是不回吗?”曼云本来也不想多嘴,可瞧着吕倾禾无精打采的模样,也是担心。

虽然饮食恢复了,但是依旧没有以往的精神。

“不必了。”吕倾禾淡淡的说道。

“三夫人你不能进去,小姐在休息,三夫人……”流苏的声音从外院传来。

“不行,你必须让我见莞莞。”

傅氏的声音很是沙哑。

“娘……”听到傅氏的声音,吕心素也跑了出来。

吕倾禾闭着眼睛,眉头一皱。

“莞莞,听看着初儿的侍女说,初儿今日差点上吊自杀,若不是被发现,性命难保,莞莞,你就放过初儿吧,你也知道她其实没有病的。”傅氏已经跑到了吕倾禾的面前,泪流满面。

“娘,你带我回去吧,我想姐姐,我想娘亲。”吕心素说着,哭了起来。

“三夫人,小姐身子不好,需要安静。”墨长白冷冷的说道。

瞧着吕倾禾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也知道吕倾禾被吵的不舒服,司马锐不在,墨长白也很好的担当起这个责任。

傅氏依旧哭着拜托吕倾禾,吕倾禾悠悠的睁开眸子。

“既然如此担心,三娘你就进去一起陪着吧,傅家那里我会叫爹爹去说的。”

说完,吕倾禾看向吕心素:“素素。”

吕心素看着吕倾禾冷淡的面容,立刻止住了哭声。

“流苏,带三夫人去。”吕倾禾挥了挥手,不想再多说多少。

“莞莞,莞莞……”三夫人被流苏带了下去,吕家如今她说一,没人敢说二,吕年一直陪着青怜,也不怎么管事,老夫人也上了年纪,很欣然的将后院都交给了吕倾禾。

她怎么处理,都是随意。

“素素,上次我就说过了吧,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你忘了?”吕倾禾淡淡的道。

吕心素微微一颤抖:“二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的。”

“上一次你便说过这句话,我不喜欢光说,没有行动的孩子,要给与你惩罚,曼云把三小姐带进密室关一晚,别忘了天冷,放一个暖炉。”吕倾禾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似乎很是疲惫。

“是,小姐。”曼云领着吕心素就出了房间。

墨长白这时站起身子,走上前,将怀里的药丸,放在吕倾禾的唇上。

“先吃了,等完颜烈死了,我在要你性命也不迟,若是你在完颜烈之前死,那可就难办了。”墨长白说着,已经将药丸塞进了吕倾禾的嘴里。

吕倾禾笑了笑,她其实觉得没什么,但墨长白却没有发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这般的害羞。